手,而且宫里混了这么多年,也多少认识些人;再有一条,四品女官能得朝廷供养了,就算出宫也能按月领俸禄,比我们还多,娶了她,想来真真不错。”
“比娶其他姑娘强多了,出去面上都倍儿有光。”有人插嘴道。
朱门公子问道:“你们别是一路都憋着劲儿吧。”
“有人捷足先登啊!”有人笑骂,“便宜含章那畜生了!”
“那也难说,人家不定看得上我们啊,一般官宦人家的公子哥儿娶这么个媳妇回去也够露脸的,毕竟是大周最年轻的四品女官,还认得裴大人,说不好以后还能升。这肉被谁叼走,还有得瞧。”
众人起哄,乱糟糟的。
吴珊耘听得莫名其妙,自己几时竟成了一众侍卫的目标,不知不觉身价已高到这般让自己难以相信的地步,想当初,莫说这些京中五营出身的军爷,就是跟衙门里混口饭吃的人说亲都是想都不敢想的高攀。
她心中又惊又喜,暗暗得意,原来罗含章真有此意。
一朵石榴花咚一下砸下来,正落在她脚边。
吴珊耘便坐在这片树荫下,闲闲地回想罗含章,其实是个不错的人,方面方面都还不错。
她转念想到《女典》中规定,被临幸的宫女不能出宫,可女官却能,是算准了皇帝不会临幸女官,还是女官必然记档?想到此处,吴珊耘本能地回避,颓然的情绪难以抑制。
吴珊耘站起身,心中有个声音在说:“看吧,若是他再进一步,便就这样吧,也行,还不错。”
有了这番认识,吴珊耘这才后知后觉,果然每次出行,侍卫待她会略有不同,她这里小玩意儿总是不断,还有各种小吃食,真让吴珊耘受宠若惊,又受之有愧。
让她更想不到的是,罗含章竟然给她找了一匹小马驹,自从她骑着这马驹出去晃了一圈,莫名冒出来的小心意小玩意儿就少多了。
看得吴珊耘心中好笑,对罗含章的手段心思有几分满意,这样的人,今后在仕途上不说飞黄腾达,到底是往上走的。
裴岳也瞧出苗头,好不容易抽出一个晚饭时间,跟吴珊耘同桌吃饭。
裴岳问:“你若是想离宫嫁人,趁早些告诉我。”
吴姗耘夹着一筷子羊肉,装蒜道:“您这是说什么呢?”
“女官出宫成亲,需到别宫居住一年,才能出宫。”裴岳说,“趁如今规矩还未改动,若有这个念头,有合适的人,趁早。”
“规矩要改吗?”吴姗耘问。
裴岳笑道:“所以让你尽快想清楚,是留是走,想好了,罗含章那里我去说,直接上个折子上去,把这段时间就算进一年里去,等回去也差不多大半年了,不耽误你。”
吴姗耘不敢追问,只得顺着裴岳的话往下想。
裴岳见吴姗耘左右为难,说:“别想其他的,看你自己。你自己心里想怎样,就做,顺着心意去做事,就算错了,也就认了,不会后悔。”
可吴姗耘显然没理解裴岳的话里意思,思来想去,左右权衡,纠结难定。
再碰见裴岳,只得心虚地说:“大人容我再想想。”
裴岳自从到了城镇忙得脚不沾地,听她这话,不禁想起当初出宫时这姑娘的纠结,有些好笑,长话短说:“想明白自己要什么,就不会浪费时间在做决定上了。”话音落,人已经出了院门。
留下一脸茫然的吴姗耘。
裴岳出得门来,段侍卫正候在门口,上前小声道:“尤五六还活着,在福王府。”
裴岳闻言一怔,冷笑一声:“他倒是命大。”
“他发出去的信是截下来了,可他人在福王手里,会不会说出什么......”段侍卫说。
裴岳想了会儿,问段侍卫:“你说,若你是福王,会拿尤五六怎么办?”
“拿他去要挟裴岳。”
福王坐在几个幕僚当中,听一个胖幕僚说这话,他还没反应,一个长胡子幕僚的反对:“已经是裴岳丢下的人,拿他要挟有什么用?”
“也说不好是心腹忠心,愿意为裴岳挡刀赴死。”胖子争辩。
“心腹会挨几鞭子就嗷嗷乱叫乱嚷?”长胡子还要再说,打眼瞧见福王身边最得用的小厮来了,便住了口。
小厮凑到福王跟前耳语一番。
福王听完大叫一声:“什么!奸细!御马监掌印安插在司礼监掌印跟前的奸细!”
三句话喊完,一屋子人鸦雀无声。
福王反应过来,恢复寻常声音,对小厮说:“知道了,这消息要保密。”
小厮表情有些扭曲。
☆、吴珊耘的新生
“还招了什么?”福王问。
小厮从袖中抽出一张纸条,递到福王面前。福王接过,草草看了,又望望小厮,看小厮也是一脸疑惑,转眼环顾一周,见众幕僚眼中放光,便把手中条子递入幕僚手中,众人轮流传阅。
福王问:“这太监是个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