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云宸----”身后传来一声大喝,大量凌乱的脚步声靠近,一个个士兵手持弓箭瞬间把夜云宸围的水泄不通。
夜云宸轻轻放下老王妃,颤抖的双手整理着老王妃最后的仪容,领头的将军见不得他的无视再次大喊一声。
“夜云宸你通敌叛国,在你的府邸搜出大量敌国的信函,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夜云宸转过身好像听到什么笑话,仰天长啸,一时间竟狂风四起草木含悲。
“我夜氏一族一生为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这半壁江山全是我夜氏为皇帝打下的,现在一个叛国罪就灭了我夜氏一百二十余口,讽刺!”
将军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后想到什么又冷笑了起来。
“夜云宸你别在狡辩了,你以为你立下战功就可以胡作非为?皇上玉旨在此,杀无赦!放箭!”
一时间箭头如雨点射向夜云宸,尽管他是战场上的常胜将军也抵不过连日来的疲惫和四面八方近距离的射箭,一个不备身后种了数箭,夜云宸以剑支地不至于让自己狼狈倒地,嘴里狠狠吐出一口鲜血。
如果能够重来……“我夜氏一族必不再为云风国鞠躬尽瘁……”
如果能够重来……“我宁柏竹一定不会再这么愚蠢的相信任何人……”
一道奇异的光芒乍现,画面倒退,时间的黑洞把这两个不相干的人紧紧吸附在一起,经过了轮转又各自安放到属于他们的地方,一切又归于了平静。
第2章 霜华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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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河自天而来,一逝千里,金山自远而来,盘旋不止,金山银海在此相汇,金灿灿夺人双目,世间富贵至极莫过如此。
宁柏竹徜徉在这富贵中,仿若老鼠掉进油缸,只恨不能将骨髓也重新洗涤一遍。
突然,一阵寒凉逼人心骨,金山银海转瞬消逝。
“还我银子!”宁柏竹厉声醒来,脖颈的凉意愈发明显,寒毛耸立。
望着眼前黑衣裹面之人,脑中思绪万千,战战兢兢地摇晃身子,嗫嚅道:“不知兄长夜临此地有何贵干,若是有何急难之处,小女子愿意相助一二。”
黑衣人仿若未闻,冷声道:“玉佩在哪?”
宁柏竹连忙肉疼地将腰间滚烫地物事递送上去,好家伙,这玉佩可是自己千辛万苦从那个古怪人手中夺来的,便是就寝也不曾解落下来,这人一眼便瞧中了自己的宝贝。虽然欲与其拼命相抗,只脖颈的寒凉便将一团热血浸冷。
黑衣人抢过玉佩仔细端详半晌,猛地将玉佩攥紧,口中阴笑:“别跟我耍心眼子,玉佩究竟在哪?”
莫非是有备而来。宁柏竹兀自生疑,只是自己这里哪有什么玉佩,自己所好之物不过黄白二物而已,哪有什么玉佩。于是颤声道:“兄长明鉴,小女子这里最值钱的玉佩已在你手中,眼下是再也无其他玉佩可言。”
寒凉逼近,脖颈一阵刺痛,宁柏竹连忙伸手欲抓住刀柄,却又猛然停住,只颤颤悠悠道:“这位兄长,莫非你认错人了,在下全身上下只有这一副玉佩,您若是想要值钱物事,小女子床头下枕着的锦盒内有三百白银,兄长大可悉数拿去。”
“宁小姐当真不肯说出凤凰神目藏在何处?”寒凉逼近三分,湿热顺着刀锋流淌。
“且慢!”黑衣人停了下来,宁柏竹痛心沉声道:“该来的终究是来了。”见黑衣人闪过冷笑,垂首叹气一回,萎靡道:“那东西我留在身上终究是祸患,前日住进我这酒馆的贵人出价三千两,我便卖了。”
凤凰神目玉佩?自五年前被男友与闺蜜联手陷害,异世重生于桐城,自己小心翼翼存活,逐渐展露本性,曾不动声色打探过,料来原身不过一小有家资的孤女罢了,只愿余生平安顺遂,哪里知晓如今竟与这些东西牵扯,只是不能如实说来,否则性命难保。
“你已经给了他!”黑衣人闻言连声疾问。
古怪人果然和这群人脱不了干系,自到来便十分奇怪,这古怪人明明富贵不止,如何在我这小酒馆逗留十数日,店里这竹叶青如何抵得上他平素所尝之物。心下暗恨一番,破口大骂不止,天皇老子便也求情不得。
谁知黑衣人见其不发一声,自料情况大变,于是挟着宁柏竹至窗边,手指轻叩窗弦沉声道:“情况有变,他已知晓主公图谋,速速传信。”
窗外传来轻响,宁柏竹暗道,变天了。
突地,门外传来声响,其音醇厚醉人:“掌柜的可曾睡了,在下有要事相问。”
黑衣人神色一凛,宁柏竹小声道:“我那玉佩便是卖与他了。”
见黑衣人按捺不动,于是出声道:“夜深霜寒,不知刘公子有何事?”
“你卖与我那玉佩中间凹槽上似有瑕疵。”
黑衣人连忙望向门外,宁柏竹铜铃大瞪,连忙平复下来:“那玉佩如何会有瑕疵,还请刘公子拿与我相看。”心中暗道,这古怪人如何知晓我适才谎言,莫非竟窥视于我!
黑衣人闪身藏于门后,宁柏竹扬起十二分笑脸打开门:“刘公子请进。”一面说,一面随着右扇往后移动,眼珠往右直转,夜云宸眸光微闪,面色仍旧沉静,走进门来却反手一抓,将宁柏竹扯了过来,右手便往门后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