菀儿面前哭出来,简直太丢人了。况且她尚不知晓自己的真是身份,如此恐怕会令其多虑。
用力晃晃脑袋,方超强迫自己不再去想。暗暗下决心下次见面要装得泰然自若,日后亦要管理好情绪,不能再出现这般状况了。
狠狠将弯刀掼在地上,长长叹了口浊气。
“主子,有人擅闯聆天苑。”一黑衣人从暗中现身,单膝跪地。
方超蹙眉。
“此人武功极高,我们在西北向截住了他,不过恐怕坚持不了多久。”
“加派人守住这里,我去看看。”方超拾起弯刀,挂于腰间。心中猜测来人的意图。
“是,主子。”
方超提气纵身,片刻便立于几丈外的雨阁楼顶。此处是聆天苑最高地,可俯瞰到全苑。向西北方望去,在内院一处茂竹高树之中,人影晃动。
方超观罢提足下落,快如一枝脱弓的羽箭,瞬时便到了那处。
但见那人夜行打扮,手持双锏,周旋于数人不落下风。劈架间找出破绽,一击即中,暗卫闷哼一声跌落地面,血腥味儿弥漫。
方超皱眉,此人只身前来,目的何在?思索之间窜入战斗。
“哼哼,又来人啦?小爷看尔等谁能拦我!”那人冷哼,旋即双锏合并恶狠狠插向身边的一个暗卫,那暗卫躲闪不及,眼看着即将被贯穿腰腹,方超魅影般掠到其身侧,抬腿将双锏踢开。
“你们退下。”方超喝退众暗卫,他知晓手下不是对手,自己已来不必再有其他伤亡。
方超将内力灌于双掌之上,劲风般劈向那人。那人不躲不闪,抬单锏在身前拦下掌风。
两力相较,轰的一声那人被震出一丈远,握锏的手发麻胀痛。他舌尖顶住上牙堂,调息内力,方见挥掌之人竟立于原地,纹丝未动。
作者有话要说: 消得春风多少力,将带儿女上青天。(明徐渭《风鸳图诗》)
今日结束。
我不会写男女之间的情感互动。我得去好好看看书学习学习。。
还有我发现最近审核时间比较长,大家可以下午两三点钟来看。这个时间基本审核都过了。
☆、诡变(二)
“来者何人?”那人见新加入的这位并非善辈,那双虎目在黑夜中耀着杀意,自己恐怕力有不敌。
“呵。我还想问你呢。”说话间方超已晃动身形,立时便距那人一尺来远。
“你是方超?”那人见来者腰间挂着一把虎头弯刀,正是御前三品侍卫方超的兵器。
“呦呵。”方超握掌成拳,揶揄一笑,直击那人面门。
砰——
躲闪已来不及,只能将双锏在面门前交叉,向上一挑,撩开拳头。那人即便借力化力,虎口依旧刺痛。
“方将军好功夫,都说您刀法精妙,却不知手上功夫亦出神入化啊。”那人嘴上奉承,手上分两路进攻,一锏扫方超下盘,一锏则刺向胸口。
“尔等宵小,还用不着拔刀。”方超岿然不动,抬腿拨开下路,胳膊却如灵蛇般缠绕住刺向胸口的那只锏,顺势向前,腕子一抖,将欲抬抓住那握锏之手。
“嘶……”那人倒吸一口冷气,转动身形闪开,却在移动间隙弹出一颗钢珠。
“黔驴之技也。”方超晃身子,躲开暗器,旋即又见一颗直捣自己咽喉。他不急不忙伸出两根修竹般的指头,硬生生接住钢珠,转而发力,那钢珠瞬时出发没入主人的身体。
那人被击中穴道,动弹不得,方超一个健步到身前,抬手卸掉下巴,防止其咬毒自尽。
“押下去。”方超眯起虎目,伸手将那颗射入树干的钢珠抠出来,握在手中观看。
此乃神兵阁死士惯用的暗器,而神兵阁是皇室的暗杀部队,这人前来目的叵测,要留其性命慢慢审问。
方超亦怀疑今夜并非他一人前来,飞身回到闺房门口,却听见屋内有人走动。柳菀的闺房内铺的是木制的地板,平常人踩上去会吱呀作响,而这声音细微,应是个会功夫的,从脚步声判断这应是个女子,身形瘦削不高!
心道不好,难不成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急遽推开房门,见一黑影站在桌前。
那黑影见人推门而进,竟惊呼出声,“啊……”出声瞬间方超便识出是墨菊。
“别叫。是我!”方超压低声音。
“将军?吓我一跳。哎……”墨菊问罢,长叹口气,拍了拍胸口。旋即问道:“怎么了?”
“无事!你在做甚?”
“我夜里口渴,起来喝口水!”
方超看着墨菊将手中杯子放回桌上,思忖了片刻,便放其回屋休息,自己守在门外。
夜风起了,吹着花草树木簌簌得响。方超脑中盘桓,今夜之事看来瞒不了皇上,这墨菊用脚尖走路,用的是羽安暗卫探子的轻功,羽安培养的人最擅长捕风捉影,自己本就被皇上怀疑,方才惊动于她,想必定会小题大做,若不想被胡乱猜忌只能先行上报,才可令皇上安心。
地牢之内,审讯之地,方超坐在桌几后面,其前空地上立着个木头架子,上面绑着个人,正是那日夜闯聆天苑的男子。
与其称其为人,莫不如道他为鬼,鬼尚且没有他的样子恐怖。
牙齿不留一颗均被敲掉,两颊深深陷进去,颧骨极其怪异的耸起。手掌被指头粗的钢钉钉在木架之上,尚潺潺流着鲜血;双腿的髌骨皆被挖掉,姿势扭曲耷拉在地上。
身上鞭痕不计其数,衣服粘着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