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供氧不足,许苏木反复揉了揉鼻头。
“那我上去照顾你,防止你发烧。”
谢杜衡想了想,又说。
“你”
许苏木抿唇已经开始显示出不耐。
谢杜衡惯做些挑战她耐心的事情,一直跟她耗着,直到她最后屈服,比如此时。
比如昨天要接她。
“谁给你的勇气?”
许苏木呼出去一口气,反问他:“让你以为我会让你上去?”
她表情故作严肃,语气也放慢,想把谢杜衡吓回去,知难而退。
“梁静茹?”
谢杜衡探头回道,愚问贤答,他故意不让气氛变得严肃。
许苏木憋不住被他逗笑,谢杜衡适时抓住她笑脸,欢喜指出:“你笑了笑了。”
“那我是不是可以上楼了?”
许苏木收敛了笑意,面无表情,没再理他,径直转身往里走,谢杜衡知道她大概是默许了,立即跟上。
按电梯时,许苏木感觉到身后的视线,脑海里的小人一直在捶一分钟前的自己。
怎么能那么没原则就让他跟自己回来呢。
许苏木家在六楼,房型普通,她自己住,租的面积也不大,三室一厅,有个阳台。
在s市,跟谢杜衡分手后新租的,还没怎么装饰,都是原房主装修后的样子。
谢杜衡跟着她后脚下了电梯。
许苏木进屋换鞋,也给了他一双凉拖,是她淘宝网购来的。
买一送一,想着家里时不时有客人来,备着的拖鞋。
进去后,指挥谢杜衡在客厅坐下,自己去厨房端了杯温水过来,然后又回去烧热水泡感冒灵,她在厨房等水开,谢杜衡不知什么时候也来了厨房。
她不常在家做饭,经常跟沈沅一起出去探索美食,偶尔还会回家吃权镜做的饭,又因为刚租没多久,厨房没什么该有的用具,大眼一扫,锃亮。
桌台上摆的东西也少,怎么都不会觉得乱,上方吊着一个灯,也不知怎么的,半亮着,灯光略有些微弱,没什么气力的样子,许苏木就靠在墙上低着头,鼻子被堵住,靠嘴呼吸,表情不甚明朗,不知在想些什么。
啪嗒一声,水壶自动停止加热。
许苏木这才从自己想法中神游回来,正准备去拿水壶,身已动手还没伸出去,谢杜衡已经先她一步握住了水壶的柄,轻轻推她出去,温声说:“你去客厅,我来泡。”
“好”
回看一眼水壶,许苏木僵硬地点了点头,被他推着动了几步,剩下的自己走完,乖乖挪步去了客厅坐着。
谢杜衡很快泡好感冒灵端过来,缓了缓触手没那么热才递给她。
许苏木先是浅尝了一口,而后一饮而尽。
她面色红润,谢杜衡开始以为是天气闷热导致的,睡到后半夜听到许苏木低喃,把客厅的灯打开,去了她卧室。
近了,才听到她说的梦话,是在叫哥哥。
谢杜衡低声喊了声许苏木,没得到回应,把她房间的灯也打开了。
许苏木躺在床上,被子被她踢下床,空调也开着,深夜温度更显得低。
蜷缩着身体,脸却通红,嘴里一直在念叨着哥哥。
谢杜衡伸手去摸她额头,跟自己额头比对了下,有点烫。
可能是受冷发烧了。
谢杜衡急忙从衣柜里找了件大衣给她披上,简单收拾了点东西,抱着上车送去了医院。
一路上,许苏木都没醒,一直在说话。
主要内容都集中在许白前身上。
谢杜衡之前听她说起过许白前的事情,但那时只是很少的一部分,远远不及她现在无意中所说的。
许白前对她影响实在太大了,他的离去,也成为许苏木永远的一道伤疤。
平时感觉不到伤疤的存在,但就跟自虐一般,每隔一段时间,时不时去揭掉一点,用出血的疼痛来提醒自己不忘却,当伤疤全部被揭掉,过往那段伤痛会重新爆发。
许苏木这病来的突然又迅猛,量了体温,已经高达39度,还在说着胡话。
医生给开了点滴,让他先守着看情况,刚才看他一脸悲壮抱着人进来,还以为是急病,弄得医生也吓得不轻。
不过看他真的很担心,又多安慰了一句,“小伙子,也别太担心,退烧后就好了。”
谢杜衡起身说了句谢谢,随后又近着她坐下,一手抓住她的手,看着她的脸,轻轻摩挲着。
许苏木又从头开始说那段故事,情绪有些不稳,身子乱动,挂点滴的管子都在乱摇。
谢杜衡躬身吻了吻她额头,双手轻轻按着她胳膊防止她乱动,鼻尖蹭了蹭,抱着她头久久都没动,开始是急声安慰,后来是缓慢而又悠长的:“没事的,没事的,都过去了。”
许苏木听着他声音慢慢镇定下来,情绪稳定了不少,不过还是在嘀咕。
这次变成了骂他的胡话。
“谢杜衡,你个臭狗屎,大直男。”
谢杜衡认真应着:“嗯,我是臭狗屎,大直男。”
“怎么可以选留下,你是不是傻?连句安慰我的好话都不会说。”
谢杜衡立刻也回:“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