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为自己的主将说话,却不知从何反驳,眉眼之上染上几分焦急,要知道,迅达谷尔将军讨不了好,他们这些还活着的副将更讨不了好!
帮助迅达谷尔将军说话,就是为自己辩白啊!
那副将还没有想好怎么开口,只听大王道:“将那一日的情形细细说来。”
“是,”那副将心中一震,急忙应了一句,将心中纷乱的情绪收拾好,沉声道,“那一日,本是必胜之局,七匣关的将士早已支撑不住,眼看七匣关就要被攻破,迅达谷尔将军见形势大好,便高声厉呼,激励士气,只见横空三只长箭出世,正钉在将军脑后,三支长箭位置十分接近,刹那间将军就从马匹上跌落下去,已经身死……”
“那三只长箭可是那女人放的?”大王眼睛里染上几分趣味,问道。
“不,并不是,”那副将小心回道,“是那女子手下的一名神射手。”
大王挑了挑眉,眼眸中的兴味弱了下去,可有可无地点了点头,用眼睛示意那副将继续。
那副将喉结上下动了动,不由更为小心,低声道:“那女子率兵不知道何时到我们的后方,只听一声冷肃的‘杀——’,我们身后瞬间涌现无数女兵和男兵御马奔腾而来,士气极旺,我们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有很多将士被斩于马下,而晓索尔副将想要指挥将士,又被那神射手用以迅达谷尔将军同样的方式射死,”
那副将顿了顿,又想起那一场战事,心里染上几分惶恐,又有心想要推脱自己的责任,便道:“失去主将的将士们本来就如同一盘散沙,而那些七匣关的守关将士以为是援兵到来,也爆发了一股子力量,前有七匣关守关将士,后有那女子带领的将士,竟是将我们牢牢围困起来,将士们反身想要去对抗那女子,七匣关的人就把我们打垮,而如果不反身,那女子带领的将士也凶/悍异常,我们也不是主将迅达谷尔将军,实在是无法指挥将士们,最后就……”
“就……就……”
那副将顿了好一会儿,也没能说下去,只听一个带笑的粗狂男声在他耳边响起,“就败了。”
那副将的身子下意识地发抖,他深深地垂头,哀声道:“……大王。”
“五个副将中竟然只有一个想过在主将身死后指挥大军,剩余四位副将也如普通将士一般逃窜,最后大败而归,”那大王意味深长道,副将的身子不住发抖,只听那大王道,“可知那女子的姓氏及女子率领的军队的情况?”
那副将心知自己凶多吉少,必须抓紧每一个机会,急忙道:“那女子名叫殷清流,是逝去的殷将军的独女,在几年前起/义,现已经占领大颜王朝整个南方,大颜王朝的皇帝派张凌羽率四十万大兵攻打殷清流,现今张凌羽仍带领四十万大军横距湘城,与平城呈对峙之势。”
“这女子就是那大颜皇帝率兵攻打的逆/贼?”大王高高地挑眉,他自然没有忘记是什么促使他们选择在这个时候出/兵,不就是因为大颜内/战腾不出手吗?
“是,”那副将沉声道,“殷清流率领殷家军占据大颜整个南方,早已有挥军北上的念头,大颜皇帝先下手为强,派张凌羽带四十万大军攻打,至今张凌羽及四十万大军都在南方与殷家军对峙。”
“我本以为那逆/贼会选择与我一起前后夹击,攻破这大颜王朝,没想到她竟然选择与大颜合作,”那大王冷笑道,“这可算不上一个聪明的决定啊。”
那副将并不敢说话,只听大王又问,“是张凌羽放她们过来的?不,要是那般,张凌羽也该回来了,这军队早该被大颜吞并了。”
那大王眉眼上染上兴奋,喃喃道:“那是从哪里过来的呢?你刚刚说,她们突然出现在我们军队的背后?对了对了,就是这样,她们压根没有走陆路,她们是从水路过来的。”
“哈哈哈——!”大王仰头大笑,“不想跟任何一边合作,所以干脆自成一方、三足鼎立吗?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她的军队是不是至今没有进七匣关,驻扎营地虽与七匣关靠近,但双方并未有任何接触,甚至隐隐防备甚至敌对对方?”那大王虽然用的是疑问句,说出来却是肯定的语气,那副将知道这话不是说给他听的,只恭敬地跪在那里,并不言语,那大王猛地站了起来,“一介女子,倒有这样的眼光和计谋,本王倒是想要看看了。”
“来人,点兵——!!”
山雨欲来风满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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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军对垒的局面早在殷清流意料之中。
七匣关与大颜是一派、蛮族一派、殷清流自成一派,三足鼎立,即使交战之际,都显得安稳。
蛮族之主与殷清流遥遥相望,面上不由带了几分激越,朗声笑掉:“前方那位美人,可是殷清流殷将军?”
殷清流微微眯起眼睛,披风在风中自舞,并不回应,她身后的三万大军也都面色严肃,整齐划一,无一人出声。
那大王眼中的兴味更浓了些,这女子及她的军队倒是有趣,他又大笑道:“吾见殷将军,便心向往之,今必打下大殷,拱手讨殷将军之喜。”
言下之意,便是打下大颜,将大颜送与殷清流。
这下七匣关及大颜将士都微微变色,看向殷清流的目光不由更加警惕起来,如果殷清流和蛮族联手,那他们……必死无疑。
颜耀钦唇角微微勾起,狭长幽深的凤眸闪烁着讥嘲的冷意,心中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