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门口,周身都散发着一种警惕之感,就像是在防着什么似得。
我顾不得多问,初三生,大考小考不断,五月一到,班级里的黑板上也开始了中考倒计时。
在紧张的氛围里,老师开始呼吁学习差的去读技校,职高,师专一类,作为学生,我们虽然表面上不说,心里都清楚,老师和县里的职高有挂钩。
每送去一个学生,老师就会赚一份外捞,所以他们才会不遗余力的推荐,嘴脸难看的,恨不能说出家中再有,不如一技在手!
我是全当耳旁风,烦的就是老师那态度,凡事和钱扯上关系,自然就觉得有违师道。
你的任务就是教学,你管人念什么学校呢!
不过,我腹诽归腹诽,老师咋也找不到我头上,他只会叮嘱我多做题,冲冲刺。
任心就不同了,作为落后分子,期中考一过就被班主任请到了办公室里。
回来她就愤恨的和我吐槽,“精卫,那老王头居然让我去学数控车床,他怎么不让他儿子去呢,缺钱缺疯了吧!”
我无语的打趣,“哎,要不你和老王说,挖掘机你比较感兴趣?”
任心被我气笑,“精卫,你是要考高中的吧。”
“嗯。”
我点了下头,没说去哈市的事儿,闹心。
“那我也考……”
任心垂下脸,拿过书有一搭没一搭的翻着,“拿议价也得念,不和你分开。”
我没在多说,聊到这些,就觉得低落,没成想,晚上一回到家,谭美凤就过来了。
她和大奶奶在楼下说了半天,聊得什么我没听清,心里明白,八成就是和任心考学的事儿有关。
任大民被脏东西磨了后这一个多月都没法出去蹬车,家里收入锐减,谭美凤天天在外面哭穷,怎么可能让任心做议价生去念高中,钱谁出?
心里有事儿,晚上都没怎么睡好,早上刚下楼,就见大奶正在柜台旁接电话,脸色严肃的点头,“好了,我知道了,一会儿我就坐车过去,你们先买两条黑狗,对,等我,傍晚能到。”
说话间,大奶就放下话筒看向我,“精卫,我要去趟塔河,得十多天能回来,紧要关头,你学习别松懈了!”
我哦了声,看大奶还上楼收好了令旗,“奶,是挺大的事儿么,你这身体……”
“放心吧。”
大奶收着东西反而有些担心我的样子,“你记住,我不在家的时候每晚都在门里点柱香再睡,晚上别出门。”
我有点不解,以前没点香这讲究啊,“大奶,为啥最近每晚都在门里点香啊。”
“最近一个月,我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儿……”
大奶紧着眉,黑包在身上挎好,“防患于未然吧,总之,你记住点香就成,带好钥匙,去上学吧!”
我哦了一声刚要走,大奶又叫住我,“任心那爱好你劝她扔下没?!”
“星,星座啊?”
我心一虚,“忘了。”
任心本来就够郁闷的了,就剩这点理想我还给人剥夺了?
不好吧!
“忘什么忘!”
大奶眼睛毒的,“少跟我打马虎眼,你这是为她好,防止她走歪路,不然你当我爱管呢!”
“嗯。”
我不敢有脾气,低眉顺眼的推开店门,“我今天就和她说。”
……
清晨的阳光正好,落在路旁抽芽的柳树上,闪着斑斓的光,我拽眯着眼看……
大好的光景啊,我却要去干费力不讨好的事儿,烦啊!
抬脚,街对面忽然传出爽朗男音,“祝精卫!!”
我愣了愣,循声看去,开过的客车旁站着个挎着酒葫芦的四五十岁中年男子,拎着个行李袋,很瘦,三七分的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穿身黑色的中式盘扣的对襟衣裤,一见我看他,男子就拿辙的抬起手,“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
“三叔!!”
我跟个傻子似的就笑了,完全不在乎镇上行人打量的眼,冲过去就晃了晃他的酒葫芦,“我想死你啦!”
☆、第23章观音真身
“傻丫头~”
三叔摸着我头,他身上有股渗到血液里的酒气,淡淡的,混着熏香味儿,莫名好闻,“一天之计在于晨,大清早的苦什么脸,难看的,这可不是我精卫的性格啊!”
我嘿嘿的笑,“三叔,今年怎么才来看我?”
“忙啊!”
三叔表情浮夸的,“你三叔后头的事主太多,我这都是强抽出空来的~忙啊,忒忙~”
我笑着,压根儿不信!
三叔太好喝酒,喝多了就看的不准,干过最不着调的事儿就是喝多了给事主写了张纸条,神秘兮兮的嘱咐人家要好生保管,下雪天再打开来看,给事主紧张的啊,好不容易等到下雪,打开一看,纸条上就四个字,今日下雪。
结果就不用说了,三叔没挨揍那是他跑的快,所以这名声才会不好。
不过三叔自己却不在乎,谁要一提这事儿他还挺有理,我看的不准吗,下没下雪,你就说下没下!
游戏人生的态度一上来,能把人活活气死。
“老三,正好我要出门,你过来,我有些事儿和你交代交代!”
没等和三叔说上两句,大奶就在门口喊了一声,太熟,寒暄直接略过,再加上三叔哪次来都是这样,突然袭击似得,我们都习惯了。
“精卫啊,你赶紧去上学,要迟到了,有话放学回来再和你三叔唠!”
我应了一声就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