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知道他是想支开自己,但宋碧菡没有反驳。
她已经给他带来了这么大的麻烦,不能再不听他的话。
等她走出去,卢亚宁才继续说:“我们调了酒店的录像,历少苠在一楼大厅您出去那会看到了电梯里的小宋,之前他不是查过您和小宋,还以为小宋是您秘密培养的艺人吗?这几个月公司停止施茵所有商演活动,历少苠大概是怀恨在心,花了笔钱买通酒店监控室的工作人员,知道小宋进了您房间所以想纵火烧死她。不过很奇怪,录像里居然没有小宋离开的画面,难怪历少苠会以为小宋还在您房里。”
“我房间门口是个死角,摄像无法拍到,而她应该是走的备用逃生梯,那里没有安装摄像头。”
经关景之解释,卢亚宁顿时恍然大悟。
“施茵在她经济人被抓后立即打电话给我说要见您,大概是想求情。”卢亚宁说着嘴边扯出一抹冷笑,“她也真是天真,指使经纪人做出这种事,她难辞其咎,自身难保还想替别人求情。”
“纵火的事应该和施茵无关。”
卢亚宁一楞:“怎么说?”
“施茵是聪明人,上次她经纪人查我那件事我封杀她出镜的机会,她只要还想在演艺圈混就绝对不敢再做自毁前程的事,所以纵火一事应该只是历少苠的主意。”
“可没道理啊,就算历少苠是施茵的经济人,两人关系也不错,但他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会为了一个艺人的前程自取灭亡。”
“如果施茵对他来说并不只是一个艺人那么简单呢?”
卢亚宁脸色一僵:“您的意思是,施茵和历少苠私底下是恋人?”
关景之长指掠过眉梢:“我让人查过,他们的关系不只是恋人,历少苠还是施茵同父异母的亲哥哥。”
这次卢亚宁完完全全整个人僵住。
这个真相太重口味了!
虽然在演艺圈同父同母亲兄妹乱/伦的事并不罕见,但他跟着关景之混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亲眼所见这种事就发生在自己身边。
“明天上午召开记者会,和施茵解约。”
“咦?那不是便宜了施茵?她和公司签了十五年合同,现在还有十年,当初也付了大笔签约金给她,如果现在公司主动和她解约,她不但不用赔偿违约金,就连那笔签约金我们也拿不回来,而且她一和我们公司解约,会马上签约别家公司。”
关景之轻哼了声,神情冷严:“我不要的人,谁敢签?”
况且施茵这几年为公司赚的钱远远超过当初付的那笔签约金的两倍。
他是名副其实的商人,绝对不会做亏本的生意。
“那要不要找人封历少苠的口,免得他胡言乱语?”
“除非他想让施茵马上变成一具尸体。”
卢亚宁怔了怔,转念一想又觉得有道理。
历少苠既然能做一个经济人,那表示他也不是一个没脑子的人,只是性情急躁才会做出纵火这种冲动的蠢事。但他心里应该很清楚,他已经被抓了,如果还胡言乱语,那无疑是间接把施茵往地狱里推。
“你尽快吩咐下去,另外别让那些记者来打扰我。”
卢亚宁点头:“那您好好休息。”
语毕他退出病房,一抬眼就看到长廊一端那抹背对着他伫立的落寞纤影。
“小宋。”
听到卢亚宁喊自己,宋碧菡立即回头,脸颊上的泪痕未及抹去,在寡淡的灯光下尤其让人怜惜。
卢亚宁轻叹了声,从羽绒服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抽出一张递过去:“再哭眼睛就要变熊猫了。”
宋碧菡扁扁嘴,抹了把眼泪,吸吸鼻子,声音有些发哽地问:“卢秘书,他会不会因为这次受伤赶我走?”
“……”卢亚宁哑然了会,忍不住失笑:“你怎么会这么想?总裁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都是我不好,我如果下午不打电话给他,他就不会受伤。”
“别这样说,进去吧,外头冷,现在总裁受伤要人照顾,你若再冻着感冒就不好了。”
宋碧菡点点头,卢亚宁目送她走进关景之的病房,这才转身走向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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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景之输液到凌晨快两点才终于输完,而期间宋碧菡一直在不停给他打针的那只手热敷。
等护士给关景之拔了针,已经困得不行地宋碧菡瞥了眼闭目似乎熟睡的男人,见他没受伤的右手臂这一侧还空着一块,足可以让她侧身抱着他睡,也没多想,稍稍掀开被子一角便钻了进去。
关景之原本是真的快睡着了,却在宋碧菡的身体缠上去、一条手臂横过他胸腹将他抱住时惊醒。
皱着眉睁眼瞪着枕在胸口那颗黑压压的小脑袋,他忍不住切齿——她还真是一点都不客气,把他当抱枕当得心安理得,哪还记得他现在是病人。
切齿归切齿,却也没要赶她下去的念头,甚至连动都没动一下,仿佛怕惊醒她,只忍耐地紧了紧颊边的肌肉,又闭上眼继续入梦。
宋碧菡只要抱着关景之就能一觉美美睡到天亮,即使是在医院也不例外。lt;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