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的,在九尾的严密监管之下,他们竟然寻了个空隙脱身了。
两个人一路逃到了城外,正在山道旁想歇口气,却看到一身丧服的年心芙,手捧着一个骨灰坛子等在大道中间,她的身后,站着梅满和宗潜月和一众宗氏族人。窦升勇和宗仞司眼一眯,知道势头不妙,回过身来,看见凌越山、水若云、水青贤、钟启波等堵在了退路。
窦升勇心里一发狠,抢先嚷道:“你们想怎么样?”
年心芙捧着骨灰坛子,上前一步:“这里边是我大师姐。”她一摆头,看了身后地下,还摆着二个:“那里,是我二师兄和小师妹。”她清清冷冷的道,周身泛着恨意:“我只想问一句,为什么要对我百禽门下毒手,我师父在哪里?”
窦升勇不语,宗仞司则是不明所以。
年心芙又道:“我们都是孤儿,或是家里养不起要卖掉的孩子,是师父将我们收留,抚养我们长大,教我们武艺。我们百禽门,虽不是什么正宗大派,江湖上有骂的有怨的,但是我们没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我们亲如一家人。为什么你们这么狠心,要灭杀我们,我师父又在哪里?”
窦升勇听得她一席话,眼底一沉,又迅速掩去,冷冷道:“老夫接触的人不少,哪知道你说的是谁。你们百禽门若真有灭门之祸,我们罗艳门不也一样?怕是另有其人下的毒手。你师父在哪,我又如何知道?”
年心芙狠狠的盯着他,悲到极处时,竟冷静下来了。她把手中的骨灰坛子摆回身后放好。拔出了长剑:“既如此,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梅满在一旁,早按捺不住,年心芙此话一起,他大喝一声,手中长枪一抖,呼的就招呼了过去。他这段时间苦练枪法,大有长进,这下攻的又快又狠,窦升勇急急一退方避开了。脚下未稳,年心芙的长剑已经刺了过来。窦升勇冷哼一声:“你们苦苦相逼,那老夫奉陪。”几个人缠打在了一块。
这边厢宗潜月和宗氏的族人,也已然向宗仞司攻了过去。钟启波冲凌越山一点头,也加入战局,助梅满一臂之力。
水若云没见过焚阳五绝功,现在看着,也没看出什么大名堂。但她看见那大仙宗仞司就来气,就是这个几绺砍伤了,她只恨自己没有好本领,不然也一定要上去狠狠教训他一顿。
凌越山看她小拳头紧握,咬牙切齿的模样就觉得好笑。他拍拍她的小脸蛋:“你在这边看热闹就好,就呆在你爹身边,要乖啊。”言罢也飞身入战局。
凌越山攻的是窦升勇,他打着打着,有点小失望,他一过来就直取窦升勇,因为觉得门主嘛,应该比大仙的武艺要高强,焚阳五绝功的功力要高深许多才是。他就是担心梅满他们不敌,才特意过来替下了钟启波。没想到堂堂一个门主,也不过如此,并不比狼眼他们强。
这边宗潜月他们对敌大仙,加上了个钟启波,似是也能应付。一来宗潜月毒根已除,武艺是精进了不少,二来对大仙的武功路数已有研究。散花剑阵又经过改进,威力大增。故此游斗下来,大仙也是占不着半点便宜。
两边都还在缠斗之时,突然一人闯了过来。他动作极快,大喝着:“罗艳门淫邪之徒,人人得而诛之。宗主,我来助你们一臂之力。”话音未落,人已杀至。他卷入散花剑阵内,众人皆还未及反应之际,一剑刺向宗仞司。宗仞司正前后受困,遇此变故又一愣,慌乱中只抬手挡着了第一招,第二招已然躲闪不及,被一剑刺穿心口。
宗仞司叫都来不及叫便软软倒了在地。宗潜月一看,来者居然是童天策。他心中暗暗警惕,在那黑刹大会之上,他将这二人夺下,现在却又痛下杀手,这是何意。
那边窦升勇看得童天策一来,急忙夺路而逃。他看准最弱的年心芙直冲过去,剑尖横劈年心芙的颈脖,人在危急关头爆发出求生本能,这一剑又疾又快,势不可挡。眼看着年心芙是闪躲不及了,梅满不顾一切,纵身去挡。凌越山在旁急急去拨打窦升勇的手臂,但也只能将将挫了些攻势力道,长剑划砍至梅满的肩臂,呲的一下划出个大口子。梅满被砍倒在地上,窦升勇看也不看,拔腿就跑。
众人愣了一愣,只此一瞬,便被那窦升勇逃出三丈开外,童天策却是没有任何的迟疑,几个纵跃便追近在旁。凌越山足尖一点,也追赶过去。
窦升勇完全不是童天策的对手,或者他一心求逃,慌不择路,三两下竟被童天策打下了山崖。凌越山赶到之时,只来得及眼睁睁的看着窦升勇被击落下去。童天策站在崖边,看着窦升勇没了身影,转过头来冲凌越山点点头,微微一笑。
他慢条斯理的走了回去,冲宗潜月和水青贤等一抱拳,解释说黑刹大会上因为情势不明,又没有凭证,不能给罗艳门定罪。但这几日他已查实,罗艳门果然作恶多端,听说他们逃跑的消息,故追击到此,没曾想正好赶上了他们双方的恶斗。
一番话说的合情合理,宗潜月也只得回礼客套一番,提出了要把宗仞司尸首带回宗氏花谷的要求。童天策倒是同意了。两边虚应几句,就此各奔东西。凌越山看着童天策带着随后赶来的一队官兵离去的背景,心中狐疑,这到底是个什么人啊。
于是罗艳门就这样在江湖上消失了,众人那是欢天喜地,不过很多被害者的尸首还没有找到,许多人便组织了到附近山崖或是隐蔽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