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怕惹她老人家生气,季然还收敛着些,现在没了顾及,他似乎可以肆无忌惮地放肆了。
“你要买什么?还要专门去商场。”
两人翻墙出去,穿着校服在路上晃荡,李鹤阳东张西望,现在下班高峰期,万一被他妈逮着他翘课,那真是要断腿。
“我爸妈结婚纪念日。”李鹤阳进了商场,开始左顾右盼,“攒了点零花钱,想给他们买点实用的礼物。”
季然双手往兜里一c-h-a,不说话。
李鹤阳看他一眼,小心翼翼地问:“二楼有卖娃娃的,不然你去逛逛?过会儿我去找你。”
“……”季然一阵语塞:“有病吧你?谁要你瞎可怜我了?”
他尥蹶子一样“噔噔噔”往前走,李鹤阳赶紧拉着他赔罪:“好好,我又说错话了,小j-i崽儿,小j-i崽儿!给你买好吃的!”
从一楼溜到六楼,李鹤阳攒的那点零花钱被昂贵的价标吓得节节败退。季然靠在夹娃娃机上,看他愁眉苦脸的样子好笑,咬着李鹤阳买给他的甜筒劝:“你就买刚才那对情侣刷牙杯得了……”
“就这个吧。”
熟悉的声音突然飘进耳朵里,季然猛地回头,对面的品牌手表店内,一个高大俊挺的身影背对着他,手指点点柜台,正在挑选手表。
季然懵了一瞬,待看清男人身边还有另一个年轻男人,一股火气从他心底怒拱而起——季、成、川!
第15章
季成川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一枚炮弹瞄准了。
昨天阿姨悄悄给他打电话,说季然想他了。虽然这话根本没有可信度,听在耳朵里也很让他心动。该处理的事已经告一段落,确实该回家看看了,结果刚上车就接到了方廷的电话,要他去星河摸两把牌,有事要说。
季成川闭着眼睛捏眉心:“我得回家看儿子。”
“哟喂,还儿子呐?”方廷在那头乐:“看什么啊,等那小祖宗再骂你变态?”
“闭嘴吧,比你好看。”
方廷笑了半天才止住,说:“行了,过来吧,几个上面的老头子来吃饭,李副我也叫上了,你也来陪我搪一局。晚一天回去你儿子跑不了。”
季成川只得挂了电话,吩咐司机掉头去星河。本想速战速决,没注意多喝了几杯,饭后唱歌,方廷叫来几个年轻姑娘作陪,餐桌上人五人六的人们躁动起来,各自搂走一个找地方解决,也有的借酒起兴,当场撕撕扯扯就要上手。
他托醉回到自己房间,打算洗个澡去去酒味回家,洗到一半时听见房门开阖,以为是方廷,季成川看都没看就喊道:“给我司机打个电话,二十分钟后过来接我。”
来人没说话,季成川只当方廷又有什么鬼把戏,刚要回身出去,后背贴上来一具温暖的身体,两条修长的胳膊环住他的腰际,手指摩挲着向下腹延伸。
季成川没有阻止那双手,任其握住自己抚摸撩拨,自顾洗澡。冲干净泡沫后,他撩起搭在额前的s-hi发,转身将人抵到玻璃墙上,提膝顶了顶男孩的裤裆,那里的器官已经鼓胀起来,且越发硬`挺。
“你怎么来了?”他低头咬了一口白河的脖子:“方廷叫你来的?”
白河穿了一件白衬衫,s-hi漉漉地贴在身上,他那些稚嫩的小花招在面对季成川后全部化功,羞赧地收回手,小声嘟囔:“是我给方廷哥打电话问的。”
抿抿嘴唇,又说:“你好久没找我了。”
他只到季成川肩膀,整个人又都被笼在y-in影下,只能扬起脖子仰视季成川,眼睫毛上下扑扇,透亮的瞳孔全是季成川的倒影。晚餐喝下去的红酒尚在体内没有挥发,被浴室s-hi热的水汽蒸腾起来,季成川心猿意马,一把将人捞起来往卧室走。
事毕,季成川靠在床头吞云吐雾,正准备给司机打电话,趴在他怀里玩手指的白河突然动了一下,说:“今天是我生日。”
季成川翻找联系人的手指没停,心里盘算了一下明年季然生日要送他什么,随口问:“想要什么?”
“不想要什么。”白河抬腿搭在他腰上,撒娇:“就想让你多陪陪我。”
季成川顿了一下,垂眼去望白河,这个角度能看到他柔软的头发和卷翘的睫毛,大男孩蜷缩在他身旁,显得很弱小。
原来白河也只有一个发旋。
他把手机丢回床头柜上,捻灭了烟头。
“嗯。睡吧,明天带你去买礼物。”
季然咔咔两口把甜筒全嚼进嘴里,后槽牙和腮帮子都冻得发紧,隔着游戏机和玻璃橱窗,恶狠狠地盯着表店里那两个人。
李鹤阳听他说话说一半突然没声了,顺着目光看过去,见是季成川,在心里“哇哦”一声。
他小心观察着季然的反应,季然的焦点则从季成川转移到旁边那个男孩身上。
白,瘦。白得像个病人,瘦得像个麻杆,一副弱不禁风、死娘娘腔的模样。没见过世面似的,拿着季成川挑给他的手表欢天喜地,脸上都放光了!
呸!季成川这个不要脸的老东西,什么公司生意,都是放屁!
男孩仰望着季成川,眼神里的敬佩与倾慕浓烈到如有实质,大庭广众下,巴不得所有人看出来两人关系似的。不,这么明显,根本就昭然若揭了。他看起来不比自己大几岁,季然回想起六年前姥姥对季成川那句怒喝——他都能给你当儿子了!
他有点恍然大悟,看来季成川一直都好这一口。
真恶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