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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了两碗粥,觉得胃有些撑了,她才停下来。
明明是很普通的食材,一经他的手就好像被施了魔法般,煲出来的粥特别的香鲜味美。
她刷干净碗回到卧室,因为之前睡了很久,现在一时半会没睡意,她抱过小白来上网打发时间。
等打开电脑翻盖发现电脑是处于待机状态,她才想起昨晚她上网时不知不觉睡着,连电脑都没关。
昨晚打开的一些网页她连自己都还没看,像这篇《大叔推倒实用手册》,当时只是觉得好奇才点了进去。
她一路往下浏览,见文里头除了内容注解外还有关系演示图,点开来放大一看,顿时傻眼了——这篇文里的大叔居然指的是同性恋中各种或傲娇或女王的三十岁以上的熟男受,也就是男男中被当成女人的那一方,而且还附有体位示意图,什么傲娇受喜欢攻上受下被情人爱抚,女王受适合受上攻下假装压对方之类的,宋碧菡一时看得有些风中凌乱。
昨晚一定是关景之把她的电脑拿开的,那他当时应该没看到这些吧?
她手抖了一下,直接关了电脑放回沙发椅上,然后又躺下来,把自己蜷成一团,抱着被子盯着某一处发呆。
平时习惯两点多才休息的关景之今晚不到十一点就关了电脑回房。
宋碧菡明明还没睡着,但听见开门声下意识就闭上眼装睡。
关景之也没注意她是否是真睡还是假睡,边单手脱衬衫,边打开衣橱拿了件黑色浴袍出来,走进浴室。
听着淙淙流水声响起,宋碧菡有些心虚的颤了颤眼睫,打开眼,望着浴室方向那扇雾化玻璃门内隐约可见的赤/裸剪影,胸口立即又有一阵阵的涟漪泛开。
其实她心里很清楚,自己这么大了还缠着一个算不上亲戚的男人要他陪自己睡是种病态的表现。
虽然她一直不承认自己有病,但她的心态的确因为亲眼目睹父亲杀死蓝姨那一幕而变得有些失常。
如果她愿意接受心理治疗,或许能够从噩梦中解脱出来,以后就不用再求关景之,抛却羞耻心和他同床共枕。
可是她害怕那些人若是知道她去看心理医生后会一个个把她当神经病。
以前父亲就是被人说得多了脾气才越发暴躁和古怪,而她不想变成第二个父亲。思忖间,流水声终止,她又立即闭上眼,然后翻转身。
关景之披着浴袍出来,边擦拭头发边扫向背对他又蜷起来的人儿,好看的眉拧了拧,走去门口关了灯。
宋碧菡感觉到床的一侧微微塌陷,心莫名提到喉咙口,身子绷紧一动不敢动,就怕自己装睡被发现,连呼吸都很小心翼翼。
过了大约十多分钟,她维持一个姿势久了四肢发僵,忍不住就动了动,然后转过身来,一睁眼就对上那双在夜色中敏锐如豹的黑眸。
她吓了一跳,想闭上眼已经来不及,只好傻傻和那双眼睛在夜色中大眼瞪小眼。
之前的一个多月都是她睡着了他才上床,而等她一觉睡到天亮,醒来时关景之已经离开了,所以并没觉得有多难堪。
没想到今天他睡这么早,现在这样大眼瞪小眼,一下就把她心底掩藏的那些羞耻心和难堪全部勾了出来。
他一定也是觉得她不正常,所以才缠着他。
以为关景之会说些什么,结果他看她了一会后转开视线,还是保持和她面对面侧卧的姿势,闭上眼一副打算入睡的姿态。
宋碧菡轻轻舒了口气,又盯着他看了片刻,然后也学他闭上眼,结果很快就睡着了。
关景之在她的身体缠上来时睁开眼,瞪着孩子般蜷缩在自己怀里的人儿,神色有些复杂。
她习惯睡着后身体自动往他身上贴过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天生体温偏低,在这种大热天里抱着会比较舒服?
想起自己那条被她弄脏的睡裤,他下意识很排斥她又习惯性来夹他腿的举动,立即伸手拨开她的。而马上宋碧菡又固执的把一条腿搭在他腿上,如此反复几次,他有些不耐烦了,索性反过来把她那条腿固定在自己腿间夹住。
这次,宋碧菡终于安静下来。
关景之蹙眉,想起自己这一个多月里和这丫头相处的点滴,不知不觉他似乎从一个监护人变成了她的贴身保姆,除了要供她吃喝穿住,还要在她生病时抽时间陪她,下厨给她做吃的,就连睡觉也要化身人肉抱枕被她抱……想到这些,他不禁怀疑他是不是变性了,为什么他可以容忍自己为一个毫无关系的小丫头做这些?
如果是父亲看到,估计会以为他是被谁附身了。
自嘲的轻叹了声,他重新闭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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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过去两个多月,已经进入冬季的早晨变得格外寒冷。
宋碧菡六点半爬起来去马路上跑了一圈,气喘吁吁返回来时看到在阳台的跑步机上奔跑的男人,黑白条纹的运动棉衫勾勒出他修长匀称的身体曲线,而即使是在运动中,那个男人也是一副神情镇定、从容的姿态,似乎连心跳和呼吸都和平常无异,只有额际不断滑落大颗的汗水。
她回房洗了澡,下楼来时,关景之已经在做单手俯卧撑,姿势和动作漂亮得足以媲美运动员,而比运动员更赏心悦目的是他有一张让人着迷的英俊面容,连侧脸都好看得让人屏息。
察觉自己似乎看得有些入神,宋碧菡连忙转开眼,进厨房准备简单的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