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有没有怎么样?”
卢盛掀眼皮,瞅纪燃一眼,替他说:“好着呢。”
曹雯笑,“那就好。”
那么明显的言不由衷,卢盛都听出来了,纪燃自然也能听出。
三个在尴尬气氛中捱到贾毅回来,跟他一道的,还有彭延川。真成了他的狗了。
卢盛把饮料搁下,看纪燃眼色。
纪燃这人,脑袋在他们同龄里,算是灵光的,有主见的。可偏偏从不显露。
贾毅进门先客套了一番,只字不提那场个人赛。
彭延川也不提,曹雯私心是站在纪燃一头的,只是立场由不得她说话。
卢盛是,纪燃不动,他则不动。
僵持了五六分钟,贾毅还是没憋住,“你这找我来,也不说干什么?”
纪燃放下二郎腿,“你要说不知道我要干什么,那有点说不过去。”
贾毅也没装傻,跟彭延川使了个眼色,彭延川上前,“意外我们都不想看见。”
纪燃眼仍在彭延川身上,“我诚心上凤凰山,贾哥竟然派条狗应付我。”
彭延川攥拳,“纪燃你别特么装逼。”
贾毅伸手,没让他搞砸现场,“上回个人赛跟我又没关系,你们的恩怨不用我搀和吧?”
纪燃:“可检查车没问题的,是你的人。”
贾毅当然不会认,“本来也没问题啊,你自己比赛还想着搞对象,不能赖在我们头上啊。”
纪燃浅笑了下,把彭延川那辆报废车鉴定报告拿出来,“没问题?”
贾毅和彭延川同时脸色一变。
早在彭延川跟贾毅坦白事故是他一手造就之后,贾毅就怕自己车队受影响,把他那辆报废的保时捷拉了回来,锁在库房,纪燃摸不到车,怎么能拿到鉴定报告?
想到这儿,贾毅心一抖,自己人!又是自己人!
纪燃说:“刹车线的问题似乎很严重呢,不知道这东西能不能作为指证你们非正当竞赛的证据,剥夺你在凤凰山开道赛车的权利呢。”
贾毅拿烟盒的手抖了一抖。
当他知道彭延川早先送人进他车队后勤时,就知道事故不是意外,而如果承认,那他就得面临多年经营被风言风语毁于一旦的风险,就算他极力撇清检查车辆的后勤跟他没关系,也没什么力度,反倒更能让人以强词夺理是心虚的表现,做文章。外头那么多人惦记着他兵败山倒,他不能给他们一丝一毫的机会。没人比他知道,他走到今天多不容易,所以他不会拿自己经营冒险,所以他才助彭延川把事情瞒下,并承诺他,把他捧成专业车手,条件是,让这件事永无见天之日。
纪燃自事故之后,就没什么消息再传来,似乎是打算吃这哑巴亏了,他也终于踏实下来。
可没想到,到底是低估了他有仇必报的本性。
纪燃把那份鉴定报告又往彭延川跟前推了推,“贾哥打算怎么处理这事儿呢?”
贾毅当然不认,硬抗也不认,“谁知道你在哪儿弄来的这么个玩意儿。”
纪燃:“我来时咨询了一下,可以凭这个东西起诉,我还没想好,主要起诉谁。”
大不了,贾毅还能把那报废车毁尸灭迹。“凡事都要讲证据,你这个只能当成条件,关键还得看证据,你岁数还不大,哥劝你,别跟我玩儿,我虽然要不了你的命,但能让你混不下去。”
汀江往北,风气就这样,都地痞流氓起家,活四五十岁还七不服八不忿,以为自己多牛逼。
这帮人,贾毅是个头儿,稍微有点脑子,也懂点经营之道,混到今天,手下人不少,事业也七七八八涉及了不少,要说被一毛头小子打了脸,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干的。
“我没把这个东西拿给律师,就是要跟你谈条件。”纪燃觉得也该谈正事儿了。
贾毅看他,“怎么谈?”
“我今后绝不再碰专业赛,你不用再担心,我是威胁。”
“条件呢?”
纪燃一字一句,“彭延川必须也一样。”
彭延川摔了杯子,他不干。
贾毅思考半晌,还是应下了,“好,我答应你。”
如果纪燃不能成为他车队一员,那就不要成为他的对手。至于彭延川,只要纪燃可以不追究这件事了,那即使他自爆,这场事故也没得可探索、可被人利用了,如此,他变成了一颗废棋。
曹雯心脏抽痛一下,她为纪燃惋惜,也为自己惋惜。
卢盛比曹雯心情好不到哪儿去,要知道纪燃是那么喜欢赛车。
彭延川恳求贾毅,“贾哥,你不能听他的,他……”
“听你的?你现在拿什么来跟我谈?”贾毅瞥他。
彭延川说不出话了,他没有筹码了。
……
纪燃可以不用开车,他以后都会有布丁,只要有布丁,他可以什么都不要。
而彭延川,绝了他的路,是让他再也没机会祸害别人。
卢盛看懂了,从贾毅处出来,他问纪燃,“你就让他开,他以后搞这些,总会遭到报应。”
纪燃不动声色,“那被他祸害的人,是该说命不好,还是说,是我们对彭延川的纵容。”
卢盛还有问题,“那份鉴定报道,你是怎么拿到的?这事儿你什么时候干的?”
纪燃:“伪造的。”
卢盛大声的‘卧槽’,“你不怕被贾毅看出来啊?”
纪燃:“谈判也是赌,赌他有什么,赌他怕什么。不赌,我什么都没有,赌了,说不定能赢。”
卢盛缓缓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