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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嫔妾……嫔妾只是……”
“姜银瓶,别当本宫是瞎的,你要是敢说‘没有’,本宫就……”预料到她要用客套话来搪塞敷衍,谢显干脆打断她,但考虑片刻,那声音突然愉悦,揶揄:“本宫就再亲你一下!”
“不行!”姜银瓶猛地抬头,双手捂住嘴唇,惊恐慌张地看着他。
看到她如此抗拒,谢显不悦地眯眼:“你就这般不喜欢本宫靠近你?”
那不是废话吗!你居心叵测,心怀不轨啊!
姜银瓶捂着嘴,不忘解释重点:“娘娘、娘娘放过嫔妾吧,嫔妾喜欢的是男人啊!”
谢显:“……”
他微微一笑,靠近姜银瓶几分,两瓣嫣红水润的唇几乎已经贴在她的耳边,压低声音:“可本宫喜欢女人……”
他刚一说话,姜银瓶果然脸色乍变,舌桥不下,惊惧退后,不料却踩到繁复的裙裾,只听她“啊”地低唤一声,踉踉跄跄便要往后倒。关键时刻,谢显伸手环过她的后腰,便要把她往怀里带。
但姜银瓶对这位贵妃娘娘可谓敬谢不敏,在他靠过来时,她就已经预备推开。一推一拉间,谢显也失了重心,往前跌去。眼见要摔得狼狈,他忽的搂住姜银瓶,奋力转身,将两人从上到下翻了一面——
“唔!”
一声闷哼,谢显摔进花田泥土之中,非但如此,还成了人肉垫子,接住了扑下来的姜银瓶。
她趴在他身上,鼻梁重重磕了下他的肩骨,半晌,眼泪汪汪抬起头,只见贵妃娘娘闭着眼,眉头紧蹙,唇瓣紧抿,似是非常痛苦……
姜银瓶慌了神,以为自己太重压到他,便挣扎着要翻到一边,却被谢观仙一把按住。他羞恼,低喝:“别动!”
僵了僵,她正要问为什么,余光一觑,看到了花圃里被他压倒的荆棘与花刺。
“娘娘!”她知道他为何表情痛苦,为何要按着她不让她翻到一边了。
“小声点,你想把人都叫来,看看你我现有多狼狈吗?”谢观仙拍了拍她的手臂,语气不耐,却还尽量压着怒气:“起来。”
姜银瓶点点头,谢观仙抬着她胳膊,帮她坐了起来。然后他才自己爬起来,反手去拍插在背上的小刺。
他背后的衣服上满是泥土和荆棘刺,但好在冬衣还算厚实,只是划破了衣料,并没有伤到肌肤。可颈脖以上没有衣物保护的地方就没有那么好看了,谢观仙的发髻微乱,珠钗上挂着枯草杂枝,颊边更是被荆棘刺伤,划开的口子淌下细小的血珠,顺着他的下颌线缓缓流下来。
除此之外,他手背上还有好几道微小交错的伤痕。
姜银瓶慌了,完全忘记自己想着要躲开谢观仙的事情,她只知道贵妃为了救自己,毁了自己的容貌!并且,如果肃帝知道了这件事,自己一定是活罪难逃……
想到这里,她起身就想去叫太医,却被人拽住手腕。回头,贵妃正满面怒容地盯着她:“你又要干什么去?”
姜银瓶:“太、太医……嫔妾得去给您找太医……”
以为她还想着从自己身边逃走的谢观仙微微一愣,莫名松了口气。
这呆子还算有点良心。
“不用去了,我自己会处理。”
“可您……”
“听不懂本宫的话。”谢显看她一眼,眼中满是警告。
于是姜银瓶不说话了,她感到手腕上的劲儿在把她往回拉,她便撤回一步,蹲到谢显面前,犹豫片刻,诚挚道:“对不起,贵妃娘娘……”
谢显挑眉:“你在为什么而抱歉?”
姜银瓶愣了愣,知道他意有所指。她咬着唇,想说,自己没办法接受和一个女人好,哪怕在这深宫中只是守活寡,她也还是想安安稳稳当个皇妃。她的梦想,可是在这波谲云诡的宫廷里混吃等死,拿着皇帝的钱财安心养老呢。
“贵妃娘娘……嫔妾没有您的才华,也没有您的倾国容貌,嫔妾样样不如您,最主要的是,嫔妾无磨镜之好。您喜欢嫔妾,嫔妾不胜惶恐,然再进一步,却是万万不可了……”
姜银瓶咬牙,垂首哀求:“娘娘,请您放过嫔妾吧!”
“仅仅是因为这个?”
这个还不够吗?姜银瓶抬头,诧异地看着谢显。
谢显眉目清明,静静凝着她,哀怨道:“若本宫是男子,你是不是就能接受了?”
她斟酌半晌,讷讷吞吐:“那也不行呀……你我同为宫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