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江伯臣一声长叹,“她竟然与人私会,就在玲珑玉坊,我亲眼所见。”
“你不是总怪我冤枉了她吗?今天我就带你去看看,我究竟有没有冤枉她。”
江令宛神色复杂地看着江伯臣,觉得他简直是疯了,竟然编造这样的谎言。
看女儿一点都不信他,江伯臣那个委屈啊,眼睛都红了:“你不信我吗?这么大的事,我难道会骗你吗?你还是我的乖女儿吗?我这就带你去看看,让你亲眼看看看梅雪娘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江伯臣气坏了,胸口起伏得厉害,到了玲珑玉坊,他跳下马车就朝里头闯。
店小二本想拦着,看到他身后跟着的江令宛,忙上前来行礼:“小姐……三皇子妃……”
江令宛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跟着,也去了后院。
后院三间瓦房,大门紧闭,门口守着一个丫鬟,见江伯臣来了,赶紧迎上去,被江伯臣一脚踹开了。
“梅雪娘!出来!”他啪啪啪拍着门,声音吼得震天响,“我知道你在里头,少装蒜,你敢偷人,不敢让女儿知道吗?”
被踹倒的丫鬟要说话,被江令宛制止了。
这间屋子是母亲的玉雕室,父亲但凡关心母亲一点,就知道母亲绝不会在这里干出他想的那种事。
不过他自以为是惯了。
江令宛并不打算提醒他,毕竟他这次被打脸了,丢了颜面,才不会继续来纠缠母亲。
“吱呀”一声,门开了。
梅雪娘没想到江令宛也在,她平静的脸上闪过一抹异样,刚才江伯臣喊得那句话她听到了。
前夫当着女儿的面,说这种混账话,她雪白的脸孔上含着怒色,又很快隐没,恢复了一贯的素净沉稳:“不知江大人来,所为何事?”
“你少装蒜!”
江伯臣一声冷哼,进了屋。
这是三间瓦房,中间是明堂,左右两边是起居室,只不过这明堂摆放了很多玉石玉料,江伯臣稍微动一下脑子,就能发现问题。
但是他的目光被明堂衣架上的男人外衣给吸引住了目光,他指着那衣服跳脚:“这是什么?这是什么!梅雪娘,你知不知耻!丢不丢人!”
他转头看向江令宛,像斗胜的大公鸡那样趾高气扬:“你看看,宛姐儿,这屋里有男人衣裳,我冤枉她了吗?啊?”
衣架上有男人衣裳,也有女人的,而且有的还不是梅雪娘的,但江伯臣哪有心思去想那些呢?
他自以为抓到了把柄了,他要让梅雪娘丢人!
“我是相信你的!梅氏!我一直以为是我误会了你,冤枉了你,所以我心里很愧疚。所以我没有把小阿宝要回去,不是我不想要,而是我看你一个女人可怜,我想着到底是我错怪你了,所以就一而再,再而三地容忍你。”
“我甚至想过,既然是误会,解开了就过去了,我是男人,不该与你计较,该有宽大的胸怀,把你们母子接回来。”
“我想过原谅你的,想过重新接纳你的,可是你呢?你干出这样的事!”
“实在令人失望!”
他声色俱厉,痛心疾首,仿佛梅雪娘是十恶不赦之人,而他受她蒙蔽,被她欺骗,一片好心被辜负。
就在他说得慷慨激昂、唾沫飞溅之时,里间帘子一动,出来四个一脸呆怔的人。
前面是一男一女,比江令宛大不了多少,后面两个男人,一个三十七八岁,一个五六十岁,都穿着围裙,头戴防尘帽子,手中拿着极小的铲子、锉刀。
他们被江伯臣这一番表演惊呆了,仿佛在看一个傻子。
江伯臣的声音戛然而止,他懵了!
这是怎么个情况?
他一把将那四个人推开,里间摆放着座椅,桌子上放置着许多玉雕,大大小小都有,各式雕玉的器具都有,并不怎么整洁,空气中还有细碎的灰尘。
什么捉奸,什么私会男人,连影都没有的事。
那个男人是梅雪娘的学徒吧?
刚才江伯臣叫嚣得多厉害,这会子就有多丢人。
屋子里的人都盯着他看,神色格外复杂,江伯臣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梅雪娘声音淡淡的:“江大人说够了吗?说够了就请离开吧,我们还要雕玉,无法招待。”
江伯臣连看都不敢再看梅雪娘一眼,灰溜溜地离开了。
江令宛就笑,母亲的战斗力还是那么强,父亲不过是跳梁小丑,都和离了还想找麻烦,真是自取其辱。
梅雪娘却觉得这种事情惊动女儿很不好,她道:“走吧,我们去说话。”
穆先生目光在梅雪娘背影上停留片刻,又若无其事地移开。
江令宛也发现那个穆先生了,脸很生,她不认得,但来跟母亲学习玉雕的人很多,来来往往的,她都习惯了。
所以她没多想。
梅雪娘也想着穆先生再过几天就走了,以后两人也不会有交集,便也没跟江令宛提这个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