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抓药。另一边,上了年纪的老大夫正在给一个捂着肚子叫痛的中年男人看诊。

“你这是吃了泻药,拉肚子而已。”老大夫摸摸胡子,笑呵呵道。

“啊,泻药?”中年男人破口大骂:“那个臭乞丐,竟然在我的菜里下药,下次让我看见他,一定要好好教训他!”

他骂了两句,肚子又咕咕叫起来,痛得要命,便一把抓住了老大夫的手道:“大夫,我都拉了一整天了,你想想办法,不要再让我拉了!”

“别急别急!”老大夫捏起桌上刚写的药方,晃了晃道:“这是药方,你快去旁边抓药吧!”

中年男人也不和老大夫歪缠了,拿着药方,捂着肚子,三两步跑到旁边的药柜上,把药方“啪”得拍上去:“快给老子抓药!”

年纪较小的学徒被吓了一大跳,愣住了。年纪稍大的学徒,仿佛已经见惯了这样的大呼小叫的人,急忙迎了上去拿药方,笑着道:“这位客人不要急,马上给你抓!”

方妙兰带着周琅刚进门,想去内堂看诊,就必须从药柜前面经过,但中年男人站在药柜前面气势汹汹,她只好领着周琅往旁边站。

周琅好奇地打量了中年男人两眼,见他穿着布衣全身灰扑扑的样子,一点也不像有钱有势的人,可那两个医馆学徒却都对他毕恭毕敬的。

中年男人见发现周琅打量自己,便觉得心情更加不好,瞪着周琅大喝道:“小子,你看什么看!”

方妙兰急忙把周琅往怀里按住,往旁边退缩了几步,躲进阴影中。

中年男人抓了药,也顾不上找别人的茬,急急忙忙跑了。

方妙兰松了口气,拉着周琅往里走,坐在老大夫面前。周琅解开自己身上的披风,露出了自己包着纱布的脑袋。

“哎呀,小姑娘家,怎么磕破脑袋了?”老大夫解开了周琅的纱布之后察看伤口,惋惜地摇头:“哎呀,这用的伤药不好,以后肯定会留疤痕啦!”

周琅虽然年纪小,像极了母亲,小小年纪就能看出眉目之间的柔美来,若是再大几岁,也是个能勾人怜惜的小美人了。老大夫见一张她好好的小脸要留疤痕,觉得惋惜。

“留疤就留疤,又没有关系。”周琅照过镜子,自然知道自己的这身体长得好看。额头上多一点疤痕,她也没觉得会变丑,因此才满不在乎。

“唉,留疤就留疤吧。”方妙兰叹气,又替女儿惋惜又觉得变丑了也不错。

女孩子脸上要是留下疤痕,其实就算是毁容了。可是这世道乱,女孩子长着一张漂亮的脸,注定容易惹上事端,倒不如长得一般,嫁个平凡的男人,平安过完一辈子。

老大夫明白方妙兰的意思,不再多言,专心地察看周琅的情况。诊了半天脉,又摸了脉象,沉思了一会才道:“令千金头上的外伤其实已经养得差不多了,不过里面可能有点淤血。”

“啊,淤血?严重吗?”一听有瘀血,方妙兰就慌了,她从前也听说过,有人因脑袋里有瘀血散不开,没过几日骤然死了。周琅才九岁,又是她唯一的女儿,她绝不能失去她!

“我女儿一直都昏昏沉沉的,一起床就头晕目眩,会不会是因为有淤血的缘故啊?可有法子治好吗?”

老大夫皱眉:“不会啊,从外伤的愈合程度来说,淤血并不多,休养一段时间就会消散,怎么会头晕目眩起不来床呢?”

他又伸手摸摸周琅的脑袋,察看了半天,有些不解。想了想,又说:“许是因为年纪小,平日里身体弱的缘故。”

老大夫不太清楚,周琅心里却是清楚。果然和她之前猜想的一样,伤口并没有那么严重,头晕目眩的症状,是因为上一世界的后遗症。

“那怎么办啊?”方妙兰着急地问。

老大夫写了张药方给方妙兰,道:“这张药方给你女儿调养身体用,。待会我在她脑袋上灸上几针,这样淤血散得快一点,应该就会好得快了。”

在脑袋上针灸啊?周琅懵住了,怀疑的小眼神止不住地打量老大夫。

古代的医术不是很落后吗?还是说中医特别发达,针灸技术很普遍?竟然都可以在脑袋上针灸了。

难不成是高手在人间,她一到镇上就遇上了隐藏在民间的御医?

老大夫撞上周琅怀疑的小眼神,还以为她是惊叹自己的医术,便摸摸自己的胡子,颇为得意地笑了。

他从旁边的矮柜里拿出了一个针包摊开,里面有十几根银针,根根都闪着光,看起来很新。

真的要针灸啊?周琅有点害怕老大夫手抖,在她脑袋上扎歪了,便扯了扯方妙兰的衣服,低声道:“娘,那针那么长,扎到头上很痛的,我不晕了,我们还是回去煎药吃吧?”

“不要胡闹,这位古大夫医术很高明,给你针灸了以后,你头上的伤才会好。”方妙兰说话虽然柔声柔气的,神情却很严肃。

凡事都可商量,可关系到女儿的身体,她是绝对不会因为女儿撒撒娇就顺着她心意的。

周琅不满地撇撇嘴,看着那几根针,有点心悸,扎针什么的,有点让她想到了上一个世界的事情。

老大夫以为周琅年纪小怕痛,笑着摇摇头,捏起一根针就要往她头上戳。

眼看着那根针越来越近,周琅简直想挥开那只手,缩到旁边去。

忽然,几个人吵吵嚷嚷地抬着一个担架进来了,担架上面躺着人捂着自己的膝盖哀叫着,周围血迹斑斑。

“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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