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痛苦、痛苦、痛苦。

然而,重回六年前,沿着过去的轨迹重演历史,他开始无时不刻不回想起自己曾如何爱慕着那个人,事到如今,他也想扪心自问一句,云砚,你后悔吗?

倘若问一句那时的自己,拿你的遍体鳞伤去换一夕相濡,你可愿意?

……

不想承认,他其实放不下贺闻远。

告诉自己要躲着他,却还是来赴宴,借口说为了遇见贺闻谦,却不自觉把状况引到他身上,弄错焦点。借口,都是借口。是他终究……放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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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死心吧,砚砚,这下明眼人都看出来啦,你没戏了。昨晚在酒吧,你的贺学长可是全程眼睛都在白禾身上呢。看样子这次叫你出来吃饭根本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张莹坐在篮协会议室的凳子上,翘着二郎腿嗑着瓜子,一派悠哉道:“哎哟哟,真是没想到啊,美术系的同级生居然说的是白禾啊。”

“知道啦知道啦,不用学姐你一遍一遍提醒我了好吗。”云砚不满的理了理桌上的会议材料。

“我还不是看你一点罢手的意思都没有,本着人道主义j-i,ng神奉劝你两句嘛,咱们j大帅哥多的是,有什么放不下的?”张莹吐了颗瓜子皮,看了眼时间。

“为什么要放下?”云砚用笔盖戳了戳桌子,“划重点啊划重点,白禾学长!是!男的!也就是说,贺学长根本不是你们说的什么纯直男嘛,哈哈哈哈哈。”

“啧,无知。”张莹白了他一眼,“可怜。”

她将掌心里最后一颗瓜子嗑完,瓜子皮扔到了云砚头上,拍了拍手,哼道:“我跟你打赌,不出三日,”张莹胸有成竹地比了个三的手势,随即凑近了来到云砚耳边,语气充满同情,“那两人啊肯定就成了,没你什么事儿。”

云砚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狐疑道:“不是吧学姐,白禾学长他……?”

张莹打了个哈欠不说话了,云砚也低下头不说话了。

这样的闷闷不乐一直持续到两周后。

张莹在某方面的嗅觉真是j-i,ng准,一切都如她所料般发展,虽然没听那两人亲口承认,不过眼见白禾每日春风满面的也知道发生什么了。

好不容易惦记上一个人,这么快就成了梦幻泡影,云砚觉着这滋味比失恋还难受,自我安慰说算了算了,都是天意,好在陷得不深,过两天也就忘了。

可这过了两天,非但没忘,反倒更加惦记,张莹把这归结为“得不到的永远在s_ao动”,云砚深以为然,并且对于那位被偏爱的成功人士嫉妒到质壁分离。

然而被偏爱的白禾不知道是不是果真有恃无恐,做出了一件令云砚瞠目结舌的事情。

一个星期四中午,云砚路过数学系教学楼时忽然瞥见两道熟悉的身影,已经走过去的他忽然觉着不太对,退回来仔细一看,却看到白禾正靠在墙上,有一人撑在他耳侧与他低语些什么,那人乍一看有点像贺闻远,但云砚却顷刻认出不是他,辨认一番,竟是贺闻谦。

两人的姿态未免太过亲密,末了贺闻谦在白禾脸颊上亲了一下,而白禾没有不适,甚至偏头笑起来。

吓得云砚连连倒退了五步。

——“你要真这么喜欢我哥,那也简单,我帮你把姓白的从我哥身边追走呗?”

几日前贺闻谦的确和他说过这样的话,但那不是句玩笑话而已吗?!

而白禾又是什么意思?就算要出轨,对象也别选择男朋友的亲弟弟吧!

云砚此时真是觉得贺闻远实乃悲剧男主角,亟待充满正义感的路人甲拯救一番,而他就是肩负使命的路人甲,绝不能坐视不理。

他一个箭步从墙角冲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云砚:终于到了我路人甲捉j,i,an现场!

一分钟后

……

云砚:我看你就是在为难我路人甲

☆、cer 27.

白禾和贺闻谦皆是楞了一下,随即,贺闻谦只是稍稍往后退开一步,白禾也只是从靠墙的姿势直起身子,并无其余的反应了。

两人心理素质太过强大,倒显得云砚才是被捉j,i,an的人,他局促地四顾了一下,清嗓道:“白禾学长,我有话和你说。”

白禾并未理会他,只是偏头与贺闻谦说了一句:“我先上课去了。”然后越过云砚就往系楼方向走。

云砚当即追上去几步,在身后愤愤道:“白禾学长!你这是心虚啊?”

白禾闻言站住了脚步,回头看他,淡淡笑了一下:“怎么了,小砚。我还上课呢,有话快说吧。”

云砚胸口起伏了一下,走上前肃然道:“白禾,你既然已经和贺学长在一起了,就不要和他人暧昧不清了吧?尤其那人还是贺学长的亲弟弟。”

白禾从鼻子里发出一声极轻的笑,以至于云砚没分清那是轻蔑还是别的情绪,他记忆里的白禾学长不该是如此傲慢无礼的,于是他耐着性子等对方解释。

可对方却说道:“你不是对贺闻远一副痴心不悔的样子吗,这就盯上新目标了?叫我不要接近他,怎么,学聪明了,看出哪个更有价值了?”

云砚瞪大了双眼:“什么叫……你这是什么意思。”

“少装傻。”

即使说着如此不客气的话,白禾却自始至终都微笑着。

“算了,”他悠悠叹了口气,“你是真傻也好装傻也罢,我们互不干预,各凭本事,别再来给我‘建议’了,我可真要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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