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因为高嫁,本已是举步维艰,哪里还有余地去帮母亲。
大房还有几个姨娘,其中有两个姨娘生了庶子,个个都不是安分人。
丈夫和儿子的冷淡,以及房里其他琐事,让柳氏的病越来越严重。
今儿柳氏还在家里养病,王妈妈去过沈清宁夫家,就慌慌张张地回来传信。
沈清宁和王妈妈说了一件要紧事,她说沈世昌似乎在跟外人打听适合做继室的待嫁姑娘,沈家没有要娶继室的爷们儿,她很担心可能是沈世昌要休了柳氏,叫柳氏早早提防着,拿个主意。
王妈妈携一百两银子回了柳氏院子里,顺便把这话传给了柳氏。
柳氏捧着一百两银子直哭,想她往日穿金戴银,日日吃燕窝如饮水,如今竟只有亲生女儿接济一百两银子这么凄惨,她内心焦灼悲痛,伏在床上哭了一场,还有些咳血,哭过了才有气无力地道:“我有银子时,便将我看做神仙菩萨,我没了银子,个个都对我落井下石,不就是银子吗!我往日能有,往后也能有!”
王妈妈又是苦口婆心劝道:“夫人啊,您也就只差大太太不到两千两银子了,咱们想法子还了就是,何苦再要强来!”
柳氏哪里肯,她攥着一百两银子,道:“我还没死沈世昌就想着娶继室,做他娘的春秋大梦!只等我死了,我才会给后来人腾地方,我只活一日,他就别想休我!”
王妈妈眼见劝是劝不住了,忙给柳氏盖上被子。
柳氏推开她的手,从被子里坐起来,自顾穿好了衣裳,道:“沈清月若是如数拿回她的嫁妆我就不计较,她想从我手里抠银子走,也要她有能力焐热!且去,按我说的给妍姐儿的丫头递话。蔡氏在世的时候,她的丫鬟可是怀了身孕,她没声张,可她的丫鬟经常偷着出去抓药,我全都知道的……”
王妈妈再是不情愿,到底忤不得柳氏,只好听了她的话去了,只是她们现在手上无权无势,处境艰难,又没有银子,行事少不得要万分小心,遂此事一日并不得成。
二人谋划间,沈清月已经回了雁归轩。
雁归轩里,罗妈妈正在看丫鬟们扫雪,沈清月才跨过门回来,她连忙上前去迎,拉着沈清月的手,一道进屋,边走就便笑着问:“清早姑娘去哪里了?”
罗妈妈哈出一口白雾,沈清月容色淡淡道:“我外祖母病了,过去看看她老人家,路上惦记着手脚冷,就去看了看大夫。”
沈清月绝口不提去胡夫人家里的事,罗妈妈对她虽很好,可这件事,不叫罗妈妈知道的好。春叶低着头,提着药跟进屋去,抿了抿唇。
罗妈妈着急地问沈清月:“姑娘身子可有大碍?”
沈清月道:“没有大碍,就是说我气血虚,只是叫吃些药,我已经让春叶抓了药回来,打今儿就让小厨房的人给我煎药吃。”
罗妈妈这才放了心,道:“没有大病就好。”
沈清月解下羽缎递给奉茶来的夏藤,一面儿坐下来,一面儿问罗妈妈:“铺子里进项如何,到明年二月间,能有多少现银?”
罗妈妈道:“账本还没送过来呢。这就快到明年二月了,姑娘急着要银子吗?”
沈清月倩然一笑,道:“不是急着要,只是想做一笔生意。”
罗妈妈问她:“什么生意?”
沈清月不说,只道:“明年到了再跟您说,银子越多越好。不急,有就有,没有多的也无妨。”
罗妈妈听说不急,也就没再问了。
沈清月将院子交给了罗妈妈,又去了万勤轩,她想知道,蔡氏叫红儿的那个丫头去哪里了。
沈世兴又在看画,沈清月一来,他快速地卷起了画,放在大肚缸里,发颤的双手也放到身后,道:“月姐儿来了?”
沈清月笑一笑,进去道:“父亲。”
沈世兴走到书桌外,喊她坐。
沈清月坐下与他说话,道:“女儿院子里平日派人去看库房,使唤的丫头少了,想再要两个小丫头。”
沈世兴道:“那就再从家里再挑两个去。”
沈清月道:“这事我与二伯母说过了,家生子里没有合适的,从别处要更不好,外边买的倒不是很放心,不知道有没有从前在沈家当过差的下人生的丫鬟?”
沈世兴道:“庄子上可能有,什么时候叫罗妈妈替你去挑一个。”
年纪大的丫鬟,很多都会打发到庄子上配人。
沈清月不动声色地道:“母亲从前的丫鬟倒是都不在府里了,不知道庄子上有没有从前服侍过母亲的人?我听说母亲从前很看重一个叫红儿的丫头。”
沈世兴一时不防备,就道:“红儿生的是儿子。”
他倒是清楚的很。
沈清月瞧着沈世兴,蹙了蹙眉,有些失望道:“哦,儿子啊。”
看沈世兴的反应,红儿生的孩子肯定不是他的了,生了儿子,沈家更要留下。
红儿的孩子能顺利生下,说明她肯定不是在沈家生下的,沈清月猜想,蔡氏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