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碧菡怔怔望着他,有些楞神。
她以前对他态度那么恶劣,为什么他要对她这么好?
而且她还变相拒绝过他的感情,他怎么就不记仇?
“怎么了?”龚梓越一脸轻松的笑问。
宋碧菡摇摇头,正要张口咬住吸管,她忽然想起什么,立即伸手覆上自己的脸摸了摸,随后惊慌地往龚梓越看来,神情又惊又怒,像是被揭穿了某个秘密。
龚梓越看得心里难受,眼眸别开。
“医生见你蒙着脸,担心你发高烧是出了疹子,所以摘了你脸上的围巾……那些伤口我已经给你上了药,你别去碰,过几天就会好。”
眼泪无预警留下来。
宋碧菡把头放低,满心的难堪和痛苦。
“宋碧菡,你别这样,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但你放心,我的嘴很严,以后不论你要我做什么,只要我能做到,我一律不会拒绝。”
他重新把水递到她嘴边:“喝吧,不然粥要凉了。”
“……”
“你发短信向我求助,不就是想活下去吗?”
这句话触动了宋碧菡心底那根百般挣扎着要活下去的弦。
她咬住吸管,喝了大半杯水,又在龚梓越的帮助下吃了三分之一的粥。
快五点时,她让龚梓越送她回去,明天再来医院打针。
“你就在医院住几天等病全好了再回去吧?这样来来回回不但好得慢,也麻烦。”龚梓越劝她。
可她坚持要回玫园。
无奈他只好又宋她回去。
“我明天来接你,这是晚上要吃的药,你别忘了。”再三叮嘱,龚梓越才离开。
已经恢复些许力气的宋碧菡挪到客厅的沙发坐下,因为客厅没开灯,室内一片昏暗。
她往后靠在沙发椅背上,脸上蒙住大半张脸的不再是围巾,而是口罩。
昏昏沉沉坐了不知道多久,困意又袭来。
她本来是打算休息会再上楼上睡,可高烧后的身子实在太疲软,她又睡着了。
恍惚中听见门外响起汽笛声,然后是门开的声音。
她下意识想爬起来躲回楼上,可身子动不了,像是有具身躯死死压制住她,让她无法动弹。
她慌了,用尽所有力气挣扎,双手胡乱挥舞,对压制在身上的男人又踢又咬,又是声嘶力竭的尖叫。
可不论她怎么挣扎,那具身躯依然把她压得死死的。
“宋碧菡?”
总裁的幼宠(18)
“宋碧菡?”
那个声音一响起,她立即停止挣扎,眼睛睁开来。
视野光线明亮,她有些不适应的眨了眨眼,再次睁开眼,映入眼帘那张冷清的俊容更是如同覆了层冰霜。
“你怎么了?”
在家也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还戴着围巾口罩。
更诡异的是他开灯一进客厅就看到她闭着眼手舞足蹈地乱踢乱扑,仿佛身上有什么东西压着她,她拼命想推开,却被噩梦制住,只能发出嘶哑的求饶声。
他想起那次回她老家看到她时她也是这个样子,不由皱眉:“你又做噩梦了?”
宋碧菡瞠大满是水雾的眼眸,像个傻子一样瞪着他不回应,眼里的惊恐清晰浮现。
“你哑巴了?”
她的沉默让男人眉梢狠拧,伸手过来要掀她脸上的口罩,宋碧菡这才惊醒回神,条件反射的大力拍开他的手——
“啪——”
关景之的手僵在半空。
“你在生我的气?”他质问的口吻,语气却十分笃定。
“因为那天我说包括我在内的男人你在大学前都不准喜欢,所以你生气?”
宋碧菡别开眼——他果然是忘了他如何对她。
“宋碧菡,你——”
“我病了,重感冒。”她开口打断他,声音沙哑难听得连她自己听了浑身都冒鸡皮疙瘩。
关景之想起她这两天的反常,拧拢的眉头稍稍舒展。
“感冒了怎么不去医院?天天窝在家睡觉病就能好?”顿了顿,“以后除非是手机没电,不准再关机。”
熟悉的命令式关氏口吻,宋碧菡点头。
“去医院。”他话落转身。
“我白天去过医院了。”宋碧菡站起来,“我想睡了。”
她从他身边走过,呼吸里涌入她身上残留的淡淡地医院消毒水气味。
关景之目送她走向楼梯口,即使是穿着大衣,身形依然纤瘦,似乎隐隐还多了些其他的……像是疏离?
不自觉握拳,敛去脑海里迅速浮现的繁杂思绪,他快步走向自己房间。
听到关门声传来,宋碧菡僵在台阶上,很快,有眼泪流下来,一滴滴滚落。
————
那场意外让宋碧菡前段时间好不容易上身的一些肉迅速掉光光,短短半个月,人瘦得脱了形。
这段时间一直是龚梓越陪她反反复复去医院,因为她难隔几天又会发一次高烧,而高烧前一晚她会做同样的梦——被关景之欺负的噩梦。
今天是除夕,龚梓越前晚打电话和她在电话道别,因为他要飞去法国陪再嫁到那边的母亲过中国农历年。
虽然他父母离异,但至少他们都还活着,还会关心他这个独自在国内生活的儿子,会在过中国农历年时把他叫过去一起守岁。
而她呢?
她什么都没有。
那个在她五岁时就和别的男人私奔的母亲,在她心里,她早已经死了。
室外的雪已经融化三分之二,只隐隐还能看到些白色的影子。
宋碧菡站在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