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被主子宠得没了边,连规矩都忘了,哪有当着主子面高声喧闹的丫头?
苏绾宁并没有在意这些,她拍了拍额头,有些懊恼地道:“前两日昏昏沉沉的,我倒忘了这桩紧要的事情,东西呢?”
鸾儿轻笑了一声:“姑娘别着急,礼品我和鸢儿昨儿个夜里已经收拾妥当了。”
“好丫头。”苏绾宁弯了弯眉眼,也不再耽搁,抬脚就要出门。
然而她的步子才迈出去一步就叫鸢儿给拦住了,“好姑娘,这药还没吃呢。”
“不吃行不行?”苏绾宁垮了脸,真心不想吃苦巴巴的药汁。
鸢儿坚定地摇了摇头:“不行!”
“……”
苏绾平看着自从上了马车就一直绷着一张小脸的妹妹,失笑道:“还在记仇鸢儿逼你喝药的事情?”
“……”
“好了,莫气了,那丫头不是已经被罚留在家里不许出门了吗?”苏绾平觉得自己这个妹妹一旦耍起小孩脾气来也是让人有些头疼的。
苏绾宁懒懒地抬了抬眼皮,轻飘飘地看了一眼自家姐姐,终于忍不住控诉道:“阿姐你真是越来越坏了,今早的药方是不是你改的。”
陈大夫知道她最怕苦,所以每次的药方里都会加一味甘草,可今儿早上鸢儿端来的那一碗真是名副其实的苦药汁,简直苦到心里。陈大夫不会刻意捉弄她,她只能怀疑自家正在研学医书的亲姐姐了。
眼见苏绾平心虚地移开了视线,苏绾宁“嗷”了一声扑了过去,“阿姐呀,我可是你亲妹妹啊~”那么苦的药是在要她的小命啊。
苏绾平扶住妹妹的肩膀,咳了咳两声,讪笑道:“下次我一定记得放甘草!”
“……”我的意思是不要再拿你可爱的小妹妹练手了,明明有个皮糙肉厚的弟弟,为什么每次都要折腾妹妹呢?
苏绾宁有些欲哭无泪,“阿姐下次拿莫清试药好不好?”
“好。”弟弟不怕苦,忘了放甘草也没关系。
“……”
骑马走在前面的苏莫清突然打了一个哆嗦,他拢了拢衣衫,心道,莫非是叫二姐传染了风寒?
☆、r4
虽然顾老夫人一再强调寿辰不必大肆操办,但是整个寿宴的排场还是颇为壮观。
顾家三房的人除了还远在京城的顾小四外都尽数到齐了,便是早些年出嫁了顾家几位姑奶奶也都赶了回来。
顾老夫人看着满堂的儿孙,喜得眉开眼笑,嘴上却只道:“没得折腾来折腾去做什么呢,我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
趴在顾老夫人身边的顾燕笙闻言仰起头,道:“祖母是老寿星,要长命百岁呢。”
“好好好,祖母努力活,活成老妖怪。”
一句话逗得一屋子的开怀大笑。
正说话间,外面便有人来传苏家拜寿的人来了。
顾岑立即起身迎了出去,趴在顾老夫人膝头的顾燕笙见状轻轻哼了一声:“一遇见苏家人,哥哥总是什么架子都不顾了,这殷勤样教人看了像什么呢。”
顾老夫人眸光半敛,拍了拍孙女儿的头,沉声叮嘱道:“今儿可不许你胡闹。”
小孙女儿素来和苏家姐妹不和,顾老夫人也是头疼不已。
顾燕笙撇了撇嘴:“祖母也偏心。”
说着就跑到钱氏的身边去了。
钱氏拍了拍女儿的手,没有多说什么。
儿子待苏家人殷勤,她这个当娘隐约有些猜测,只是她知道自己插手不了儿子的事情,也就姑且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苏伯尧携苏夫人走进大厅,身后跟着苏家的三个孩子。
顾老夫人笑吟吟地接受了苏家人的拜寿,才朝着那身着蓝色衣裙的小姑娘招了招手,“阿宁,过来。”
“老夫人,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苏绾宁眉眼弯弯地朝着顾老夫人拱了拱手,而后才顺着顾老夫人的意思坐到她身边,压低了声音道,“争取返老还童呀。”
顾老夫人被她那狡黠的模样逗得合不拢嘴,指着她笑道:“光说可不行,没有寿礼老婆子可不高兴了。”
“唔,我拿了礼出来,老夫人不能嫌弃我。”苏绾宁认真地道。
见顾老夫人点头,苏绾宁才展颜一笑,冲着鸾儿招了招手,后者登时会意,捧着锦盒走上前。
苏绾宁站起身,打开锦盒,伸手取出一副绣图,一打开,赫然是一副刺绣的百寿图。
坐在钱氏身边的顾燕笙原本还探长了脖子想要看看苏绾宁准备了什么好东西,结果只看到一幅平淡无奇的绣图,顿时不屑地笑了,“我还当是什么好东西,也值当……”
“双面柳针,一百零八个福字,阿宁这份礼别出心裁、独具匠心,陶家针法果然名不虚传。”顾老夫人的一句称赞教顾燕笙才说了一半的话卡在嘴边,吐不是咽也不是,脸色难看极了。
钱氏坐在一旁也忍不住笑着道:“阿宁小小年纪,能有如此针法功力,真是不容易。”
顾老夫人摩挲着绣面,半晌才恋恋不舍地让金嬷嬷妥帖地收好,拉着苏绾宁的手,毫不掩饰自己的满意,道:“莫说阿宁最得我的心意你们还吃醋,这样的巧心思谁能有呢。”
坐在一旁正在喝茶的顾岑闻言放下手里的茶盏,道:“祖母说这话可是让我们的东西都拿不出手了。”
在老夫人跟前,顾岑也如一般的儿孙一般,褪去在外面的骄傲,只余下满身孺慕。
顾老夫人斜了长孙一眼,淡淡地道:“旁人的不敢说,你定是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