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锡云站在门口隔了会没听见父亲的声音,猜想他是在和谁通电话,果然又过了一分多种,就又听父亲说,“你以为我会相信这次不是你看我过得好了又故技重施想让我一败涂地?我告诉你姓余的,往后我们真正恩断义绝!我不会再因为要维护狗屁的政商团结而对你的阳奉阴违虚与委蛇,我会睁大眼睛看清楚你是如何比我当年更落魄更惨,你等着遭报应吧!”
“啪嗒!”声过后,耳边又是一阵‘噼里啪啦’东西被摔的声响。
“董事长,您冷静,庄医生临走前才一再叮嘱过您不能再动怒,否则又会出现胸闷气短的现象。”另一个声音传来。
冷锡云听出是跟随父亲几十年的老秘书的声音,暗自皱眉。
母亲的预感竟然没错,父亲的确是身体不舒服。
思忖间又听得父亲道:“几十年的心血眼看着又要付诸东流,而我已经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再去拼搏个几十年,留着这把老骨头有什么用?”
“您不是还有少董?他这次一定会留下来帮您的。”
“他对我的公司没半点兴趣,即使留下来也是心不甘情不愿,他根本就是嫌弃我的一切!”重哼了声,顿了顿又说,“不提他了,我让你查的事到底怎么样了?”
“这次可能真不是他做的,毕竟他岳父早已退居二线,他手中的权利也没大到能够短短时间就筹集到大笔巨额资金。”
“他不是有个儿子在经商,而且公司规模不小,怎么会凑不到资金?”
“他儿子大多时间在国外,所以有关他的资料少得可怜,只知道他的公司总部设在意大利,公司涉及的业务领域和我们公司完全没有冲突,所以他应该不会为了他儿子的利益而对我们公司进行打压。”
之后是漫长的沉默,良久都没有谁再开口。
冷锡云在站门口,最终没敲门进去,而是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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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虞见母亲因为担心父亲而一直心神不宁,和寒微招呼一声后陪同母亲一起离开。
“妈,您别担心了,哥不是说没事么?”
进入电梯后思虞劝慰母亲。
沈碧如叹息着点头,心口那阵胸闷的感觉却挥之不去。
思虞看着梯门渐渐吻合,这时突然有一道身影闪过,接着梯门再次开启。
“妈您小心点。”
略显低沉的声音响起,随后便见一道高大的身影搀扶着一个五十多岁撑着拐杖的贵妇人走进来。
思虞的目光掠过那道高大身影的主人时,神情明显一震,在对方看来时瞠大眼一副无比震惊的表情。
迟晋延面无表情的掠她一眼,目光滑过她身侧的沈碧如,收回。
思虞仍旧震惊的目光自那张俊颜探向他搀扶着的贵妇人,认出她是迟晋延的母亲。
看她居然拄着拐杖,好像脚伤比上一次看到时还严重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贵妇人察觉思虞盯着她看的目光,皱眉往这边看来一眼,神情也是一楞,而在看到被思虞挽住的沈碧如后,她脸上顿时露出被雷劈了的神情,震惊都不足以形容。
而沈碧如却早在看到进入电梯后的贵妇人那张脸时便变了脸色。
思虞察觉到这一点,虽然很好奇母亲和这个贵妇人是否认识,却也没开口问。
空气似乎凝固,压抑得让人感觉有些呼吸不畅。
“小卉?”诡异的气氛中爆开一个迟疑的声音。
思虞诧异看向开口的母亲,心想母亲果然认识迟晋延的母亲。
后者闻言似乎从震惊中回神,目光来回在思虞和沈碧如之间来回,半晌才道:“这是你女儿?”
沈碧如温婉一笑,点头,望向多年不见的老朋友身边玉树临风的迟晋延道:“他是你儿子?”
迟卉点头。
迟晋延冲沈碧如礼貌性的微微颔首算是招呼,沈碧如凝着他的脸看了好一会,觉得有些眼熟,但一时却想不起来。
她收回打量的视线,目光掠过迟卉仍打着固定夹板的那条腿上,“你的脚怎么了?”
“不小心摔了两次,有些轻微骨折。”迟卉淡淡回应,语气中并没有沈碧如的热络。
沈碧如像是没察觉,语重心长的感叹道:“岁月催人老,我们大概有二十几年没见过面了吧?”
那时她们还是青春貌美的***,没想到再见面彼此都成老太婆了。
语毕她转向女儿,“小虞,这是你卉姨,是妈很要好的朋友,我们小时候几乎每天都黏在一块。”
思虞朝迟卉微微一笑,“卉姨。”
迟卉扯了扯嘴角算是回应。
沈碧如还想说什么,这时梯门打开。
迟晋延搀扶住母亲走出电梯,思虞也和母亲跟在身后,四人一同走出大厅。
“小卉,能抽点时间我们聊聊么?”
沈碧如忽问。
迟卉步伐一顿,点头。
于是迟晋延和思虞各自挽着自己的母亲走去大厅的某个角落,然后两人离开。
“喂。”
走出大厅后,思虞叫住走在前头的迟晋延。
后者略微一迟疑,回头看来,却并不开口。
“你那天说我拿你东西不还,我后来想起来了。”她昨天往衣橱里挂衣服时看到他的那件黑色大衣,当时才猛然记起他在朝歌说的那句话的意思。
“衣服还在我那,你给我个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