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都是有些唏嘘的。
那些不要命的地痞流氓成天找上门来捣乱,这关老爹还敢开门做生意也不可谓不勇气有嘉。
关老爹做了大半辈子的生意,声誉自然是有的,可是旁人显然也察觉到关家可能是得罪了什么人,故而轻易也不敢跟走得太近。这才是所谓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关老爹还是有些害怕,看着和女儿坐在一起说话的苏绾宁,犹犹豫豫地开口道:“苏二姑娘,这样能行吗?”
那起人再上门,他这刚刚修整好的店面只怕又要遭殃了。
苏绾宁眨眨眼睛,笑道:“老爹你只管放心,今日有些损失是免不了的,但是记在我账上,而且我保管给你绝了这后患。”说着又笑了一声,眯着眼道,“不出点儿血,怎好引蛇出洞呢?”
关老爹还有些犹豫,关莘月已经走过去扶着他,安抚道:“爹,你就放心好了,今儿不是有阿宁在吗。”
阿宁可是平阳城第一世族苏家的千金小姐,还是未来的顾家少夫人,那起人敢对她动手不成?
哼,若是指使的人真是赵诚,指不定还能有一出好戏可以看呢。
所以关莘月是半点儿也不担心的。
关老爹将信将疑,然而还没等他把一颗心放回肚子里,外面就响起了一阵吵闹的声音,似乎还掺杂着砸东西的声音。
果然那起闹事的人又找上门来了!
关老爹连忙走了出去,苏绾宁和关莘月也跟着一起过去。
关记粥铺的门口有一大帮人堵着,为首的是个粗壮的男人,面相凶恶倒的确唬人。
关莘月冷嗤一声。
这果然是日日都盯着自家呢,才一开门就堵了过来,怕是拿了不少银子吧。
站在关莘月身旁的苏绾宁也皱了皱眉,眸底也清冷得紧。
粗壮男看见关老爹,阴笑两声颇为张狂地开口嚷嚷道:“关老头还敢开门呢,是不是已经准备好赔偿的银子了,啊哈。”
他身后的一干随从也跟着附和,摆明了一副地痞无赖的样子。
苏绾宁站在一旁娥眉轻蹙,未等关老爹开口便出声道:“你们这样就不怕闹到官府去?”
清凌凌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冷意,一下子就教那粗壮男注意到关家今儿多了一个人,不由冷嗤道:“哟,关老头还会搬救兵呀,可是找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来顶个什么用?”说着又扭头转向苏绾宁,笑眯眯地道,“小姑娘,这趟浑水大爷我劝你还是不要掺和的好,不然……嘿嘿……”
关莘月连忙上前把苏绾宁护在身后,下巴微扬:“收起你那猥|琐的笑!”
苏绾宁扯了扯关莘月的衣袖,冲她摇了摇头。
她敢让关老爹开门做生意,本就是有了应对的法子,现在这起人不过是逞逞口舌威风,她倒不信他们能翻出惊天浪花来。
“真是不巧得紧,今天这事情我是管定了。”苏绾宁面上笑得温和,可话却说得不留半分退路,“你们只当如今闹下去便有甜头?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
粗壮男闻言大怒,一扬手就要让人上去攀扯苏绾宁,然而还没等他们有什么动作,就见一群人拨开人群冲了过来将粗壮男和他的手下都给围了起来。
看着粗壮男惊恐不定的脸,苏绾宁勾唇一笑:“我是个乳臭未干的丫头,做事也就直来直去,有什么话还是去衙门说罢。”她说着顿了顿,半晌才恍然般开口,“你以为县丞见了苏家人扭送你去可还会偏帮你?”
苏家如今和顾家已是姻亲,不提顾家和平阳城县丞府的姻亲关系,便是把顾大少摆出去就足够了。
果然那粗壮男脸上最后一丝侥幸也消失殆尽,只差没跪在地上求饶,瞅见那起押着他们的人腰上挂的的确是苏家的腰牌,粗壮男认了栽,只能哭嚷道:“小的有眼不识泰山,真的不是有意得罪苏小姐,还请你饶了我吧。”
“放虎归山,我可没那么傻。”苏绾宁挑了挑眉,“不如说一说是谁指使你来的吧,总不是你自己吃饱了撑的吧?”
那粗壮男被问得脸色发白,摇摇头道:“小的就是上次尝到了点甜头,没有人指使的,没有人。”
嘴还挺严实?
苏绾宁给自家的家丁使了个眼色,见他们扣紧了粗壮男,而后才慢悠悠地开口道:“依着大燕的律法,恐吓勒索他人,破坏他人财物,挨一顿板子是少不得的,你们把人送到府衙去罢。”
先前粗壮男还当苏绾宁只是吓唬吓唬他们,这会儿见她动真格了,难免发憷,立刻就求饶了。
“小的说,小的说……”
——
“阿宁,你没事吧?”
关莘月有些担忧地看着一直一言不发的好友,生怕气坏了自己。
那粗壮男的确是受了别人的指使来关记粥铺捣乱的,而且那人正是叶家的姑爷赵诚。
苏绾宁的确是因为这事生气,气自己当初怎么会瞎了眼看错人。从前以为他是谦谦君子,纵使撞破那样的事儿退了亲,她还没有以最坏的恶意品度过他,又哪里料到他竟是个彻头彻尾的小人。
“阿宁,其实啊我觉得你没必要那么生气,你看啊,赵诚这么个祸害现在入赘进了叶家,别看叶明珠现在嘚瑟,等到将来怕是有的哭了。”赵诚根本就是个白眼狼,心思手腕都有,她还不信他能老实本分的做叶家的上门女婿。关莘月是庆幸居多,得亏苏家干脆利落地解除了和赵家的婚约,不然日后指不定给苏家招徕什么祸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