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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好身上的衣衫,慢吞吞的下了马车,才看见帝王在远处和着越沚他们交谈,在她投过目光的同时,他偏过头往这边望了一眼。
太远的距离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她知道他的目光肯定是宠溺而又疼爱的。小脸儿微微热了,低下头,转过身去,到另一侧的河流去冷却自己雀跃的心。
她方才醒来的时候,被褥下裹着的是他的长袍,可以想象当他醒来时,为了不吵醒她,他脱下衣袍任她沉睡。
弯出个笑,香甜快乐。
她从来不知道睡在他怀里的感觉是那么的好,就算她睡得昏天暗地的其实没什么真正感触,可光想着她躺在他胸膛上,脸就忍不住热起来,心情则好得不得了!
解决完私务和梳洗,回到营火边,接过卫兵送上的食物,她小口小口的吃着,明明知道不该再往帝王那边看过去,却还是不受控制的频频抬眼。
看看那个全世界最英俊的男人,疑天几不可见的翻了个白眼,甜蜜却从心底泛起,连拦也拦不住。明明知道他是帝王,可她不是青莲,仍是陷入得这么深,无法自拔,也拒绝他拔。
不知道呵,这样下去意味着什么,欺君她是欺定了,死也估计是死定了,只是为什么她现在还这般放纵自己沉迷下去?当一切水落石出,帝王的反应绝对是狂怒的吧,那时的她会以怎样的死法才会让他镇怒?
很可笑,他们现在可以评价为彼此喜欢中,她却不得不开始思考几天以后的下场。他说他喜欢她……那个正站在玄森边和他低声商讨什么事情的修长男人,他说他喜欢她。
从未想象过她也有喜欢这种情绪,也从未奢想过会有人将喜欢这种情绪浪费在她的身上。他是帝王,当她是他的妹妹莲公主时,他喜欢上了她,而不是疑天,那个和帝王做对的祭。他喜欢上了她,这么的可笑,她却不愿意听从理智而一味的也喜欢上了他。
喜欢就是喜欢了,就算她会死在他的手中,她也喜欢上他了。
是不是很傻?托住下巴,疑天低笑出来,想象一下过几天追上那只白头翁后,为了让青莲得到幸福,牺牲的一定会是她呢。细眉轻挑,不知现在喜欢着她的那位会不会看在她的功劳、苦劳加牢骚上饶她不死?
帝王微微转头,看向她的方向,浅笑。
那双深黑若子夜的美丽双眸呵,那满满的温柔呵,她的欺君,她不后悔。
就算她会死在他的手中,她不后悔。
这是不是很讽刺的甜蜜?为了一个叫做喜欢的莫名情绪,她愿意命丧得轻易无价,还是廉价?他说他喜欢她呢,那到一切都揭穿的时候,他还会喜欢她,为了这个喜欢,会不杀她,会继续喜欢她?
当然不可能,笑了,美丽而嘲弄,她是祭呢,那个从未得到帝王好颜色的祭呢,会被喜欢?被帝王喜欢?痴心妄想。
这么一来,这短暂的被喜欢就这么的珍贵起来,珍贵得让她全然不在乎了世间的所有事实,唯一重要的是他喜欢她,哪怕只是这么短短的几天,哪怕他眼里喜欢的对象不是她而是青莲。
垂下眼,叹息的笑了,他喜欢的毕竟不会是她,而是青莲……
只要找到了青莲,解释清楚,那么,全部的误会就会澄清,她完成任务,也可以真正的得到她一直想要的解脱了。
她曾经渴望的解脱,为什么现在光想着就这般的苦涩?
抬头,弯出个大大的笑来,她可是祭呢!那个坚强得可以撑起一片天的祭,没有任何事情可以难倒她的祭呢!
有什么可沮丧和苦涩的?只要眼前快乐就够了,只要眼下他和她还相互着喜欢就够了,至于过了几天的事情那就是那个时候的事啦!
非常乐观的笑着,好好品味着她所新学会的喜欢,就够了。
喜欢也就是喜欢了,不是么?
他喜欢着她,她也喜欢着他,够了,心满意足。
“想些什么?”帝王结束了和手下的对话,走过来,在她身边坐下了,爱怜的,轻轻拂开被风吹到她脸颊上的发,她黑黑的眸子望着她,在阳光下泛出了琥珀色的光泽,叫他失神了。“算算时辰,你也该醒了。”
她为他言下之意而略诧异的睁圆了眼,他的意思是,在她熟睡的时候,队伍还是有赶路的?
他勾起薄唇,笑却没染进细美的眸里,“本帝答应过你不是么?一定会把寒琨找回来给你的。”只是就算介时找了回来,他也绝对不把青莲给他!
她呡嘴笑,垂下眸子静静想着现在如何享受他给予的喜欢,想着过了几日后他的狂怒。心的最深处缓缓浸出了股酸的疼,现下的喜爱,就只能维持几日,之后,这个喜爱就会变成他倾泄到她身上的怒呵。
“别想他了。”深吸一口气,他没错过她眼底的轻愁,她在想寒琨了?几乎要怒了,她说过她是喜欢他的,她现在的种种表现也是喜欢着他的!为什么这么不公平的到了最后她还是会归属于寒琨?这么些天下来,只是个虚幻的寄托?只是个假想中的喜欢?
掀起眼见到他的反应,她反而笑了,看着他的俊容绷紧,她觉得好受了许多,毕竟只有她一个人烦恼是太孤单了点。伸手,玩似的抓住他的发,柔顺乌黑亮丽,世界上连黑钻也比不上的发,“我的嫁妆。”任性也就任性了,奢侈的温柔再不利用,死前她不会原谅自己。
低头,看着她的小手中托住的发,他浅笑,有点嘲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