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小瓜的时候我真差点以为自己见了鬼。”
小瓜?
如升眨眨眼,就是之前那个“鬼影”吗?
听风巽话的意思应该是了。
他在老寨主的家里关着,那肯定就是老寨主家里的人,或者与这个家有某种联系。
正当如升垂眼思索时北侧的房门突然开了。
弘远朝如升这边招招手,说:“小姐,有事吗?”
他的声音并不大,可在这安静的寨子里显得尤其突出,然后。。。如升最不想看见的情景出现了。
风巽和晏屠嘉齐齐走出屋门,望着如升的眼睛各有暗意。
“如升,你在这干什么?找东西还是饿了?”
有晏屠嘉在的时候,他的问话总是快过任何人。
“我。。。。。。”
如升东指西指,最后吭哧出两个字,说:“茅房。”
“在下面。”
“哦。”
晏屠嘉快步走到她跟前,扯过她的衣袖,说:“走,我带你去。”
在经过风巽身边时如升特意瞧了一眼,他倚着房门站着,双手抱臂,他在与弘远对视,还笑了。
为何会笑呢?
下楼的一路如升都没有想明白,她也不知自己为何执着地想知道原因。。。。。。
☆、第十四章
一楼内院。
如升和晏屠嘉并排站在石桌旁,身影交错。
“这几日身体可有恙?”
“还好。”
“你。。。不怪我了吧”
如升抬头,看着旖旎的夜色,说:“倘若让我查出一丝跟你有关的事,你一样要下地狱。”
晏屠嘉无奈地摇了摇头,“如升,虽然这世上鲜有绝对的正义,但我会还如将军一个公道,你要做的就是拭目以待,并且,相信我。”
相信?多么奢侈的字眼。
如升想起和风巽在马车上说的那段有关晏屠嘉的话,她单手朝后,摩挲着背上的荷花绣纹,终于向现实妥协。
“好,我信你。”
“等你我共平完这段危局,我想你会心甘情愿嫁给我,毕竟你以前是喜欢我的。”
“。。。。。。”
如升不奇怪自己曾有的心思被晏屠嘉看破,他历经世事,老谋深算,要想知道一个小姑娘心里想什么太容易了。
如升转身正面对着晏屠嘉,他的脸在月色下依然温柔如水。
“记得我曾送过你一个玉佩。”
听到如升的话,晏屠嘉下意识地撩开衣角,拿出随身挂在腰间的那个玉佩,上好的色泽,青碧通透,滋润透明。
“我的心不在这块玉上了,你扔了吧。”
谢你久长时,谢你曾情深,从此山长水阔,付与他人可。
如升说完转身回了二楼,背影决绝。
。。。。。。
翌日,千灯寨。
如升一干人在老寨主家用过早饭就上路了,晏屠嘉独自骑马,比马车快很多,虽然一起出发,但没过多久就跑得没影了,说是在下个驿站等他们。
经过昨晚的谈话,如升以为晏屠嘉会和她拉开距离,但她料错了,从早起开始,他做事说话一切如常,像是没有将如升那段话放在心上。
马车依然疾驰,车里依然无声。
风巽一直把头扭向窗口那一头,一路都不变动作。
好在如升都习惯了。
“下一站是哪啊?”
“天斛谷。”
回了话,却没回头。
如升“哦”了一声,这个地名她并不陌生,昨晚偷听风巽和晏屠嘉谈话时听到过,虽说那里的药救了自己的命,但如升对它并无好感。
正所谓医者仁心,可他们却拿人命敛财,谁都知道西京的药材输出都掌握在丞相栢堰手里,那可是相当大的肥差,天斛谷何等豹胆要从丞相那分一杯羹?!
“我们要在那留宿吗?”
“不一定,看事情办得顺利与否吧。”
事情?难不成是让甄宁办的那件事?那甄宁也在天斛谷了?
如升倒是想看看风巽有何办法能让栢堰低头,拱手相让,又或者让天斛谷退一步,不要狮子大开口。
。。。。。。
天斛谷和千灯寨相距不远,转过半个山头就到了,秋季晌午高温,把路两边微黄的叶子晒得打了卷。
如升从马车上下来看到了一块石碑,石面断层并不完整,很像自然断裂形成的。
上面还有三个隶书的字体写着:“天斛谷。”
字用红漆涂过,鲜红得扎眼。
如升站在石碑旁,伸手抚摸过去,竟觉得这地方有些熟悉。
是的,她熟悉。
几年前她随父亲的军队到过此地,那时她玩心重,被谷内的美景美食吸引,根本无暇顾及别的,时隔多年,她能想起的,也就剩这块石碑了。
“如升。”
弘远站在远处,风巽独自走过来,说:“从这一刻起,你不叫如升。”
“?”
换名字还分时间和地点吗?可为何要从天斛谷开始呢?
“我叫什么?”
如升预感“狗嘴吐不出象牙。”
“小花怎么样?”
呵!果然。
“好,小花就小花。”
反正也没得选。
“小花姑娘。”
弘远不知从哪站出来,龇牙咧嘴地叫了一声,果然在一起时间久了日渐熟悉,连弘远都不像开始那般严肃拘谨。
风巽在一旁笑了声,欠嗖嗖的。
“哒哒”的马蹄声传来,由远及近,缰绳紧扯急停在石碑前,晏屠嘉横跨下马走过来。
他今日穿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