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难道不替令公子多筹谋一二吗?多留一条后路,又有何妨?”
江伯臣抿了抿唇,到底没再拒绝。
因为江令宛不想帮江令杰,他是知道的,但凡有一分可能,他都不想站到大皇子那边。
但万一女儿真拒绝了呢?
他总要替儿子筹谋一二的。
江伯臣考虑了两天,去找江令宛。
上次捉奸,才过了几天,换做旁人羞也要羞死了,但江伯臣是何许人?功名利禄面前,脸皮算什么东西?能吃吗?能喝吗?
不能!
所以脸皮哪有富贵荣华重要?
见了江令宛,他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一脸亲切地请安:“乖女,你做了皇子妃,地位高了,但需要花钱的地方也多了。为父没什么能帮你的,给你备了一点银票,足足五千两,留你打赏下人。”
柳絮拧了拧眉,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竹枝眨了眨眼,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大老爷来找三皇子妃,还主动送银子,绝对有所求。夫人前天还给三皇子妃一万两呢,就怕三皇子妃手头紧。
大老爷区区五千两就想要我们主子办事,抠,太抠了!
“呵呵。”江令宛仿佛没看到丫鬟的眉来眼去,她扯了扯唇,笑着说,“父亲真疼我,怕我没钱花,特意给我送。其实这几天,来找我的人太多了。今年冯老收弟子,我们殿下有三个举荐名额,我有一个直接拜师名额,所以来求殿下的人很多。基本都是三万两、五万两地朝我们这里送,我怕给殿下惹麻烦,都送回去了。”
“我其实不缺钱,我的嫁妆父亲也是知道的。但父亲疼我,五千两也是钱,我不嫌弃。”
江令宛笑呵呵地接了银票,交给竹枝收着。
竹枝笑眯眯的,心想,这回大老爷必定知难而退,不敢开口了吧。
然而她低估了江伯臣的脸皮。
江伯臣一脸慈爱的笑容,欣慰道:“乖女做的极对,冯老的名额难得,怎么能以金钱来衡量?更不该给外面那些人。这么好的机会,就该给我们自家人才对。你弟弟杰哥儿年岁正合适,你直接拜师的名额如此难得,不给弟弟,难道还能给了旁人?呵呵,想想也知道不可能给别人的嘛?呵呵,呵呵,呵呵呵。”
江伯臣笑容可掬地看着江令宛,江令宛也一脸的笑,气氛特别好,江伯臣觉得这事一定成了。
江令宛淡笑道:“我其实是不想给的,但我若是不给,父亲怕就要接了大皇子的橄榄枝了。”
江伯臣笑容一僵,嘴角翕翕,过一会反应了过来:“你这孩子,怎能如此怀疑为父?你是我女儿,三皇子是我的好贤婿,我怎么会接受大皇子的招揽?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江伯臣生气了,觉得自己人格受到了侮辱,用痛心疾首的目光看着江令宛:“宛姐儿,你就是这样想为父的吗?枉为父最疼你,你太让我失望了!”
面上越镇定,他心里越慌乱。
不能慌,不能急,稳住,一定不能让宛姐儿看出端倪。
理要直,气要壮,不能心虚,一心虚就完了。
江令宛表情不变,依然带着笑:“这么说,是我冤枉父亲了?”
“那当然!”江伯臣义正辞严。
“这么说,不管发生什么事,父亲都会坚定不移地站在我跟三殿下这边,不会朝三慕四?”
“那当然!”江伯臣斩钉截铁。
“这么说,就算我跟殿下不举荐江令杰,父亲也不会怪我?”
“那当然!”江伯臣坚定不移。
呃!
最后一句“那当然”出口,江伯臣呆住了。
苍天呀,大地呀,他怎么这么蠢呀,江令宛挖了坑,哄着他朝下跳,他怎么就真的跳了呀。
从萧家别院出来,江伯臣恨不能给自己两个嘴巴子。
一脸阴沉地回了家,他想明白了,大皇子说的没错,江令宛是不会帮江令杰的。
他不能不替儿子筹谋。
江伯臣写了一封信,交给江大有:“天黑之后,送到大皇子府,注意,不要被人看见。”
江大有接着信,眼神复杂,欲言又止。
老爷啊老爷,您忘了之前跟三小姐作对的下场了吗?
您忘记之前啪啪啪打脸的清脆响声了吗?
您忘记……
“下去!”
江伯臣被盯得恼羞成怒,一声厉喝。
江大有偃旗息鼓状:“是。”
……
四月春末夏初,天气不冷不热,舒适宜人,傍晚余辉横照,霞光漫天。
萧湛跟江令宛在院内散步,说起江伯臣的事:“大皇子没安好心,他接近大老爷,必然是要对付你。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让他计谋得逞的。”
萧湛笑问她:“你打算怎么做?”
“自然是将计就计。”
江令宛道:“明日过后,我就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