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虽然节约,但买笔墨洗砚她还是愿意,她也希望两个孩子多读书,将来有出息。
下晌,王氏和陈阿福就开始在厨房忙碌。今天包韭菜猪肉饺子,王氏撵皮,陈阿福包。
这是他家第一次包饺子,别说大宝激动,连阿禄都激动得不行。
几人正说笑着,陈老太来了。
她一屋就说道,“胡氏那娘们眼皮子忒浅,昨天听到你家卖针线筐赚大钱的风声,下晌就想带着一家人来你家吃晚饭,被你大哥骂了一顿,害得我也没来成。”又放低嗓门说,“村里人有说你家那些针线筐挣了四贯钱的,还有说挣了六贯钱的,真的有这么多?”
陈名笑道,“嗯,差不多。等修完房子了,就带阿禄去府城治病。”
老太太笑得一脸褶子,啧啧说道,“那筐俊是俊,却没想到能卖那么多钱。”又问陈名道,“你们的钱够吗?听说千金医馆收费贵,少说也得五贯钱。娘还存了一贯多钱,都拿去给阿禄看病。只要阿禄的腿好了,老婆子死了都能闭上眼睛了。”
陈名忙道,“那些钱是娘的棺材本,娘留着,我们的钱够了……”
老太太仔细看了看陈名,又把他拉到门前看了看,说道,“娘咋觉得你的脸色好看多了呢?”
陈名笑道,“嗯,这段日子我也觉得身子骨好多了,气不紧,咳嗽也少了。”
正说着,陈业父子、胡氏、陈大虎、陈大丫都来了。
胡氏一进屋就埋怨王氏道,“还是亲戚,弟妹会做那针线筐,咋不教教我,让我家也多挣点钱?”
陈阿福忙解释道,“我娘一直在做绣活,哪有功夫做针线筐。那些针线筐都是我和我爹做的,当时也没想到能卖那么好,所以谁都没说。大伯娘若想学,今天我就告诉你。”
胡氏气道,“现在还用你说?全村的人都知道怎么做了。早干啥去了?”
陈老太在一般的情况下,还是要给胡氏留脸面。说道,“老大媳妇,是我不让老二媳妇告诉你的。不是不相信你,而是不相信你娘家。你一有了好事就忍不住回去说,你娘家的人都金贵不干活,知道了这个点子还不得到处找人来做?这么一嚷嚷,所有的人都知道了,老二家还赚啥钱啊?我阿禄的腿不能再耽搁了。”
陈业也皱着眉说胡氏,“我说你这个娘们,天天说你都不长记性。二弟家难得赚点钱,你掺和什么。”
陈阿福有些好笑,还好胡氏有这两座大山压着,掀不起大风浪。
胡氏又开始表情丰富地念叨陈业如何长兄如父供陈名读书,她如何长嫂如母照顾小叔子,“……可怜我们这么辛苦,却连件绸子衣裳都没穿过。”
陈业先还听得高兴,最后这一句话又让他红了脸,皱眉道,“我说你这个臭娘们,咱们都是泥腿子,天天干粗活,哪儿是穿绸子衣裳的人啊?”
陈名赶紧把那葫芦小元春递给陈业,说道,“我们这次虽然挣了点钱,还要带阿禄去府城看腿。我知道大哥这些年帮了我们不少,就沽了两斤小元春。等以后我们多挣了钱,再给娘和大哥……大嫂买绸子衣裳穿。”
他实在不想提胡氏,但为了不让陈业脸面上太难堪,还是提了她。
陈业红着脸推脱,陈老太说道,“老大就接着,这是老二的心意,你也的确帮了他不少忙。”
陈业才收下。
吃饭的时候,又商量了第二天修房子的事。
晚上,陈阿福等大宝睡了后,就把鸟巢和悉尼歌剧院的外形大概画了出来。她用不惯毛笔,是用炭条画的。鸟巢简单些,画得八九不离十。悉尼歌剧院只能凭着记忆画了,反正金燕子也没见过原物。画到后半夜,把图放进了空间,金燕子还没回来。
那小东西,昨天连家都没回,不知道又野去哪里了。
第二天,陈家二房就开始忙碌起来。因为院墙要砌泥砖,又多请了一个人,一共六人。
王氏要做绣活,做晌饭的任务陈阿福就主动承担了。
第39章棠园
陈阿福一早在大宝的陪伴下去明水镇买食材。明水镇在响锣村的东面六里处,途经上水村,还经过了那个贵人的庄子。
听王氏说那个庄子叫棠园,好像主人姓楚,原在京城,后又去了府城,上水村有一半人家都租种他家的稻田。王氏是听长根媳妇说的,武长根父子是木匠,棠园管事偶尔会去武家买桌椅桶盆。
去镇上的小路离棠园有三百多米远,中间隔着一片竹林和草地,遥遥看见那片大园子粉墙黛瓦,飞檐翘角,掩映在一片绿树翠竹中。
那座大院子耸立在那里,显得特别突兀。朱红色的大门紧闭,似关上了一门富贵,也挡住了外面的劳作与艰辛。
那座豪宅离自己太遥远,陈阿福瞥了几眼,就没再看了。
明水镇不大,只有两条街。陈阿福先去了干杂铺,说是要买点卤料。掌柜就指着八角、山奈等五样调料说,“这几样,再、酱油一起卤,哎哟,卤出来喷香。”
果真卤料很少,陈阿福记得很多卤料在古代只是药材。
她买了那几样卤料,又买了些花椒、红糖、一小坛子酱油。家里的调料实在太少。
还买了两小包饴糖,一包给大宝,另一包揣回去给阿禄。
她又去了镇上的唯一一个药铺,买了些丁香、甘松、小茴、草果等几样做卤味的药。还买了点黄芪、党参、五味子,这些中药炖汤给陈名吃了好。
真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