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
“出了门口,有侍卫会送你们,或者你等他们一起。”
牢里传来嗡嗡地议论声。
晋楚卿打开另一个关押者的门,典冬忽然扑向晋楚卿,朝他的脸挠过去,典冬死命地踢踹晋楚卿。
“王八蛋,你这个王八蛋——”
“……”典冬的指甲从晋楚卿的下巴处刮到脖子处,典冬看起来就像一个疯子。牢里的人担心她一闹,晋楚卿再不放他们,让她冷静住手。
冷静?
她怎么冷静?
十七年了,她所有的青春,最美好的年华,都葬送在了这里。
典冬:“你去死吧,你去死吧!你会下地狱的,你一定会下十八层地狱!”
晋楚卿抓住典冬的手,看着泪流满面疯疯癫癫的典冬:“……”
晋楚卿拿掉典冬的手,典冬倒在地上痛哭,晋楚卿手朝典冬的刑房释放力量,典冬刑房坍塌。
晋楚卿转身给其他在牢里的人开门:
“如果你想报复,如果你们想报复,就变强吧。强到你们可以左右我的生死。”
“毕竟眼泪,是杀不死人的。”
典冬咬牙切齿:“……”
把颂香岭的十三人放出后,晋楚卿对每家都做了相应的补偿,除了千两白银以外,家有老叟病倒的支去了回生堂的大夫,错过学习期的请去了先生,什么都不缺的送了四海楼的一件宝物。
元鱼觉得晋楚卿幡然悔悟知道亡羊补牢是一件好事,晋楚茗和元维却认为江心补漏,为时已晚。
一不做二不休才是最安全的。
听闻晋楚卿平安归来,元糖协崔提拜访。
元糖这次带崔提过来除了看望晋楚卿,主要是想回生堂医治崔提的心病,以前她要带崔提过来,都被崔提回绝,这次说起晋楚卿平安归来他居然同意了。
晋楚卿一家四人在□□接待崔提和元糖。
元糖带了许多名贵的补品。
她问晋楚卿这些年去了哪里,为什么这么久没有回家。
晋楚卿如实相告,元糖问他以后有什么打算,是留在醒礼教还是有别的计划。
晋楚卿说还没有想好,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崔提:“……”
从晋楚卿的言谈举止中,元糖可以感受到他的变化。
元糖慨叹晋楚卿因祸得福,元鱼冁然而笑。
又说了会儿话,元维去处理教中事务,元糖跟元鱼唠家常,晋楚茗让晋楚卿带崔提去醒礼教走走。
身边的女侍要跟着一起被晋楚卿留下,崔提纳有六妾,没有娶妻,无子女。
崔提自从来一句话也没有说过,除了比以前沉默以外,似乎也没什么不同。
两人走到新月湖边上的亭子里。
“听说你放了颂香岭里的人?”
“消息真是灵通。”
“从进入岚城,人们都在讨论。”
晋楚卿坐在石凳上看着碧绿的湖水:“衣食无忧,权贵之后,你有什么不满足的?过去的为什么不让它就这么过去?”
“变化果真不小。”
崔提坐在晋楚卿的对面,“可这是你该说的话吗?你是加害者。作为一个加害者,你有什么资格说忘记就忘记,说过去就过去?把手洗干净,就装作没有染上过血,把白骨埋在脚下,就假装没有杀过人?”
“如果有人关了晋楚陌十七年,然后给你一千两银子,送你一件宝物,你会原谅那个人吗?如果你爹把你娘送给别人然后你娘自杀,你会原谅你爹吗?如果有人一把火烧了四海楼,毁了你最珍视的东西,你会不了了之吗?”
“……”
“这弃暗投明的戏码,不必在我面前表演。” 崔提,“我原本只是讨厌你,现在开始瞧不起你了。”
“这话说的,好像你自己是受害者一样。”晋楚卿,“别人暂且不提,至少我跟你只能算是一报还一报。”
崔提哂笑。
外面焦金流石,阳光刺得晋楚卿睁不开眼睛。崔提并没有说错。
“你敢和我赌最后一场吗?”
“什么?”
“跳崖。”
“……”晋楚卿眼睑抬了抬。
“跳下去的就是胜利者。”崔提。
晋楚卿嗤了一声。
“我以为你死了。”崔提,“听外面宣布你死讯的时候,有一种深深的失落感。”
“我一共跟你赌过六次,一次也没赢过,还以为这辈子都没有机会了。”
“……赢了如何,输了又能怎么样?”
“赢了至少有种满足感。”
“跳下去,可什么感觉都没了。”晋楚卿。
“所以,你不敢?”
“自杀,才是最懦弱的。”
只是一种一劳永逸的逃避方式。
“呵。”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