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未告诉我,永琪病得很重吗?”
箫剑低头看了看自己被紧紧拽住的袖子,笑着道:“格格,您若是觉着箫剑其人可交,不妨听箫剑一句劝,离那位五阿哥远着些。”
“咳咳咳……”他二人身后传来了一阵咳嗽声,小燕子回过头,见到五阿哥披着狐裘,右手握拳掩住嘴。
永琪笑着对箫剑道:“箫大夫,叶太医还等着你一起出宫呢。”
箫剑并不惊慌,他看了看永琪,又看了看小燕子,而后道:“既是如此,箫剑告退了。”
看着箫剑背影,小燕子拍了一下永琪道:“你干嘛赶他走?”
永琪右手捂着被小燕子拍过的地方道:“谁叫他挑拨你我二人之间的关系,他一个草莽中人,刚刚入宫,凭什么对你指手画脚的!”
小燕子给了他一记白眼道:“他哪里对我指手画脚了!我是个任什么人都可以摆布的人吗?”
永琪笑了,他双手扶住小燕子的肩膀道:“是啊,我的小燕子怎会任人摆布呢!不过……”他目光渐渐变冷,“小燕子,切莫追着他跑,切莫听他的话,好吗?”他突然间觉着,这个叫箫剑的人,是入宫来抢走他的小燕子的。虽说,以他今时今日的处境,能看着小燕子平安出皇宫,已是不错……可是,情之一字,并非说让便能让的。
“我才不会追着他跑呢!”小燕子挤了挤鼻子,转过身朝着漱芳斋方向跑去。
永琪叹了口气,他有些恨苍天不公了,以前的他,乐天知命,可现而今,他睡觉之时都是怕的,怕眼睛一旦闭上,再睁开就是几万年之后了……小燕子是他对生活全部的希望啊。
☆、旧识
景仁门前,景娴的暖轿缓缓落地,容嬷嬷打开轿帘,紫薇先自下轿,而后扶了景娴一同走进景仁宫。
十二阿哥永璂正躺在奶娘怀里哇哇大哭,景娴听见哭声,匆忙走进内室,自奶娘手中抱起永璂,柔声哄着。
永璂哭声渐止,奶娘道:“十二爷与娘娘母子连心,适才娘娘不在,十二爷睡醒便哭个不停,娘娘一回宫,十二爷便不哭了。”
景娴笑了笑,右手食指戳了戳永璂肉肉的脸蛋,奶娘福了福身,下了去。
景娴递了个眼色给容嬷嬷,容嬷嬷会意,领了一众宫女、太监出了内室,而后转身关上门。
景娴对着紫薇道:“紫薇,这是你十二弟。”说着,将怀中的奶娃娃递了过去。
紫薇眼中隐隐有泪,问道:“我可以吗?”
景娴柔声道:“当然可以,你是他皇姐啊。”
紫薇小心翼翼抱过永璂,笑着说:“娘娘,小阿哥好可爱!”她轻轻拍着永璂,永璂在她怀里挥着小手,竟笑出声来。
景娴笑道:“你看,他很喜欢你这位皇姐呢。”
紫薇嘴角带笑,却有泪滴在永璂脸上。
景娴抬起右手替紫薇擦泪,她自己眼眶竟也渐渐红了。轻轻吸了吸鼻子,景娴道:“会好的,相信皇额娘,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紫薇抬首看着景娴,轻声道:“皇额娘……”
入夜,月华门旁的小屋子里,孙太医命随侍小徒陪着叶之桐先行回太医院,箫剑自告奋勇留下陪孙太医值夜。叶之桐凝眉看了看他二人,心中有疑,却也并不相问。
孙太医送了叶之桐出门,看着他与自家小徒出了宫,他走回小屋,关上门问道:“谁叫你来的?”
箫剑坐在八仙桌上,自腰后抽出一支玉箫,嬉笑道:“许你入宫,不许我入宫?天下哪有这等道理?”
“你小子!”孙太医狠狠拍了他一巴掌道,“你道我不知你为何而入宫?”
箫剑道:“师叔,恕箫剑不敬,您啊,真的是不知!”转了转眼珠,箫剑戏谑道,“孙太医,这深宫大内可如你想象般有趣?”
“哼!”孙太医背对箫剑,不再言语。
箫剑自八仙桌上下了来,正色道:“师叔,师父一直在等您回去。”
“你师父……”孙太医叹了口气道,“俗话说,‘好马不吃回头草’,你回去知会你师父,我不回去。”
箫剑道:“其实,我也很久未见过师父了,不知她过得好是不好。”
“臭小子!”孙太医抬手又要打上去。
箫剑闪身躲过道:“师叔……师爹……我说过,此生学医只为自救,你知道的,箫剑是浪子啊……”
孙太医在八仙桌旁落座,正色道:“那你为何入宫?”
箫剑不再嬉笑,坐在另一侧,开口道:“师叔,箫剑只能承诺,绝不做有害百姓之事。”
“你知道自己的身份……”孙太医缓缓道来,“有些时候,有些事并非你可控制的。我只怕……”
“怕什么?”箫剑侧过头看着孙太医道,“师爹,您不必怕。事情轻重,箫剑心中自有分数。”而后他站起身笑道,“你猜,皇宫里这帮草包能不能抓得住我?”
未待孙太医有所反应,箫剑手持玉箫出了屋子。孙太医瞥了一眼前后晃动的屋门,无可奈何咂了咂嘴,拿起茶壶将手旁茶盏倒满,喝起茶来。
月黑风高,紫禁城内,一个黑影由月华门出,直奔寿康宫方向。
寿康门前的大树下,晴儿披着狐裘,戴着帽子张望着。箫剑微微一笑,落地后轻轻揽起晴儿的腰,重又朝着御花园方向飞去。晴儿抓着他的衣服,抬头看着他,嘴角带笑。
御花园堆秀山旁,箫剑轻轻将晴儿放下,笑着看着她。
晴儿给了他一记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