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牢房关着的人,一看就是阴森森的,不好搭话。不由得长吁短叹,换了无数种姿势也无法入眠。
苏顾然从集英阁回家,才知道王慕翎被押入了天牢,不由得面色一凝,轻皱着眉头,紧抿薄唇,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第二日早朝,他便向女皇上了折子,力陈王慕翎的无罪。本来苏顾然官居闲职,平日也从不关心时政,是以从未上过折子。女皇一拿到他的折子,便知所为何事,又不忍折辱这样的神仙人物,便也打开折子,慢慢浏览一番,内容全没入眼,只觉得他的字实在是清丽雅致,颇有风骨,有如其人。
看完后,也不当堂论事,只在散朝后召苏顾然前往御书房,摒退闲杂人等,这才抬起头对苏顾然微微一笑:“苏卿爱妻心切,朕自然知道。小郡王是朕看着长大,性子单纯,系出名门,若不是王慕翎存心引诱,他又怎会做出如此傻事?”
苏顾然低眉敛目道:“此事确不能怪罪微臣的妻主,实是微臣之错。”
女皇挑起一边眉头:“哦?”
苏顾然道:“微臣的妻主,与小郡王之间的事情,微臣一直看在眼里。此事皆是孽缘。小郡王莫名就对微臣的妻主钟情。纵然微臣的妻主并非对微臣一心一意,但她对小郡王,实无此意,多次推委。且因微臣好妒,她向微臣保证,收四房秋路隐入门后,绝不再迎新人。是以此次对小郡王言辞太过,才会引出此事。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微臣容不了人。求陛下饶恕微臣的妻主,若有罪责,微臣愿一力承担。”
女皇一时静默,半晌轻笑道:“苏卿抬起头来。”
苏顾然抬头,一双眼中尽是冰雪般的纯净冷然。女皇实在想不到,这样的一个人,也会承认自己好妒。
“朕或许是太过武断,苏卿的话,朕再想想,一切等小郡王醒来,朕问过后再说。”
苏顾然还要再说,女皇一抬手:“不必多言。”
苏顾然只得默然退下。回到家里,墨砚已经烧好了菜。苏顾然,蓝裴衣,墨砚,秋路隐便一齐往天牢探视王慕翎。
王慕翎一见他们四人,便眼泪汪汪的扑了过来:“可来了,想死我了。”
蓝裴衣微笑着摸摸她的脸:“乖,过几天就会出来的,先忍一忍。”
墨砚把食笼打开,将小碟从栏杆缝中递过去:“慕翎,先吃点东西。”
王慕翎双眼直放光,连忙接过:“这牢饭,真不是人吃的。”
墨砚咬住下唇,心疼:“我天天给你送。”
王慕翎连连点头,一边快速的夹起笋丝往嘴里塞。
秋路隐也站在一边,含笑看着。王慕翎吃东西,最是诱人,吃什么都一副很香的模样,没有食欲的人跟她同桌,都会被引得有食欲了。
等她吃完,抹了抹嘴,就开始胡思乱想了:“你们说,女皇不会把我喀嚓了吧?”
蓝裴衣摇头笑叹:“胡说,我们会想办法,让她知道实情,怪不到你头上来的。”
王慕翎还是愁眉苦脸:“你们是不知道,跟谁讲理,也别跟女皇讲理,她可以全凭喜好做事,爱砍谁砍谁,就瞅我不顺眼了,砍错了也没人找得到她的麻烦啊。”
苏顾然一想,女皇确实有凭喜好做事这个倾向。顿时就握住了王慕翎一只手,柔声道:“慕翎,上天入地,我都会陪着你的,别怕。”
王慕翎一愣,苏顾然并不常讲甜言蜜语,这一句却是一句最甜蜜不过的话。便有些感动:“嗯……若真有那一天,你们谁也不用陪我,过好自己的日子,好好养着孩子就成了。”
苏顾然摇头:“孩子交给爹娘养就好,没有你,我也不想再看到她们。只要跟着你一起,去那里都可以。”
王慕翎眼框一红:“我以为你们都比较爱宝宝的。”自从宝宝出生,一家人对她的关注便少了些许,待宝宝更为呵护,她早就看在眼里了。不管后事如何,此刻她心里已经被感动溢满。
只见墨砚和秋路隐也是一副毅然决然的样子。
只蓝裴衣苦笑,心中暗忖:慕翎,若真有这一日,随了你去当然好。只是,爹娘始终会老,谁来替你尽孝?谁来把孩子养大……?
秋路隐忙又开解:“怎么就到了这个程度?不要说着自己都信以为真了。不会有事的。”
王慕翎也是一笑:“我又没有杀人放火,不要吓自己。”说罢又皱起眉头:“……水湛怎么样了?”
秋路隐道:“气色已经有所好转,但不知道何日能醒。”
王慕翎叹了一声:“也是我害了他。”
苏顾然神色一动,又没有开口。
、
秋夫人冷着脸,把房中旁人都遣了出去,低头帮小郡王擦了擦额头,才对秋路隐道:
“路隐……之前你执掌过秋家生意,秋家不少人服你,事到如今,你也还能使得动秋家的势力。可你不要忘了,你已经算不得秋家人!”
秋路隐低下头,他为了能让王慕翎能在牢中好过一点,这几日又借用秋家的势力上下打点。却瞒不过秋夫人。
“娘,这件事,不是慕翎的错。”
秋夫人一回头,眼中一厉:“那是谁的错?!”
秋路隐道:“没有人有错,慕翎从来无意,弟弟也是个可怜人。”
秋夫人重复了一声:“可怜人?”
“我秋郁芝的儿子,会是可怜人?”
秋路隐叹:“世人眼中,都以为生在豪门世家才是有福,可是身在其中,便有许多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