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青禾松了口气,“没事儿就好,我真怕因为商绍城,再把咱们几个弄尴尬了。”
蔡馨媛道:“你就是太在乎别人心里的想法,依我说,你跟商绍城认识,你俩怎么地,那都是你俩的事儿,佳彤早前也没跟商绍城见过几面,单纯的觉得商绍城长得帅,所以喜欢人家,这连暗恋都算不上吧?她要是因为这个跟你翻脸,那真是说不过去。”
岑青禾说:“反正她没在意就最好,你现在也能看出来,现在的世道,遇见个能谈得来,能交心的朋友真是太不容易了,这就跟国家宝藏似的,得小心翼翼的护着。”
蔡馨媛说:“幸好咱俩喜欢的类型完全不一样,用不着担心以后会翻脸撕逼。”
岑青禾说:“你就放心吧,我对你家凡凡没想法。”
蔡馨媛一侧头,贼笑着道:“当然了,你有城城嘛,怎么看得上我家凡凡。”
岑青禾本能的一抬手,给了蔡馨媛肚子一拳,蔡馨媛‘哦’了一声,一歪脖子,装死。
岑青禾沉声威胁:“不许再张嘴,不然打死你!”
蔡馨媛也是忙了一整天,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韩国字的圈圈叉叉,累到极致,她很快就睡着了。
岑青禾听着身旁蔡馨媛均匀的呼吸声,意识还清醒得很,她今晚睡得比较慢,因为闭上眼睛,眼前竟然都是商绍城的脸。
从他白天去机场堵她,拽着她的胳膊,把她拉到停车场说话;到他请她家里人吃饭,送她回公司,晚上又约她一起见面,跟她遛狗,聊天,送她回家……说喜欢她。
好多事情,都像是在刹那间突然发生,岑青禾之前没来得及细细体会,只能等到夜深人静,自己独自回忆,独自琢磨。
其实他表现的已经很明显,她能感觉到,他是喜欢跟她在一起的,无论是互相斗嘴架,亦或是沉默着一路往前走。
他连喜欢这种话都说得出口,可偏偏没有一个正式的表白,这算什么
岑青禾发现,她要是想看透商绍城,那就跟孙悟空揣摩如来佛祖的心思一样,压根无从下手。
毕竟道行不一样,琢磨起来特别费劲儿。
想着想着,夜深人静,岑青禾也睡着了。一定是日有所思,所以夜里她才会做了这样一个没羞没臊的梦。
梦里,她回到了初中上过的补习班,在距离市区不近的拆迁平房区域,一帮人都坐在暖气也捂不热的下陷小平房中,熟悉的老师在前方讲课,粉笔划在黑板上,刷唰掉着齑粉,她坐在长条椅子上,百无聊赖。
好不容易等到老师放下粉笔,说中途休息二十分钟,一帮人疯了似的往外跑。熟悉的小路,一张张有印象却又看不清楚的模糊面孔,大家围在一起配手心手背,手心的是警,手背的是匪。
岑青禾跟几个人都配到了匪,所以有几分钟的时间先藏。梦里面,她像是怎么跑都跑不快,眼睁睁看着身旁的小伙伴们,一眨眼就跑没影了,她只能在后面努力的追。
腿上棉裤穿的太厚,她好想脱下去再跑。
跑着跑着,她隐约听到身后传来一帮人的脚步声,夹杂着:“那边,你去那边追,我去另一头截他们。”
心急如焚,岑青禾使了吃奶的劲儿,事实上却龟速奔跑在童年的小路上。转眼的功夫,她跑到了一个死胡同,眼看着前方没路可走,但她却不能调头,因为身后已经有人追来。
这份急迫感,不亚于日本鬼子扛枪在身后追赶,岑青禾怕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没辙,赶鸭子上架,她跑到死胡同的尽头,眼看着旁边有几块儿碎砖头,她赶紧摞在一起,然后单脚踩上,另一腿奋力往墙上跨。
“站住!”
身后一声呵斥,岑青禾吓得头都不敢回,只用力往墙上攀。不知是腿太沉还是裤子太紧,空气中只听得‘撕拉’一声,与此同时,她整个人从墙头上掉下去。
墙高有一米五左右,岑青禾穿得厚,滚下去咕噜了几圈,完全不疼。她连滚带爬踉跄的站起来,只顾着往前跑,一如身后的不是人,而是豺狼虎豹。
她没回头,却能清楚知道身后的‘警’已经翻过墙头追上来,果然,没跑几步,背身的衣服忽然被人揪住,岑青禾被后来者扑倒在地。
她本能的回手去抓,心底有一个念头,只要还没被制伏,那就不算输。
一转头,她猛然看到再熟悉不过的一张脸,竟然是商绍城。
商绍城此时正骑跨在她身上,她一愣过后,忙跟他撕扯,商绍城抓着她的手腕,俊美的面孔近在眼前。
两人扭打在一起,岑青禾使劲浑身解数,无所不用其极。而商绍城借助身高跟体重的优势,将她牢牢压制在身下。
一只手将她的双腕全部扣住,他用另一只手去拉扯她身上的衣服。
梦里面,岑青禾并未觉得这样有何不妥,因为她脑中的设定是,如果衣服被扒了,那就算输了。
所以她急声喊道:“商绍城,有种你松开我,咱俩光明正大的打一把!”
商绍城一手抓着她的两只手,另一手按在她因呼吸急促而上下浮动的胸口处,居高临下的睨着他,他出声道:“我就是让你起来,你也打不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