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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墓室里,幽蓝色的光照在所有人脸上。
每一个人都很狼狈。
包括镇陵王和郁凤池。
时间已经过去一夜,从机关下陷处走到此处,他们经历了谁也不愿意再想起来的可怕。
极凶极煞之墓给了他们难忘的回忆。
而站在这个主墓室里,徐镜一身是血,骨离身上也有着暗箭之伤,镇陵王虽然没有受伤,却也是满身脏污,神情疲倦。
郁凤池带了六名侍卫都是绝顶高手,可是如今包括他在内却只剩下三人,一共折了四名顶级高手在墓道机关了。
之前他们走过的那些都不算什么,最凶残的机关就是在通往主墓室的这一段路上。
现在,那个圆形石台,八根蟠龙柱子,就在他们眼前。
环绕在周围的水银渠里,还有几具尸体,眼睛都睁得大大的,免费的的时候也没有想到自己会葬身于这个墓室中。
仅差一步,他们已经到了主墓室。
却连宝藏和神兵的影子都没有看到。
郁凤池的呼吸也有些重。
他看了看骨离,缓缓地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这位是大晋镇陵王的贴身侍卫吧。”
他这话一出,骨离的眼里就浮起了杀意。
徐镜也不由得握紧了手里的剑。
知道主子这一身份,看到他出现在这里,若是传出去,皇帝势必会对镇陵王起疑,从而把他盯得更紧。
那么,主子这么多年的努力,就会被一下子打回原形。
以前他花了那么长的时间才让皇帝对他放松了警惕,觉得他就是一个戾气重脾气大心理扭曲的废人,也从来没有反抗的能力。但是若是这些让他知道了,主子肯定会被软禁起来。
他们要做的事情还没有完成。
所以,知道这个秘密,就只能杀了。
哪怕这个人是四昭国备受皇帝宠爱的三皇子。
郁凤池不是没有察觉到他们的杀意。但是他依然脸色平静,神情温和。
他背后的侍卫也都一声不出,站在那里犹如没有生命的黑影。但是徐镜他们都见识过这这名侍卫的功夫。
就说之前在一个乱箭暗阵中,骨离都躲不过受了伤,他也闪得很是狼狈,危急关头还是主子伸手拉了一把,免了他受一箭之痛。
但是,这两个人却犹如箭阵中的风,所过无痕,轻飘飘就闪了出来。
若是真的要比,他们比不过。
这让徐镜和骨离的脸都是火辣辣的。
可即使比不过,只要主子一声令下,他们也会拼命将对方弄死在这里,不让他们把这个秘密带出去。
镇陵王沉默片刻,冷冷地开口。
“冰心铁骨扇,郁三皇子不是本该在仙歧门参加圣女寿宴吗?怎么也来趟这一淌浑水?”
他并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自己就是镇陵王爷。
哪怕是骨离已经暴露,对方也未必能够肯定他就是镇陵王本人。
他的这一个面具出自柴叔之手,世人并不知道,柴叔的另一个身份,他所制作的人皮面具,一般人想要都得不到,千金难买。
戴上这个人皮面具,他就是裴青。
郁凤池最多是以为,他是镇陵王的心腹,替他办事。
刚才如果他就顺着他的话把自己卖了,那可真就愚蠢。
不过,由此可知,郁凤池绝对不像外表这么温和无害。说来也不奇怪,如果他真的毫无心机,又怎么可能从小到大都得到四昭皇帝的信任和宠爱?
皇室亲情?
别开玩笑了,至少他是不信的。
既然如此,他就不如直接承认他与镇陵王有关。
果然,他的话说出来之后就看到郁凤池眼里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光。
刚才他的确是不肯定,想要诈出他的话来。
徐镜和骨离也反应过来,背上出了一片冷汗。
这郁三皇子真是太狡猾了!
万一他们刚刚说错话,那就是自己把王爷给暴露了!
郁凤池唇角微微上扬,似乎一身的脏污和这样的环境都不能让他心情低落,他一直就这么云淡风轻,一派怡然。
“圣女的寿宴早就已经结束了,难道这位侍卫姑娘没有告诉你吗?不过我倒是觉得好奇,镇陵王的随身侍卫都派到裴公子身边了,他自己不来?”
“我们王爷身体不好,这种地方一向是敬而远之。”镇陵王说道。
郁凤池从他冷漠如常的神情和语气中的确是听不出什么来,便点了点头。
传言说镇陵王自小受了寒,体虚,这么说来倒是没有什么不对。
“郁三皇子也对神兵志在必得?”镇陵王直接问了出来。
郁凤池摇了摇头,“裴公子既然知道我有冰心铁骨扇,就该知道我对所谓神兵没有兴趣。”
徐镜和骨离对视一眼。
对神兵没有兴趣?
没有兴趣,来这里做什么?还折损了四名高手。
谁信啊。
郁凤池却不管他们相不相信,一手背于腰后,犹如闲庭漫步,走向了那圆形石台,低头看石台上的图案。
两名侍卫无声紧跟其后。
徐镜和骨离正欲上前,镇陵王瞥了他们一眼,让他们都顿住了脚步。
“这是上古画作。”郁凤池语气温和得就像在跟朋友讲述他所知道的内容,“上面有一种花是古时男子采集来献给自己心爱的姑娘的花,叫迎紫。”
骨离翻了个白眼,讲这个做什么?
她现在也没有听过有一种叫迎紫的花。
这个郁三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