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的声音。
范小圆清了清嗓子:“怎么了?”
王瑾:“摄政王和麟德贵君求见。”
哎?这俩死对头一起来,新鲜啊!
范小圆和宇文客相视一望,等宇文客将手头没写完的元素周期表收进抽屉,她扬音道:“请吧。”
很快,摄政王和麟德贵君便一前一后地进了寝殿。
二人见过礼后分别落座,摄政王的目光不经意地扫见宇文客颈间的红印上,不太自在地咳了一声,遂从衣袖中取了本册子出来:“陛下为贵君提的那件事,孤王答应了。户部恰有职位空缺,贵君去试试吧。”
麟德贵君虽是被摄政王叫来的,但先前并不知是为什么事,听言不禁双眸一亮,即刻起身一揖:“多谢殿下。”
摄政王看他的目光依旧很嫌弃,嗯了一声,就挪开了眼。
她看向范小圆:“不过这事搁到朝上,引起轩然大波是难免的。陛下得做点让朝臣顺气的事——依孤王看,尽快把元君立了吧。”
“哦……”范小圆有点不情愿,但想了想,也没拒绝,就说,“那宇文客吧。”
摄政王黛眉挑起:“宇文客不行。”
范小圆:“凭什么啊?!”
“立宇文客你是在惹另一桩麻烦,不是在平息事态。”摄政王紧皱着眉,沉重地缓了一息,“陛下挑个家世门楣好的,从剩下的那三位公子里选吧。”她说着一睃麟德贵君,“不然贵君的事,在孤王这儿就过不去了。”
范小圆立即想争辩:“您怎么……”
麟德贵君却不想她为难,也立即开了口:“那臣不做官了。”
摄政王的美眸一下子瞪了过去,微凉的气氛中,屋里静了几秒:“贵君,现在不是你做退让的时候。”
麟德贵君回看过去,她一喟:“陛下亲政之前必须大婚,这是规矩。总这么拖着,她要什么时候才能亲政?要把宇文御子家里扶起来,少说也得十年八年,贵君你觉得能这么等吗?”
麟德贵君喉中噎住,宇文客略作沉吟:“臣和贵君都觉得那位章公子人不错。”
范小圆猛然扭头瞪他,她咬着牙,用极低的声音阴阳怪气地呢喃质问:“你怎么肥四!”
“……”宇文客回看,用同样咬着牙的含糊声音回答,“咱在现代还能合法领证,你就不要纠结这种做给别人看的东西了。”
范小圆:“大婚哎亲爱的……要我圆房肿么办……”
宇文客:“你不想睡还有人能逼你吗,你觉得让一个人对皇帝用强的可能性有多大……?”
二人声音又小又不清楚,落在离他们略远的摄政王和麟德贵君耳朵里,就成了抑扬顿挫的支支吾吾。
摄政王重重咳嗽:“咳咳!”
范小圆和宇文客齐刷刷看向她。
摄政王手指敲着扶手:“当着孤王的面这么嘀咕你们也太……有什么话直接说!”
“唔……”范小圆的手在桌下纠结地蹭蹭衣裙,“我想说……立了元君……我能不睡吗?!”
“……”她的直白令摄政王和麟德贵君尴尬地偏了下头。
然后摄政王头疼地揉起了太阳穴:“陛下您的用词……”
范小圆旋即乖巧改口:“能不翻牌子吗?”
“……”摄政王吁气,“您总得尽早生个皇女,让江山后继有人啊。”
范小圆一指旁边:“有宇文客啊!”
“……”摄政王的面色僵了僵,无奈地看着她,“陛下您想听实话吗?”
范小圆不解:“姨母请说?”
“陛下您近几个月,都只翻过他一个人的牌子。至今身子一点动静都没有,您有没有想过他可能……”摄政王窘迫地把声音压低了七分,“不行。”
“……”宇文客霍然拍桌,“你才不行!!!”
摄政王冷声:“御子!”
麟德贵君无话可说的扶额。
范小圆赶忙拽着宇文客打圆场:“坐坐坐,没不行没不行……”她说着深吸气,跟摄政王解释,“那个……不是那样,是我们很少真的……行房,大多数时候都是愉快地聊聊天然后睡觉。”
“???”摄政王的神色秒纠结,用一种“你们怎么这么可爱”的复杂目光打量了他俩半天。
范小圆严肃诚恳:“我发誓他行!”
虽然没试过,但是她不信众神派给她的标配会只是让她柏拉图式恋爱!
然后她堆笑:“所以……姨母您看,我立个元君,但不跟元君圆房,行吗?”
摄政王一副快聊崩溃了的神色,低头使劲儿揉起了眉心:“行吧……”连声音都虚了起来。
范小圆于是拍桌子拿了主意:“好嘞,那就章家公子了!让礼部拟旨吧!”
“……”麟德贵君还有宇文客都和摄政王一起揉起了眉心。
这立元君的谈判过程怎么弄得跟闹着玩儿似的,太诡异了。
于是第二天,摄政王就很守信地让整件事运转了起来。
首先,她公布了麟德贵君温玹即将去户部任职的事情。
整个朝堂一下子就炸了,群臣纷纷上疏反对,奏本在摄政王桌上堆了三尺高,其中有一半怒斥麟德贵君惑主,要求摄政王出面废贵君以儆效尤。
与此同时,走进户部第一天的麟德贵君,日子可想而知的不好过。
户部众人看他不顺眼,但他到底有贵君的身份,她们也说不上为难他,就是把他晾在旁边不搭理。
这个情况在他的意料之内,于是他也没说什么,姑且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