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云迟撩起车帘望了过去,只见一队禁卫军正在抓人。
他们架着要带走的是一个一脸病容,嘴角撇向一边,眼睛搭耸着的老人。老人明显是有点儿中风迹象,那张脸五官都有些撇了,但是禁卫军却毫不留情地拽着他要带走。
一个老妇正拼命地阻拦着他们,却被一个禁卫军头领一脚踹在肚子上。
她痛呼一声,十指紧紧地揪着老头的衣服,不让他们把他带走。
“官爷求求你了”
“太子大婚大喜,皇上下了旨,要普天同庆,你们两个老不死的竟然敢哭丧着脸跑到这城门大街来,不是找死是什么?”
云迟听到此,手指微动,晋苍陵却抓住了她的手。
“怎么,不能救?”
晋苍陵摇头,“不是不能救,而是救不过来。而且,他们也活不了了。”
果然,他的话音刚落,就见那老头突然全身抽搐,眼睛一翻,倒了下去。架着他的禁卫军立即松手,他摔在地上,没有再动弹。
“老头子!”老妇扑了过去,摇着他的身子,哭叫几声,吐了一口血,也头一栽,倒在老伴身上,死了。
云迟握住了拳头。
来得迟了。
“真是晦气!快,抬走抬走!触了晦气的,都丢到山里烧了!”
很快,那队禁卫军拉着两具尸体走了。
而云迟注意到,在这事情发生的时候,周围的百姓还是都面带笑容,一个个笑得像是塑料假人。
那种感觉让人不寒而栗。
晋苍陵拉下车帘,淡淡地道:“这些事,本王已经看得多了。皇帝生性残暴,喜好诡异,这些不过是冰山一角。这大晋,是表面盛世,实则千疮百孔。”
乱世终将会来。
云迟抿了抿唇。
来了这么久,这一次,她第一次真实感受到古代皇权之下,百姓命如草芥。
“待本王大业成,这里,将是我们的江山,这些,便将是我们的百姓。”晋苍陵握住了她的手,道:“到时候,我们许他们一个真正的盛世。”
云迟蓦地笑了起来,笑得花枝乱颤。
“可笑,可笑。他们惧怕厌恶的鬼王,竟然想要许他们一个真正的太平盛世!”
这世界有什么比这更可笑的事?
她点了点他的胸膛,媚眼如丝,“而且,王爷一许两誓,当真要与我共享天下?”
“你敢否?”
“有何不敢?本姑娘就当一回君王独宠的皇后娘娘!”
云迟嚣张地说道。
马车踏踏自长街驶过。
三转七拐,甩掉了一些眼睛,终驶到了云迟的“迟宅”。
迟妖精的别院。
进城之时,木野就与丁斗换了驾车位置,毕竟皇城中无人识得丁斗。
一停下马车,木野便立即从马车里钻了出来,一跃而下。
他快步去拍门。
这小院子,原来写的是云府,后来云迟参加宫宴,闹了一场,迟妖精之名扬名皇城,这里就改成了迟府。
门房的开了门,惊喜得朝里面喊了一大嗓子,“明管家,明管家,锦枫姑娘,咱们姑娘回来了!”
言语里的意思,竟然是大松口气。
云迟自马车上一跃而下,转身,伸出手来,“公子,来,我扶你下马车。”
晋苍陵已经习惯了她时不时如此地戏谑不着调,轻拍开了她的手,动作极利落地下了马车,瞥了她一眼,“不许胡闹。”
骨影跟在暗处,低头闷笑。
骨离和丁斗这才下了车来。
骨离要快步走到晋苍陵后面,云迟一眼扫了过来,“小离离,我的松子呢?”
“属、属下这就回去拿。”骨离只好又走向了马车。
管家明叔大步出来。
云迟一看到他脸上一片青肿,眸光倏地一沉。
“姑娘,您回来了?”
明叔当上云迟的管家也没有多长时间,但是,刚刚那么一句话,云迟便知道他把这迟府打理得很好。
门房都有了向心力,感觉应该都是在等她的回归。
晋苍陵戴了面具,又有丁斗这么一张生面孔,明叔并没有把人认出来,只当是云迟带回来的客人,所以,看得出来,他把将说的话给咽了回去。
“嗯,进去再说。”云迟看了一眼丁斗,对明叔道:“这位是丁叔,木野的师父,你先替他安排居所,等会再到客厅来找我。”
“是,姑娘。那这位”明叔看向了晋苍陵。
云迟勾唇一笑,“这位跟着我就行了,我与他还有些亲密的话要躲起来说。”
明叔愣了一下,顿时有些尴尬。
姑娘不是镇陵王准王妃吗?这
眼神也太媚了些。
晋苍陵屈指,在云迟脑门“咚”地弹了一下。“再胡闹试试。”
说完,率先举步走了进去。
他的声音
明叔瞬间明白了什么,立即袖手跟了进去,先带着丁叔去安顿下来。
“小小姐!”锦枫飞奔而出,后面跟着朱儿和霜儿。
云迟见她们都是一眼焦色急色,顿住了脚步。
晋苍陵也微微皱眉,“先去客厅说话。”
看来,他们离开这段时间,家里是出事了。
在客厅,晋苍陵和云迟坐下,锦枫看了晋苍陵一眼,有些小心翼翼地问道:“王、爷?”
“枫姨学聪明了啊。”
云迟的话让锦枫松了口气,她是真怕云迟出去一趟,又带来别的男人。之前的镇陵王和裴青已经让她纠结过一段了。
“姑娘喝茶,公子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