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锋芒,所以鲜有人知道。”
“他们主事是谁?”
“不知,也问不出来,但谷内所有人都有一个标志,那就是小手臂处有一个纹身。”
“纹身?”
“对,纹的是一只仙鹤。”
听到这个字,风巽一下想明白了其中的含义,它代表的不是一种动物,而是一个人,段鹤。
前天行堂堂主,温凌宜的丈夫。
都说此人去年因骑马坠崖而亡,但消息封锁了很久才在江湖上传开,究其原因说是坠崖后迟迟没有找到尸体。
而且到现在也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之后温凌宜便单方面宣布了段鹤的死讯,因为二人之间没有子嗣,所以她一人独大地接手了“天行堂”所有事务。
“大人,我把查到的都说了,山长路远,您保重。”
宋驿长的后半句特意加重了语气,他深知这位年轻的青楼楼主在江湖上打拼多年树敌无数,想杀他的人比比皆是,而且出行只带一个随从也太大意了些,所以关照的话还是要说。
风巽转身回到马车上,弘远拉紧绊马索,棕马嘶鸣扬长而去,留下宋驿长独自站在官驿的匾额下,忧心目送。
。。。。。。
“这件衣服你之前穿过。”
马车上,如升指着风巽的衣角,把他说得一愣一愣。
“没那件墨绿色的好看。”
风巽眼望前方,“咳”了一声。
在到莯阳驿前那一段风巽就很少说话,都是如升问一句他才答一句,马车外是“咕噜噜”的车轮声,车内亦是。
许是察觉了如升的无聊,风巽寻了个话题,问她:“你说你认识温凌宜是吗?”
如升转头,“只有过一面之缘而已,但我父亲肯定认识她。”
风巽心里唏嘘一阵,何止认识。。。。。。
此话题闪电般终结,风巽又说:“我们到无量山兴许会碰到晏屠嘉。”
“你们事先约好的?”
如升左想右想,怎么都觉得风巽是故意的,还“兴许”?怎么就那么会编呢?!
“往年晏屠嘉来看我都会到无量山小住几日,那有天下最好的酒坊,叫“雾酒坊”,晏屠嘉是有名的爱酒之人,这你应该知道。”
爱酒不假,可他从不贪杯。
说到这如升不禁想起去年此时,兰州知府给他父亲送过一瓶上好的“兰陵酒”,只是那酒在酒窖还没有呆上半日就被如升偷出来赠与晏屠嘉了,因为那日是他的生辰。
昔时旧梦席卷而来,如升沉沉地出了一口气,本来这段时间她跟风巽在一起已经渐渐恢复了很多,忽而想起从前,神色阴沉下来,不说话了。
“如果碰到晏屠嘉你能不能对他好一点?”
“凭什么?”
风巽手里抓着衣角,搓了搓,说:“明日是他的生辰,很多年都没人给他过了,他自己也不愿意。”
这话不假,晏屠嘉从不过生辰,他说人生无来处可究,生辰对于他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如果非要强加,只是徒增烦扰罢了。
“风巽。”
如升说:“我现在只想给我父亲报仇,我没有帮手,也没有靠山,所以我特别需要一个人告诉我现在该往哪里走?如果你也觉得那个人非晏屠嘉不可的话,好,我信他。”
马车突然颠了一下,毫无征兆,如升慌忙伸手乱抓,没成想抓到的却是。。。风巽的手。
温热,厚实,掌茧明显。
如升贪恋这种被紧紧握住的感觉,一时间竟忘了放手。
然而那人也没放。
马车不是时候地又颠了一下,这回两人同时松手,尴尬的气氛充斥在马车里,如升转头看向窗外,两只手不住地摩搓着,嘴唇抿得严实。
即使如升不想承认,可真真切切存在的是,就在刚才那一刻,她动心了。
笃定,不疑,毫无悬念。
如果说风巽的出现是一场恰逢其会,那她根本就逃不了。
“弘远!”
风巽突然叫停了马车,一个人下去了。
窗帘随清风前后摇曳,空气中弥散着淡淡的湿气。
透过窗帘缝隙如升向路边望去,不远处,风巽站在一块路牌旁,背影落寞而安静。
他是不是不高兴了?
如升想。
她对于风巽来说本就是不相干的人,要不是因为晏屠嘉,他们也不会相遇相识,所谓的缘分不过就是一场自以为是的生拉硬凑,谁当真谁就输了。
在原地站了差不多一刻钟的时间,风巽才返回马车里,他没再讲一句话,也没再看如升一眼。
。。。。。。
至晚,奔波了一天的马车在一处村寨前停下来,如升在路旁看到一个巨大的石头,上面刻着三个字:“千灯寨。”
应该就是眼前这座村寨的名字了。
弘远不知那二人在路上发生的事,他边往村里走边给如升介绍道:“这个寨子是无量山脚底最大的村寨了,咱们现在要去寨主家借宿一晚。”
按照弘远说的,他们没走多远了就到了寨主家,全部用木头搭建起来的房子,两层高,不过看着有些破旧,像是住了很多年了。
弘远去拴马,风巽在前,如升在后,缓缓朝亮起烛火的大堂走去。
“欸?晏先生好像真的在啊。”
弘远话刚落,风巽猛地止住脚步,弄得弘远差点撞到他身上。
如升应声朝屋里看去,大堂桌子旁,两个男人分坐两侧,似在亲切地交谈着什么。
真的是晏屠嘉,如升一眼就认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