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罪受得无比难受,还不如跟土匪兵干一仗来得痛快。
先前就用手榴弹炸碎了敌人的防线,现在也可以撕破的敌人的防线,荡开一道口子冲出去。
这倒好了,变成了耗子钻地洞。
这真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一旦被敌人发现了,从山上山下扔一阵手榴弹,只能被动挨打。
想跑都跑不了了,到那个时候兄弟们的死伤更加严重。
指不定变成一串糖葫芦,烧得乎乎的那种。
不行,再憋下去身体就爆炸了。
还不如大干一场,拉几个敌人垫背也值了。
“沙沙”
他伸手扒开灌木丛,试图冲出去引开敌人。
“别动,你现在冲出去,兄弟们就会变成置在火中烧烤的羊肉串,给哥忍着”
王良用双脚夹住他的脑袋,严厉的低声喝斥。
“我掐死你”
杨辉在他的身后,用手狠掐他的腿肉。
“咝咝”
萧宽痛得面皮直抽抽,大口大口的吸气。
几乎就要爆炸的神经弦在疼痛中平和了一些,他咬着牙,憋愤得面红脖子粗。
手指甲扎破了皮肤。
“呼呼”
他双目赤红,气喘吁吁,跟进爬行着。
尾随在身后的兄弟们也不好过。
首尾相连,几乎可以听到前后兄弟的心跳声,如擂鼓一般。
就好像是爬行在火海低空中的钢索上。
可恨的是钢索被烧红了。
“滋滋”
汗珠滴答在杂草上,就像是被钢索烧焦的皮肉,血液,疼痛得遍体颤悸着。
这特么的就是人间酷刑。
生不如死有没有
这会儿,兄弟们的心神比生不如死还要难受千百倍。
没有人怕死,问题是憋愤得像是被禁锢在蒸笼里熏蒸,那滋味就是万蚁噬心,活活咬死。
“不行了,我要与敌人拼了,再待下去就会变成白痴”
齐威低声嘟囔着,预备爬起来跟敌人拼命。
他感觉脑海中要爆炸了,思维已经混乱不清了。
“老实点,你想害死兄弟们吗快到了,跟上去”
何三在他的大腿上狠狠的掐来一把,低声喝斥。
“呼呲”
齐威疼得险些惊呼出声,清醒了一些,喘着粗气,转过头来瞪着他说道:“这是爬向地狱吗什么时候是过头”
“闭嘴,良哥在前面开道,你想死都难,快跟上去”
何三催促他继续爬行。
这是一段地狱之路,无比,无比的漫长,他也有这种感觉。
时间并不长,但对于没有经历过这种残酷的死亡考验的人来说,时间好像过得很慢,很慢
“沙沙”
王良带领着兄弟们滑下五十度的斜坡。
坡度大灌木杂草横生也没有多少阻力,速度比较快。
“快快快,冲上去宰了痞子军的人,冲啊”
敌人的指挥官不停的嚎叫着。
“哗哗,哗啦啦”
土匪兵向上奔袭,一面戒备着四方一面荡开灌木丛前进,速度快不起来。
两相对比交错。
五十一人排成一条线,长度达到了八十多米,顺利的钻入草丛之中滑行着。
这个时候,敌人的尖兵刚刚抵达山顶的边沿区域,就差那么几米远的距离就可以发现他们撤退的痕迹。
不过何三的身子骨瘦小,排在后面压阵,一边戒备着跟进撤离一边还原杂草掩盖痕迹。
“轰轰轰”
草洞顶端的诡雷阵爆炸了。
“咻咻咻,沙沙,噗呲”
爆炸的冲击波袭转着周边的一切。
山顶上被炸得一片狼藉,沙尘飞扬,草蔓飞舞掩盖了撤退的痕迹。
“呼呼,沙沙”
兄弟们紧张的心绪颤悸着,感染了周边的草蔓。
王良感觉到身后的兄弟们很兴奋,紧绷的神经弦反而松弛了下来,冥冥之中激动了。
原因无他,诡雷阵爆炸了,战场上的情况就复杂了,敌人的视线被吸引了过去,撤退也就减少了一份危险。
“哒哒哒,轰轰,砰砰砰”
敌人展开了最凶猛的火力反击。
他们不知道是被诡雷阵给炸了,以为遭遇到进攻,稠密的灌木丛遮掩了敌人的视线,敌人中计了。
“哗哗,噗通”
山坡上左右两侧攀登的敌人趴了窝。
王良透过杂草的缝隙侦查了一下。
敌人吓得端着枪戒备着上方,身体引发灌木丛晃动不宁,这会儿轮到敌人害怕了。
生命脉动与心率平衡,生死脉动与心神息息相关。
“轰轰轰,哒哒哒”
战场上的动静很大,敌人分神了就是机会。
“咝咝”
王良加快了滑行的速度,像一条脉搏延伸至山下。
“哗哗,哗啦啦”
风吹草动,灌木丛荡漾出一阵阵的声潮。
自然音律结合战场上的爆炸声,淹没了潜行发出的声息。
战场上的生死脉搏总是跳得那么惊心动魄。
他却是如鱼得水。
“一营向左,二营向右方包抄,三营在山下搜索,严密彻查不许放过任何一处死角,冲啊”
敌人的指挥官在山坡上嚎叫着督战。
危机并没有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