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下,车立刻飞奔出去。
周华宇拽着车门,被拖了近百米远。
“池中月!你疯了!你疯了!”
“池中月!我可是周华宇!你快停车!”
“池中月!停车!停车!”
最终,周华宇承受不住高速行驶的汽车,手上的力气早已消失殆尽,仅靠着一口气死死拽着车门。当他最后一口气都坚持不下来的时候,手一松,被甩出了老远,撞到一旁的树上,撞得这又粗又壮的桐树掉了好几片叶子。
在他失去意思的前一秒,喉咙浮上一股血腥味。
浓烈的刺激让他大脑浑浊不堪。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
天大亮了,任清野又回到了他和池中月暂住过的那个旅馆。
薛坤已经和池中月联系过了,她说她没事儿,八点之前能到。
任清野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可他一闭眼,脑海里全是池中月的伤。
真的,有种。
门突然被敲响,任清野睁开眼,说:“谁?”
薛坤说:“阿野,是我。”
任清野把门打开。
薛坤挠着头,说:“阿野,我们行李包拿错了!”
“你才发现?”
“不是,我早就发现了,只是这不是才想起来嘛。”
任清野说:“那我的包呢?”
“在池中月车上啊。”
任清野嗯了一声,“你的包在我车上。”
薛坤说:“我知道,就是提醒你一声。”
任清野和他走到外面,一人拿了支烟。
他突然想起那天晚上,池中月问他为什么带避孕套出门,那样子,嚣张得跟母老虎似的。
任清野想着想着就笑了出来。
薛坤看他笑得不正常,说:“你笑什么?”
任清野点烟的手一顿。
“没什么,我有病。”
他点了烟,抽了一口,然后说:“你小子出个门,带避孕套干嘛?”
薛坤尴尬地看着他,说:“你看到了?”
任清野一巴掌扇他后脑勺上,“不看到我怎么知道包拿错了?”
薛坤挠头,讪讪地说:“我早上迷迷糊糊的,收拾东西的时候就随手那么一放……话说你包里那把枪不错,极品啊,什么时候到手的?”
任清野说:“别人送的。”
“卧槽!谁这么大方?!这可是好东西啊!”
任清野点头,“嗯,是好东西。”
“对了。”任清野又说,“你知道池中月以前生过什么病吗?”
薛坤想了一会儿,说:“她身体好着呢,能有什么病啊……”
任清野说:“她的耳朵——”
“你说她的耳朵啊?”薛坤说。
“你知道?”
“这事儿我们都知道,只是没人敢当着她的面儿说。”
“她以前受过伤?”
“那倒不是。”
薛坤抽了口烟,凑近任清野,说:“我悄悄跟你说,你可别说出去。”
任清野点了点头。
“池中月的耳朵啊,生下来就有毛病,发育不良,你知道为什么不?毒品害的!”
任清野一怔,“她父母吸毒?”
“这我不清楚,但是我们都知道贵爷从来不沾的,所以……”
“她妈吸毒?”
薛坤讳莫如深,“这我就不清楚了。”
*
八点一到,池中月还没来。
任清野看了三次表,然后说:“薛坤,你给池中月打个电话。”
薛坤打了一通,关机了。
“估计是没电了。”
任清野直接下楼,在路口张望了一圈儿。
他穿过车来车往的马路,到对面的小卖部买了一张电话卡。
秦唯平接到他的电话时,声音里是抑制不住的激动。
“阿野……周华宇落网了!”
任清野却胸口一闷。
“落网了?”
“对!”秦唯平说,“今天凌晨被抓的!”
任清野沉默着不说话。
秦唯平又说:“阿野,这次藏獒完了!等你把池荣贵的毒窝端了,你就可以归队了!”
任清野的注意力却不在这儿,他太阳穴竟在跳动,他说:“还抓了谁?”
秦唯平说:“就他一个。”
任清野太阳穴恢复了正常。
“好。”
秦唯平在任清野挂电话前,说:“阿野,接下来,上面要池荣贵制毒工厂的情况。”
他这一句话说的平淡,轻松。
好像吩咐任清野去买一碗面似的。
但他们都知道,这个任务的困难难于登天。
否则也不会有那么多特情警察死于非命。
任清野想跟秦唯平说,池中月可能已经察觉了他的身份,但话到了嗓子眼,却没说出口,他只是平静地说:“好。”
他挂了电话,拔出电话卡,刚扔,肩膀被人轻轻一拍。
一回头,池中月站在他背后。
她穿着他的衣服,又宽又大,只露出一双腿。
池中月仰着下巴,看他,说:“我回来了。怎么样,我是逞能吗?”
任清野凝视着她,半晌不说话。
池中月就这么让他看着,说:“有这么好看吗?”
任清野别开头,长呼了一口气。
“周华宇呢?”
池中月脸一垮,却坦荡荡地说:“被抓了。”
“被抓了?怎么就被抓了?”
池中月说:“就是被抓了,我为了跑路,丢下他了。”
任清野此时的头脑是乱的。
他不相信池中月说的话。
池中月受了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