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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迟举步就要往那边走,锦枫却拉住了她,“小迟,你这么披着头发过去怎么能行?”
“怎么了?”
“女子披散头发的样子不能随意让男人看到,只有夫君才可以看到的。”锦枫很是认真的说道。
云迟:“”
她虽然已经把头发绞得很干,但也还是半潮的,现在要她梳起发鬓岂不是强人所难?她挥了挥手道:“没关系,就走这么几步路,别人也不进来。”
话音刚落,就见骨影嗖地一下,飞掠而出,一下子出了那道拱门,速度快得跟飞鸟似的。
风中传来他胆战心惊的声音:“云姑娘,属下什么都没有看到!属下就守在外面,定不让人踏进一步。”
开玩笑,未来王妃披散着湿发的样子,他哪里敢看?
万一看到,那可不是在外面罚站一夜那么简单了。
云迟:“”
锦枫松了口气。
说实在的,她刚才指的别人就是指骨影啊。
云迟已经和裴公子那般亲密,不嫁他哪能行?所以,她虽然惧怕裴青,却已经从心里把他当成了云迟的丈夫。
现在看来,云迟根本不惧怕他,而且,裴青公子虽然可怕,却也听云迟的,所以,锦枫现在只盼着裴青快些娶云迟过门了。
毕竟,她们只是两个姑娘家,单独在外面也不是办法。
“小迟,你过去照顾裴公子,我就不过去了。”她可不想过去面对那个可怕的裴公子。
云迟也不勉强。
在推门走进镇陵王的房间时,她还在想,晚上她应该搬到他隔壁这一间房睡,离他近一些,也省得这位大爷出什么事又找她麻烦。
想到这里,云迟又万分唾弃自己。
什么时候她这么尽心照顾过别人了?还是一个男人!还是一个曾经差点掐死她的男人!
看在他是为了去找自己的份上,看在那些宝石的份上。
云迟努力地说服着自己。
毕竟她是一个知恩图报的好人。
结果,所有的心理建设在看到眼前的一幕时,又倏忽变成一腔怒火。
“晋苍陵你大爷的!你是嫌我事不多是吧?”
她是听到水声才推门进浴房的,结果刚一进去,便见他站在浴桶里正伸手去拿放在一旁椅子上的新衣,却因无力没能站稳,一下子摔了下去,衣服也被扯进浴桶里浸湿了。
镇陵王瞬间暴怒,一掌就拍在浴桶壁上。
虽然是病猫一只,但是恼怒之下,他用上了内力,竟然把整只木桶都给拍散了,木板散开,温水瞬间满了出来,流了一地。
洗个澡而!已!
他这是要把人家的上等房给浸了吗?
看着他赤着上身只穿着中裤倒在水泊中,云迟简直想一脚踹死他得了。
“知不知道这样还要赔人家一个浴桶!要是把这些家具都泡坏了,还要赔所有家具!”
这位败家大爷!
“你再废话,本王弄死你。”镇陵王咬牙切齿地坐了起来,云迟便见他已经揭下了那张裴青的面具,露出了本来的面目,脸色苍白,头发湿淋淋地搭在身上,黑眸薄唇,宽肩劲腰,胸膛起伏,有水滴滑落,划过八块浅浅腹肌,止于白色的裤腰中
她竟然觉得这样的镇陵王要比任何时候都性感。
让人忍不住想扑过去。
镇陵王看着她,眼里却骤起暗潮。
黑发如瀑的她,海棠红裙的她。
精致俏脸,明媚大眼,诱惑红唇。
红裙飘飘,纤腰不堪一握,胸前却有山峦起伏。
带着一种沐浴后的美人暗香。
缓缓而来。
便是正斥骂着他,却更显得生动明媚,带着丝毫不矫揉造作的英气和几分霸气。
不是谁都能够驾驭一身的红。
但是她穿起来却显得那样服贴。
一袭艳光,甘为她增添明艳。
不过十六的年华,也不知道再过几年,她要散发怎样的明媚风华。
镇陵王突然觉得,她应该把胸再束上,应该再穿上不起眼的粗布衣裳,甚至应该把脸涂脏了,那样才不至于让她如此打眼。
但是又觉得,她就该如此走于人眼,这才是她,这就是她,骄傲明艳的她,何需掩饰?
有哪个不长眼的,他杀了便是!
云迟并不知道他心里已经有过这么多的情绪波动,一边走过去,拿着白色澡巾帮他先将头发绞干,再胡乱地把他的身子擦干,努力将他扶了起来,一边实在不理解地道:“我说亲爱的王爷,您大小也是位王爷,有侍卫,有侍女,为什么一定要自己折腾?现在是特殊时期,平时你多酷多狠都行,当病人能不能就有个病人的样子?”
将他扶到了椅子上坐下,她扯了薄被,盖在他身上,瞪着他。
镇陵王闭了闭眼睛。
就在云迟以为他不想说话,过了半晌,他突然声音沉沉,语气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意味。
“本王做不到。”
做不到?
什么意思?
她再问,他却不再说下去了。
云迟有些气急败坏,正好小二端了饭菜过来,骨影看着他端来的大托盘上一盘松子鱼,一盘酱肉,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
他平时负责带着银子,但是这一次,所有银票湿碎了,直接造成主仆几人都成了穷光蛋,徐镜那里有一百两,但是要了三间一等房之后,剩下的就没有多少了,所以他刚才已经跟他们商量过,只要了几道青菜豆腐,豆腐青菜的,还打算等一等跟王爷请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