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逢年过节,给爹娘扯过两身绸缎。”
木槿之两兄妹对视一眼,春染此时进来回禀:“姑娘,节礼已备好,礼单可是要过目一下?”
木槿之先开口了:“春染,去找旺财婶子取一只熟鸡,一条炸鱼,一份没有切的卤猪脸。”
木柔桑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她这次可是按规矩办事,送的礼不轻不重,却是刚刚好,自家哥哥这样讲是什么意思?
木意杨有些为难地说:“我娘说之前几年祭祖都是我家出的祭品,这一次该轮到堂弟堂妹家了。”
他本是不愿说的,后又怕等下三人过去,自家娘会甩脸子,大年三十闹将起来实在不像话,再者木柔桑家也不缺这些,所以,他才脸红耳赤地把这事给说了。
木柔桑闻言轻笑:“本该如此,即然前几年是大伯家出的祭品,那我家自该出这一份。”
木云夫妇还是那样贪得无厌,瞧木意杨的表情便知一二,她也乐得自己做个好人,由着木意杨闹心,他越是闹心将来越是能狠下心下整治木云夫妇,可是比自己出手爽多了,她只需与哥哥沏壶热茶坐一边看戏。
她顺手把礼单递给木槿之过目,几人在堂屋里坐等下人备好祭品,又喝了一盏茶,春染这才进来禀报,说是祭品已准备好了。
“拾书、研墨把节礼和祭品拿好了,走吧!”木槿之先招呼自己的书僮、小厮拿好东西,这才牵着自己妹妹向木意杨说道。
木柔桑眼珠儿一转,招了春染、春意随身伺候着,又裹上兔皮斗蓬抱了暖手炉,穿了木屐,春意小心的扶着她,春染在一旁撑了油纸伞挡雪。
走出院门,寒风夹着雪花迎面扑来,落在脸上很快融化成水滚落入雪泥中,小小的木屐踩在雪地上发出欢快的咯吱声,似在诉说瑞雪兆丰年,美妙的声音落在三兄妹的心坎儿上,开心的飘荡、盘旋久久不散。
木意杨冁然而笑:“今年好一场大雪,明年的稻子又能丰收了。”
木槿之伸手接了片雪花看着它在掌心慢慢的融化,就像他之前苦熬的日子已经远去,回首望向自家院子,飘飞白絮下的青砖琉璃瓦屋越发现得显眼,似神仙笔下泼墨画卷,美煞人心。
木柔桑发现木槿之停下来了,回头唤他:“哥哥,快些走,这雪越下越大了。”虽然离木云家不远,她依然舍不得冻着木槿之。
“来了。”木槿之的嘴角挂起淡淡地幸福,这样的日子他很满足了,抬眼看向前向长高许多的妹妹,心中越发坚定要努力,为自家妹妹撑起一片天空,好叫她能安康过一世。
木柔桑两兄妹还是第一次带这么多下人一起去木云家,三个主子四个下人,另外还有一担年节礼。
一路行来,两兄妹少不得又要与热情的村民们打个招呼,行至木意杨家门前时,木柔桑并两个丫鬟地怀里都抱了不少零嘴,虽不过是最普通的麻果子,红薯片,瓜子花生,她却接得很开心。
木槿之笑道:“妹妹,咱家以后过年招待客人的零嘴都省了。”说完看了几个怀中一眼。
木柔桑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我也没想到那些婶娘会给这么多。”
木意杨憨憨地摸摸小脑袋对木槿之说:“这几年大伙多亏了有你们帮忙,光这大白菜就卖了不少钱,现在大伙儿心里亮堂着,知道这是个长久生意呢!”
木槿之同样乐得嘴角快裂到耳根儿上,今年又是个丰收年。
“少爷,你回来了!”一声清脆的声音打破了三兄妹之间流淌的温馨。
几个回头看向来人,眉不描而黛,肌肤如蜜,正值豆蔻年华,木柔桑见此不觉挑挑眉峰。
来人又向木柔桑两兄妹行礼:“奴婢名菊花,这两位想必是二少爷、二姑娘吧,快快请进,我家老爷与夫人早已在堂屋里等候。”一双市侩眼在两人之间来回打量,最后停在木槿之的身上。
木柔桑看见木槿之明显的嘴角扯了扯,心中憋着笑一个错步,挡在了自家哥哥前面:“还不快些带路。”带着些许不满的喝斥。
菊花闻言对上一双冰冷如寒渊的星眸,木柔桑心中恼了!
她连忙低下头道:“请随奴婢来!”
这个菊花不但进退有章法,还是个不安于室之人,木柔桑走在最前面:“你是我大伯娘买来的?”
菊花脚步微顿,她没料到这个二姑娘小小年纪如此精明:“回姑娘话,奴婢是夫人派来照料姨娘的父母。”
知州夫人?木柔桑心中起了疑云:“我家大姐姐在那里过得如何?”
菊花笑道:“甚好,我家老爷甚喜欢十一姨娘,老爷和夫人回来前来去看过十一姨娘,听说我家老爷为博十一姨娘一笑,花重金在帐房府最有名的银楼为她买了一套最时兴的头面。”
木柔桑听了她的话秀眉微颦,不知为何,她想起了昨儿旺财媳妇放在烤炉里烤着的肥鸭......
眼看到了堂屋台阶下,木柔桑不再开口问她,回头看了木槿之一眼,见他点头便由着春染扶着她踏上台阶。
木凤钗最先跑出来帮木柔桑扫雪:“堂姐,堂哥,你们怎地如此晚才来。”
一旁的木槿之笑道:“呵呵,先前去给你小叔小婶扫墓了,凤钗可是等不及想吃你堂姐为你了!”
木意杨本就又愧两兄妹,现又提到两人去扫墓,脸上越发火辣辣的,开口道:“凤钗,等祭过祖后,咱们也该去给小叔小婶扫墓了。”
木槿之两兄妹都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