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回到了现实的世界。她猛地挣扎开来,急道:“糟了,荀哥儿要栓门。”
萧靖北微微怔了下,轻声笑了。他今日得偿所愿,只觉得心情从未这般好过。他又在芸娘唇上啄了啄,这才不舍地松开了手,忍不住戏谑道:“这小舅子也太煞风景了。”
芸娘忍不住害羞地捶了下他的胸膛。萧靖北越发抑制不住唇边的笑意,他目送芸娘进了许家院门,这才回到宋家门口,轻声喊:“荀哥儿,别慌着锁门。”
作者有话要说:
☆、鞑靼人的进犯
秋日的暖阳照着静静伫立着的高大城墙,城墙下站着无精打采的徐文轩。
此时风和日丽,秋风放缓了步伐,不似秋冬,倒反而有点儿像初春。微风温柔地轻轻拂在面上,带着催眠的魔力,让人不禁昏昏欲睡。四下一片寂静,徐文轩见四周无人,便小小地偷了个懒,将身子轻轻靠在城墙上,双手扶着长枪杵在地上,轮流交换着双腿的重心,放松一下站得僵硬了的身体。
徐文轩失神地抬头望着湛蓝如洗的碧空,心中却沉闷无比。他自从那日向萧靖北道明了心事之后,便热切地期盼着萧家的回应。可是,直到昨日,萧靖北才委婉地对他说,萧靖娴尚年幼,再加上目前张家堡处于危机之时,不便商谈婚事。
徐文轩虽然胆小怯弱,却一点儿也不笨,他自然明白这都只是借口,只怕是那萧靖娴看不上自己。想到这里,徐文轩颓然地叹了一口气。
城墙外一片宁静,哪里有半点战争来临的迹象。张家堡外的田地里,已有一些大胆的军户们在劳作。自从王远命令全堡高度戒备以来,已过了六七天。开始的时候,人人都害怕地躲在堡内不敢出门。这两日,见城堡外一片安宁,便有一些大胆的军户要求出堡。万总旗本来严禁他们出去,可耐不住这些军户软磨硬磨,这个笑嘻嘻地说:“大人,小的地里还有一些白菜萝卜,若再不收的话,就要烂在地里了。”那个苦苦地求:“大人,小的地里要施肥啦,明年才能有个好收成。我动作快得很,半天的功夫就得了。”还有的干脆淌眼泪:“大人,家里的柴不够,这几日连炕都烧不了,一家老小都快冻死了。求大人让小的上山打点柴吧。”
万总旗无奈,只好报告他上头的余百户。余百户自是也做不了主,便又去请示王防守。王远想着全堡人员都成日躲在堡里不事生产,越发会坐吃山空,便同意让军户出堡,但特意嘱咐一定要就在附近活动,并注意安全。
徐文轩看着空旷的田野和几十个在田间忙活的军户,只觉得好一幅安宁祥和的秋垦图,便不由自主地放松了绷紧的弦。这几日他都是住在营房,又拥挤条件又差,一群大男人挤在一起,臭烘烘的不说,呼噜声也是此起彼伏,每天晚上都睡不安稳,此刻便有些昏昏欲睡。他闭上眼睛,偷偷打了个盹。
朦朦胧胧间,徐文轩见到萧靖娴娉娉婷婷向自己走来,穿着那天及笄之时的一身粉色衣裙,整个人俏丽无比。她走到身前,盈盈美目痴痴看着自己,秀美的脸庞充满了羞涩的笑意,柔声道:“文轩哥——”
徐文轩心情激动无比,他露出了一脸傻笑,呆呆向萧靖娴伸出手,还没有碰触到她,却见萧靖娴脸色突然变得惨白,大喊“鞑子来啦!”徐文轩猛然惊醒,浑身打了个冷颤,却听得城墙上有士兵在大声惊呼:“狼烟起,狼烟起,鞑子来啦——”
正在城墙上巡视的萧靖北早已看到了远方升起的滚滚狼烟,他一边命士兵赶快鸣钟敲锣,向堡内堡外的军户们示警,一边派人迅速通知防守府。
西北方向,一束束狼烟笔直地升向天空。张家堡分布在外的边墩此刻充分发挥了它们的作用,一个接一个地燃起了狼烟,向着张家堡示警。最远、最淡的狼烟大概就是张大虎他们燃起的吧,也不知他们现在情况如何,能否逃脱鞑子的袭击?萧靖北遥望着西北方,面色凝重,暗暗为曾经一起战斗过的弟兄们忧心。
随着最近的一个边墩燃起狼烟,萧靖北明白,敌人已经到了眼前,他似乎听到阵阵马蹄声如雷鸣般向张家堡涌来。
当遥远的地平线出现了一条黑线,同时伴随着隐隐的马蹄声时,鞑子的军队已经出现在张家堡守城将士们的视野。此时,张家堡的上空也燃起了滚滚狼烟,向它的卫城——靖边城以及周边的兄弟军堡们发出示警和求救的信号。
王远等人登上城楼的时候,已经看到西北方扬起了漫天的灰尘,几乎隐天蔽日,蔚蓝的天空不再纯净无暇,而是呈现一片阴霾。乌云般黑压压的鞑子骑兵正向张家堡疾驰而来,大地在鞑子的铁蹄下不停地震动。
向着张家堡不断逼近的鞑子骑兵好似一个巨大的滚轮,所到之地,一切碾为齑粉。王远等一众官员都面色惨白,他们的双腿开始不由自主地发起了抖,心中都在惶恐,不知张家堡的城墙在这来势汹汹的鞑子骑兵面前能否抵挡得住。
王远将视线从远方的鞑子军队上收回,阴沉着脸打量着张家堡的城墙,心想,幸好今年已经完成了城墙包砖的工程,若非如此,只怕更是没有守住城堡的希望。他心中稍稍安定,又沿着高大的城墙环顾了一遍,突然看到吊桥还没有收起来,瓮城城门居然也还留有一小半未关。他大惊失色,冲着万总旗大嚷:“你怎么搞的,城门怎么还没有关上?”
万总旗额上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