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最后还是抱着她进浴室清洗干净身体,又换了干净的床单,然后给她手腕的青紫擦了药散淤。
此时已是凌晨四点多,而他非但没丝毫睡意,就连之前残留在体内那点醉意也完全消弭。
他坐在床边静静望着她,脑海里掠过许多记忆,有小时候两人在一起时的甜蜜,有她向自己告白时自己如何挣扎而她如何逼迫,有她一次次回来又离开……
他忽然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疲惫。
而这全都是因为这个女人。
没有她,他不会过得快乐,而留她在身边,他又无法再像以前那样全心全意爱她,因为他不知道,下一次她又会因为什么而离开自己。
天边渐渐泛白,他就这样目光定定的望着她,直到窗外透进来第一缕阳光,他才起身走出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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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咪,妈咪快起床。”
思虞在儿子的嚷嚷声中醒来,未睁眼,眉头便因一阵身体四肢百骸传递的痛楚而皱拧。
身体像是散了架,这种难受的感觉很快激起她有关昨晚被翻来覆去折腾的那部分记忆。
“妈咪,爹地说今天带我去游乐园,可是爹地不在家。”
小家伙一见母亲睁开眼就不悦的告状。
思虞探出一只手摸摸儿子气鼓鼓的小脸蛋,有些吃力的坐起来。
身上的被子滑落,她看清楚自己身上穿着的是冷锡云的衬衫,而下身她能感觉到是空无一物。
红着脸环顾一圈,在床头的矮柜上瞥到自己的衣物被叠好放在一起,她松了口气,就怕儿子看到一室的混乱。
“妈咪,你打电话给爹地,我要去玩。”小家伙见母亲不开口又催促。
“好,你先出去,妈咪先换衣服好不好?”
“嗯,你快点。”
等小家伙跑出去,思虞拿了衣服回浴室换,脱下冷锡云那件衬衫的那刻,镜子里出现的那具光/裸的娇躯上或深或浅的各色印记吓了她一跳。
——你的身体比你爱我。
——我不会原谅你,但你如果想留下来,我也不反对,刚好我缺一个床伴。
……
床伴。
思虞反复咀嚼着这个词的意思,一丝悲哀缓缓漫上胸口。
他昨晚果然只把她当成了一个可以取悦他供他发泄的床伴,而不再是他爱着的女人。
可这一切她又能怪谁?不过是她自取其辱。
换回自己的衣服,她走出卧室,却并没立即给冷锡云打电话,而是带着儿子回了酒店。
194 这次换她来为他付出(6000)
当冷锡云顶着一张北极脸出现在公司时,黄勃一脸诧异。
“总裁,您昨天不是把今天的工作行程延后,要陪小少爷去游乐园玩吗?”怎么又跑来公司了?
游乐园?冷锡云神情微愕,像是压根把这回事忘得一干二净。
他想起自己昨天的确答应儿子今天要陪他去游乐园玩,但因为昨晚醉酒引发的一系列失控,他一夜未眠,直到天亮才去车上睡了一个多小时,随后直接来了公司,就是为了避免回到家看到那张脸。
“总裁?”见他没回应,黄勃又喊一句,而冷锡云转身就往专用电梯走去洄。
在公司的地下停车场取了车,他掏出电话拨住宅的座机,电话响了许久都没人接听。
边重拨边把车开出公司,终于在第n次无人接听后他放弃,改拨思虞的手机。
这边思虞带着儿子回到酒店后重新换了套高领、长袖、长裤的衣服,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然后才带着儿子直奔游乐园,打算自己陪他玩灬。
下车时手机响起,她付了车钱,牵着儿子站到路边,然后掏出手机。
见是冷锡云的来电,她微微有些恍神,电话响了好一会才慢吞吞接听。
“在哪?”那端传来的依旧是没什么起伏的声音。
思虞抬眼望向游乐园对面的庞大建筑,美眸轻眯:“游乐园。”
话一落电话就被挂断了。
思虞收回视线望着屏幕笑得苦涩。
现在他对她可谓是惜字如金,能少说一个字就绝对不会多说。
昨晚如果不是因为醉酒,大概他连那几句话都吝啬对她说吧?
“妈咪,我们不进去吗?”小家伙望着游乐园入口,神情有些迫不及待。
思虞把手机放回外套口袋里,微俯身摸摸儿子的头冲他笑:“你不是很想爹地陪你玩吗?他一会就过来,我们在这里等他。”
虽然刚才冷锡云并没在电话里说他要来游乐园,但直觉告诉她,他现在一定是在来游乐园的途中。
小家伙一听父亲要来,立即兴奋的瞠大眼往车来车往的马路上瞧,迫切的希望下一秒就能看见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