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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家老爷子怎麽放你出来了?”展苏南出声。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同样被囚禁起来的乔邵北。乔邵北又喝了几口啤酒,然後才平静地说:“我跟他说我错了,我想明白了。”
展苏南拧了眉,压下出口的责怪,他等著乔邵北解释。和这家伙从小穿一条开裆裤长大,他不相信他这麽轻易就妥协了。
乔邵北的半张脸上父亲留下的指印仍十分的显眼,他几口喝光啤酒,丢下空罐子,拿起一瓶打开,这才看著展苏南说:“苏南,我们去美国吧。”
展苏南灌下啤酒,等著对方进一步的解释。
乔邵北凑近展苏南,放低声音问:“你甘心吗?甘心这麽窝囊地任由自己喜欢的人如今下落不明,你我却什麽都不能做。”
展苏南眯了眯眼睛:“当然不甘心。”
乔邵北退回去,不清不楚地又道:“那就去美国吧。小河如他们所愿地走了,他们也不至於再去为难他。”说到这里,乔邵北转头看向阳台的外面,眼里滑过伤感。“不管今後要花多少年,我都要找到他,哪怕,需要一辈子的时间。这是我们欠他的。”
展苏南喝了一口啤酒,乔邵北又低低地说:“我不想用年少轻狂来为自己的错误找藉口,如果不是我们自己先定了小河的罪,我父亲他们不可能得逞。所以你我要怪的只有你我自己。”
展苏南深吸了两口气,猛灌了几口啤酒。
“苏南,我们还太不成熟。如果说这件事唯一的好处是什麽,那就是让我们认清了自己。”
展苏南也转头看向阳台外,心里一片阴冷。
“我跟老爷子说下周就去美国。他同意了。我今天来的目的就是劝你下周和我一起走,你的决定呢?”
展苏南扯扯嘴角,哑声说:“你都走了,我还留在这里干嘛,当然是一起去了。”
乔邵北笑笑:“我来的时候已经让我爸通知你爸办理你的出国事宜了。”他就知道对方会跟他一起走。
“邵北。”展苏南伸出受伤的手,乔邵北伸出一只手握紧,然後展苏南说:“我发誓,今後绝不再这麽窝囊”
“一样。”
四天后,展苏南和乔邵北登上了去美国的飞机,同去的还有魏海中。似乎是怕他们耍花样,展老爷子派了几十个人一路盯著他们上了飞机。展苏帆在这次的事件中学乖了不少,不再整日里花天酒地,趁著暑假,上补习班补他落的一塌糊涂的功课。事情似乎就这麽过去了,展老爷子和乔老爷子忙著扩充自己的家族势力,等著儿子回来全面接掌家族。
四年後,本应学成归国的展苏南和乔邵北突然失踪了,就连魏海中都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展乔两家派出很多人去美国寻找两人的下落却始终没有消息。无奈下,魏海中只能先行回国。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这是因爲什麽,展坤和乔作行在寻找了一年无果之後收回了人手。谁知三年後,展苏南和乔邵北竟然又回来了,没有向任何人解释这三年他们去了哪里。
儿子回来了,两位老爷子对他们失踪的这件事保持了沉默,把家族的产业慢慢移交到两人的手里。两人也不负众望地承担起了自己的责任,七年过去,似乎年少时的那件事对两人来说已经成了过往的云烟。没有人再听他们提起过顾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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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苏两家发生的事与顾溪都没有关系了,此时的他唯一的生活重心就是平安地生下孩子。他是双性人,绝对不能去医院生。而他又只上了一年医学院,根本没有任何临床的经验,如果自己生的话很可能发生一尸两命的情况。在被驱离的这段日子里,顾溪有空就往书店跑,寻找各种有关生育方面的书籍。他没钱买书,就在书店里看。最後,他仍是决定自己生。身体的秘密,他是打算带到棺材里去的。一个会生孩子的双性男人……他绝对不要成为医学界的研究品,那样他的孩子也会沦为研究的对象。
这天中午,顾溪的肚子很不舒服,隐隐作痛。他赶紧收了摊,在大婶的帮助下打了一辆车回住处。答应大婶会去医院生,到家之後,顾溪却是关紧了门窗,拿出自己早已买好的手术包。小城市有小城市的好处,一些医疗工具很容易就能在小诊所买到。
肚子已经明显地痛了,有什麽从身下流出,顾溪脱掉棉衣和毛衣,一手扶著肚子,一手给电热炉插上电。手术刀、热水、剪刀、纱布、药,还有……咬牙忍住一bō_bō的疼痛,顾溪喘著粗气把三个脸盆一一摆好,把缝伤口的针线摆在枕头旁。裤子很快被羊水浸湿了,顾溪费力地脱掉裤子,把一次性的医疗床单铺到床上。被褥都是房东的,如果弄脏了会很麻烦,而且如果他能平安生下孩子,他也没有力气清理床铺。
生产的过程和注意事项如幻灯片般在顾溪的脑袋里一页页翻过。尽管已经把这些内容都熟记於心了,顾溪仍是不放心地拿过床头的医书,翻开自己做了记号的地方。没有人能够帮他,他必须万千的谨慎小心。肚子越来越痛了,顾溪放下书在房间里慢慢走。现在还不是躺下的时候,扶著桌子和墙壁,他在房间里一步一步艰难地走,这样生产的时候会更顺利。
衣服湿透了,顾溪靠在墙上稍作休息,双手紧紧捂住自己的肚子。和别的孕妇相比,他太瘦了,如果不看他的肚子,单看他的脸,根本没有人相信他怀孕了,没有孕妇的脸会是那样的削瘦!9个月的孕期,顾溪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