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超周泰斗了一百多回合,斗得旗鼓相当,场中激起的灰尘遮天蔽日。
眼见短时间拿不下周泰,马超心生退意。
毕竟他的目标不是与江东鼠辈拼杀,而是护送二位夫人与乔玄回到宛城。
乔家车队虽有那一百甲士护送,但并无猛将伴随,马超还是放心不下。
眼见周泰跨刀凌空劈来,马超眉头一跳,忽的心生一计,虎头枪横立,档了一刀。
手臂传来酸痛感,马超脸色吃惊,突然勒住马绳,转身就跑。
周泰自以为马超胆怯,当即哈哈大笑起来,说道:“呔,那小儿,斗便斗,何故逃耶”
马超惘然不顾,若是平时,他非得被激怒不可。
但是现在,他只想击退贼军,迅速返回车队,护送乔家离开。
背后马蹄声接近,马超胯下宝马乃西凉有名的名马,按道理来说,江东的骏马是万万追不上的,但是周泰偏偏追上了。
作战讲究勇猛,马超这番败逃,在周泰眼中,已然失去了抵抗之心,只要追上,可一刀斩杀。
“马贼,受死。”随着渐渐靠近,周泰大喜过望,狠狠握住马绳,用力一勒。
马匹嘶鸣一声,双蹄高高跃起,前半身凌空而起。
周泰眼疾手快,大刀划破空气,迅猛无比,劈向马超的后脑勺。
这一刀快很准,二人的距离又十分接近,万万躲不过了。
此刻马超在周泰眼中,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只要马超一死,追上乔家,江东二公子就有救了。
但是,周泰低估了马超。
马超之所以能在西凉年少成名,被人称之为“锦马超”,可不是吹出来的。
后脑勺传来冷意,马超喜不自禁,这个周泰,上当了
身躯不前反后,马超扬天一趟,上身顺势躺在了马背上,周泰的刀刃擦着他的面门劈过,险之又险
周泰见状,整个人都不好了,他也发现,自己上当了
“愚蠢匹夫。”
马超耻笑一声,手中拖拉的虎头枪回身一扬,一个枪刺,直区周泰脸庞。
周泰吃了一惊,迅速收刀回当,双臂麻痹一片。
本以为马超这趟马回身枪结束了,岂料马超枪挑后,丝毫不给他反应的机会,一记横扫,正中周泰腰间。
“噗嗤~”周泰一口献血喷出,被马超懒腰扫下马去。
“受死”马超一击得手,迅速回身,枪芒一闪,直接刺向周泰的心窝。
周泰手中的长刀已然被马超挑飞,这一枪戳来,他避无可避,闪无可闪,只能眼睁睁看着枪头刺来。
本以为马超会杀了他,却不料,马超突然收住枪头,斩掉了他颈部一旁的长发。
“为何”周泰也没想到马超不杀他,怒瞪双目,开口提问。
马超收回长枪,怒笑道:“若非我家主公日夜叨念,说你乃忠勇之人,今日你非身首分离不可。”
“这~~”周泰愕然,陈留王竟然日夜叨念自己
虽然他在江东有一点点声望,可声望并没有大到连陈留王都知道的地步啊。
“自我跟随主公起,某在他口中已不下十次听闻幼平之忠勇了,我家主公时常挂念于你,你何故投身于贼”马超口若连珠,不是他吹牛,而是刘协真的挂念周泰。
周泰被说得面色羞愧,眼神躲闪,不敢与马超对视。
“孙家,世受皇恩,却趁天下混乱之时拥兵自重,自立山头,乃逆贼是也,你若真是忠勇之事,何故欺身于贼看来主公看错你了。”
马超说完,冷笑一声,领着拼杀过后剩下的一百四十多个将士,迅速退去。
临走前,他还不忘深深看了眼周泰,说道:“某看在主公面上,饶你一次,若你再敢追,某必杀之。”
周泰见得马超远远离去,一时间呆愣当场,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
转头看了眼诸位将士,见得有好一些人眼神闪烁,他忍不住长叹起来。
“今日过后,江东无我容身之处了”
马超这一招不可谓不阴险,他败而不杀,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刘协如何看重他。
而且,他明知击败周泰之后,他不敢再追,却偏偏又说出最后威胁之话。
周泰追的话,不一定打得过,还有可能全军覆没。
不追的话,此事传回程普等人耳中,加之先前的几番话,江东诸将,定会猜忌于他。
“上将军,适才那贼子勇猛,好不容易击败,为何不杀”
行了一段路程,一个牙门将小声问道。
马超目光深远,看向宛城的方向,说道:“主公对周泰之爱,不下于任何人,而且此人也是勇猛之辈,杀之可惜。”
“此人于我等乃敌人,今日不杀,他日也定会兵刃相见,上将军您太仁慈了。”
其他几人纷纷出言,忍不住叹息起来。
斩杀一个江东如此英勇之将,可一大大挫败敌军的士气,对宛城只有好处而没有坏处啊。
马超贼笑一身,摇头道:“不会,不出五天,此人必来宛城相投。”
众人很不理解马超的意思,不过见得他勒马前行,似乎不想多言,当即只能作罢。
刘协也不知道马超出门在外,帮他收了一枚猛将。
他现在是望眼欲穿,每日都会登高而望,渴望着大乔小乔的到来。
第七天,按照路程,乔家的人就算再慢,也应该到来了,可是迟迟没有身影,让刘协心思颇为憔悴。
“文若,古城那边怎么样了”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