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说的话她并没怎么听进去,只是对方让自己做什么自己就做什么。

那场晚宴最后的赢家是谁她不知道,因为那时候自己已经被人送回去了——不是勖存姿,他是晚宴的主人,自然不能提前走的。也不是勖聪恕,勖存姿也不可能让他送自己的。

大概是女佣事先得到了消息,浴室里那豪华的浴缸已经放满了热水,是商溱溱最喜欢的温度。她把自己整个身子埋在浴缸里,仿佛未出生的胎儿整个儿的埋在母亲的子宫里。

昏昏沉沉之间,她看到有无数道彩色的光在眼前晃动,她伸手要去捉,却怎么也够不到。她生气了,想要像小孩一样放声大哭,却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那些光不见了,她觉得身上一冷身子一轻,那种眩晕感变轻了。自己似乎飘在半空中,身下除了一双坚硬的手臂即无依无靠。

接着自己身下一软,是柔软的触感。

“溱溱。”她听到有人在自己耳边低语,“溱溱,我要拿你怎么办……”

☆、第14章喜宝(13)

第二天醒来,商溱溱意外发现自己身边多了一个人。

五年来,勖存姿从没有在自己卧室过夜过,他宁愿住在为他准备好的房间里也不愿睡在自己身边,他半开玩笑说自己有曹操一样梦中杀人的怪癖,害怕梦中伤了自己。

商溱溱明知这是借口却也乐得由他:她睡眠很浅,一旦有什么动静便会惊醒,身边有人便难以入眠。

可没想到昨晚他们却是相拥了一夜。

勖存姿不知醒了多久,他的眼中毫无睡意,他说:“溱溱,我们需要谈一谈。”

商溱溱已经做好了准备,也很干脆地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放心,从今天开始我便不去工作了。”

勖存姿却说:“现在已经来不及了,聪恕知道你在香港,看样子他还没有忘记你,他一定会想方设法找到你。现在不比五年前,只要你在香港,他就一定会找到你。”

“那你还想让我怎么样?再躲到国外去吗?”商溱溱冷笑,“我已经躲了五年,我不想再躲了。”

勖存姿说:“我在英国有好几处房产。”

商溱溱说:“勖存姿,既然聪恕对你而言有那么重要,那你为什么不放弃我?”

勖存姿一愣,竟然不再言语。

商溱溱不看他,双眼的焦距不知落在了哪里,似在诘问又似在自言自语:“有时候我真的很好奇,我对你而言到底算是什么?你有正房太太,我想你在别的地方也有其他女人,或许多我一个少我一个对你来说完全无所谓。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也不放弃我?”

勖存姿嘴唇动了动,到底还是没说话。

商溱溱说:“你知道聪恕之所以爱我是因为你的缘故,你明知让他放弃的最好办法就是放弃我,那你为什么不选择放手?这对你而言不过像呼吸一样简单,全香港有无数个像我一样的女人,你大可以重新找一个。”

“勖存姿,五年了,你还没有放手,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有那么一点点爱我?”

“不是对聪恕聪慧一样的爱,不是对朋友的爱,是男人对女人那种最为纯粹最为原始的爱?”

“勖存姿,我承认我爱你。而你呢,你敢不敢说你爱我?”

她商溱溱不是姜喜宝,总也不肯承认自己的感情。她信奉爱情是要大声说出来的真心,她不会傻傻地等对方先开口说爱,她可以不要矜持,主动承认自己的感情,她只想得到对方一句真心的答复。

但是她又失望了,勖存姿还是没有说出那个字。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商溱溱很疲倦。来了这个世界五年,她成功地爱上了自己要攻略的对象,而对方呢,他却什么承诺也不敢留给自己。

***

商溱溱到底还是投降了。她说,只要让她见自己的母亲和弟弟一面她就走,不管是去英国还是南极。

五年不见,胡秘书的脸上也有了岁月的痕迹。他拿着砖头大的大哥大,同勖存姿通完电话后,恭恭敬敬对她说:“商小姐,我这就安排您和您家人的见面。”

五年里,她不曾与母亲通过信,却时时刻刻掌握着他们的消息。她知道母亲换了一份轻松而高薪的工作,弟弟也顺利上了幼儿园和小学——这自然是勖存姿的功劳。但恐怕对这突如其来好运背后的奥秘王红梅是一无所知,还以为是老天开眼的缘故。

胡秘书之所以能霸占勖存姿的首席秘书位置多年,自然是有几把刷子的。他当然不会突兀地出现在王红梅面前,对她说她阔别多年的女儿想见她,那一定会被拒绝。他巧妙地安排了一场偶遇。

奥迪车缓缓地停下,副驾驶座上的胡秘书转头对商溱溱说:“商小姐,就是这家咖啡厅,您母亲每周六下午都会来这里喝咖啡。”

喝咖啡?商溱溱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只能感叹勖存姿手段了得。在五年前,王红梅还是要同时兼好几份工每天忙得不着家的可怜女人,如今却成了能在周末的下午优哉游哉在装潢精美的咖啡厅里享受下午茶的职业白领。

商溱溱独自走到咖啡厅前,临街的落地窗前种着低矮的灌木。透过层层叠叠深深浅浅的绿色,她不由停下了脚步。

落地窗里头坐着一对男女,两个人正热烈地交谈着。男人风度翩翩,头上虽已有霜华,脸上却虎虎精神,丝毫不显衰弱老态。女人也已不再年轻,脸上的妆容却很得体得掩盖了这一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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