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那想必忽爷和清霜师太之间必有一段轇轕了。
挚友?情人?
如升心里更倾向后者。
来时冷清的路因为有了风巽在左相伴一下有趣起来,两人踩着枯叶,慢慢往回走着,殊不知有人正在暗处窥探着他们,非友即敌。
。。。。。。
在回到山顶木屋的时候风巽终于给如升讲完了忽爷和清霜师太的故事,也是任谁听了都会心生遗憾和惋惜的一段痴情往事。
清霜原名叫“温凌染”,是温凌宜同父异母的姐姐,虽说都是一家人,但温凌染在母亲去世父亲改娶小姨太后就很少回家了,所以名义上是姐妹,实际她们的关系并不亲密。
忽爷遇到温凌染那年他二十岁,她十九岁,正是谈情的最好年纪,所以这一段相遇可谓是恰逢其会,忽爷一眼就相中了绝色佳人的温凌染,两人檀郎谢女,花前舞剑花后弄月,在当时被很多人艳羡。
忽爷文武兼备,在庙堂和江湖都很有名气,而此时温凌染的父亲—温严创立的“灼苍派”也处于鼎盛时期,温严直接把这位准女婿揽到了自己麾下,并传授他“温家刀。”
也就是如升现在学的那一套刀法。
后来“灼苍派”几位元老内斗,死伤惨重,温严也难逃厄运,可他的死却是忽爷间接导致的。
而温凌染也亲眼目睹忽爷误杀了自己的亲生父亲。
那之后“灼苍派”逐渐在江湖上销声匿迹,温严的部下也都各奔前程,渐渐不被人提起。
温家遭遇惊天巨变后温凌染就消失了,忽爷四处寻找多年才得知她已经削发为尼,远遁空门。
或许为了强迫自己了结尘世的牵绊,或许她真的将爱恨放下了。
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
世事相隔多年,多浓的爱意都无法绕过乱心的过往,温凌染明白,忽爷也明白,所以二人即使无法再在一起,但能相守同一处山风也是最大的天赐了吧。
。。。。。。
木屋里,如升和风巽面对面坐着,共烤同一盆炭火,一双大手粗糙,一双小手纤细,指尖相对处有火苗窜起,升腾一室的暖意。
“我以为忽爷能下得了狠心调/教你呢。”
“嗯?”
如升不知风巽此话何意。
风巽拿中指轻轻戳了下如升的,说:“当年我学刀的时候满手都是伤,你的。。。。。”
风巽攥住她指尖,翻来覆去瞅了瞅,只看到两处破皮的地方,不过手心的茧倒是磨出来了。
“风巽。”
“嗯。”
如升往前探了探身,仰头看他,“你对别的女人也动不动就牵手揽肩吗?”
“。。。。。。”
风巽一愣,两只仍然相握的手竟忘了分开。
“我开玩笑的。”
如升弯弯嘴角,悄然缩回指尖,起身拍了两下裙摆,说:“忽爷走之前留了几个土豆,我去给你弄来吃。”
“蹬蹬”几步,如升跑到了院间。
纤细的身影走来走去,风巽一直看着,在他脸上是多年未见的爱意萌动,只不过他再怎么明白自己的心思也不能往前一步。
“屠嘉!”
如升高喊这一声吸引了风巽全部的注意力,倘若他没记错的话,还从未听过如升这般称呼过“晏屠嘉”,想必从前他们之间便是如此吧。
视线尽头,晏屠嘉风尘仆仆地从池沼那走过来,他满脸笑意,但不是冲着风巽。
“如升。”
两人面对面站着,彼此脸上尽是久别重逢后的欣喜。
“我找你,莳花说你被风巽带走了,我一想定是在忽爷这儿。”
方才如升叫那一声,晏屠嘉心里就明白如升应该原谅他了,这让他瞬间忘了一路劳累。
如升看着因为赶路而急喘着气的晏屠嘉,忙把他带进屋里,然后自己又去忙着做土豆去了。
“欸?你也在啊!”
不然呢?他应该不在,是吗?
风巽指着身旁空位,说:“过来坐,瞅你这一身凉气。”
晏屠嘉望了屋里一圈,坐下来,两手搓着,看样子冻得不轻。
“差事办完了?”
“还没。”
“那你也敢回来啊。”
晏屠嘉拱手一拜,说:“托徐大人的福,他老人家准许我提前回来了。”
屋外的如升放慢手下的动作,仔细听着屋里人的谈话。
风巽从炭盆里取下烧开的水壶,给晏屠嘉倒了一杯热水,说:“你的这位“徐大人”手上可沾着如家的人命呢。”
刚要拿起水杯的晏屠嘉被烫了手,“嘶!”地一声。
“你确定?”,他面露狐疑。
风巽诡谲一笑,说:“你的如升吃了豹子胆,潜入太尉府偷听徐玠和他内人谈话这才知道。”
晏屠嘉脸色发白,不知是冻得还是听到这个消息让他心生愧疚,自己日夜在徐玠面前当差竟然不知他们谋划了这样一个惊天惨案。
“不过你知道,如世初是开国将军,位高权重,凭徐玠一人没法在皇上面前搬到是非,朝中最有权势的丞相栢堰又不是能和徐玠同流合污之人,所以这里面定有他人相助。”
而且这个人一定有着非同寻常的手段与财势。
“屠嘉,我们怕是都被骗了。”
“此话怎样?”
风巽望了屋外一眼,冲晏屠嘉勾了勾手,他附耳过来,听到风巽低声说了句:“段鹤没死,他还活着。”
☆、第二十八章
活得久了,总要见识一些违逆常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