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看,根本就不会注意到他。

“驸马不在宫中保护陛下,跑来这里做什么!”周宜冷冷道。

满场子的朝廷重臣,哪有一个小小侍卫说话的份,就算是驸马,也没有这么失礼的。

“下官只是说句公道话,还望郡主不要做了抗旨的事情来。”遗方宣面上带着三分的微笑,眉眼可嫌地说。

一旁的步纲还晃了晃手中的圣旨。

周宜怒不可泄,放他进去,自此周家就算是让人骑在了头上,为一个私奔的女子,就下旨查抄太傅的府邸,成何体统。

可是不放,明旨在那里晃着,稍有迟疑就是抗旨。

“去你的圣旨,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一道圣旨就敢来搜查!”黄公义将军冲在了最前,气的扬起,怒目瞪着面前的甲兵。

这天下都是周嘉打下来的,如今在他女儿大婚的时日竟然让人查抄他的家,这糊涂的昏君!

“公义伯伯!”周宜张口欲阻止,覆水难收,已经来不及了

如今已经不是当年打天下的时候了,黄公义将军这样的话,怎么能说?

步纲是新晋的贵族,他哪里见过黄公义这样的将军,骤然听到这样的话,立即就想到了“谋反”两个字!

“什么地方是圣旨不能搜查的地方?”遗方宣一把拔了佩剑,厉声说道,一派忠心耿耿的年轻人的模样。

周宜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了,公义伯伯素来耿直,不但是他,今日在门口拦着的几个将军性情都是耿直之辈,不然,父亲也不会在天下一定,就让他们镇守各地,就是因为他们的脾气性情,怕他们在京城惹事情,就连这次征西,都没有带他们。

父亲一片苦心,保住他们今后的荣华富贵,可不能因为在此失言落得丢官丢爵。

“遗方宣,这里是什么地方,在座说话的都是什么人,有你说话的份吗?”周宜喝到。

遗方宣并不生气,他凉凉扫了一眼剑拔弩张的将军们,收起往日清贵公子的做派,一脸傲气的笑了笑,让自己显得像是个纨绔。

他说:“我虽然官职小,但我是长乐公主的驸马,是陛下的女婿,是陛下的亲人,怎么就不能说话。”

一派胡言!周宜气的整个人都颤抖了。

同时这话也彻底的激怒了将军们。

黄公义冷眼瞧着遗方宣,这是个什么东西,竟敢如此无礼?他们辛苦打下天下,是为了创造一个太平盛世,可不是为了给这纨绔还有佞臣逍遥的!

“陛下的亲人算得了什么?就是陛下来了,也要称呼我一声黄,这天下是先皇和大将军打下来的,他不过是半路捡了个便宜罢了,忘恩负义的东西,趁着大将军昏迷在这里耀武扬威!”黄公义唾了一口遗方宣,厉声道。

先皇在世时候同将军们就称兄道弟,登基其实也不过十多年,这些镇守一方的将军们没有做过京官,至今仍然沉浸在十多年前。

周宜脸都吓白了,她来不及阻止,她也说不清楚!

更为难的是将军和周家的家臣一点都没有觉得黄公义将军说错了。

她要怎么告诉他们,如今的圣上已经不是当初靠着别人的文弱新君,他是个君临天下的天子,怎么能容忍别人这样说他。

步纲脸上漫上了诡异的微笑,他说:“来呀,黄公义反了,给我拿下。”

黄公义哪里受得了这个,瞪大了眼珠子没等人家上来拉他就已经把刀横在胸前。

别的人也都横刀。

周宜想要说话,裙摆却被人悄悄撤了一下。

周宜回头,却见被薛子佩贴了和一块疤痕的薛皓偷偷朝着她摇头,周宜眨眼瞧他,不明所以。

薛皓着急的直扯她的衣袖。

周宜迷惑间,遗方宣已经跳上来一剑刺向了黄公义的胸口。

黄公义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没来得及说一句话就倒下了。

“公义伯伯!”周宜大惊着奔过去,黄公义已经吐血身亡了。

……

但凡太平时候男人们拔剑,总归是互相是性子的成分多些,无怨无仇的,谁愿意好好的就杀人?顶多是互殴一下。

口里说着打打杀杀,其实就是气不过来说一说,这是想要打架,不是想要杀人。

步纲带人围了大将军府上,周嘉的旧部拔剑那不过是意气用事。

按照常理这事儿办的本来就不对,正常情况下顶多就是僵持的久些,最后步纲派人进宫说周家抗旨,然后陛下自己想法子收拾这烂摊子。

正常的结果肯定是步纲撤退的啊,不然成什么样子?皇帝下旨欺凌弱小?他就不怕天下人笑话吗?

可是遗方宣竟然直接杀了人!

皇帝还真不怕遗臭万年了……

将军们义愤填膺,就要带着人上去决斗!

周宜满腔的怨愤,直直的瞪着遗方宣,心中波涛汹涌,却说不出话来。她双手捧着公义伯伯的头,看了看冲过来的将军们,她听见所有人都扬言要报仇,要杀了遗方宣,说什么要清君侧,除奸臣。

可是她什么都听不清。

她赶紧整个世界都是红色的,眼睛所到之处皆是悲伤的景色。

她的目光死死的盯着遗方宣,那个昔日的京城第一公子穿着盔甲,老老实实的站在那里,听话的样子叫人死心。

她摸了摸袖子里的匕首,那是父亲送的横尘!削铁如泥。此时她上去杀了遗方宣,只要老天保佑她成了,那就是白杀的,遗家是没理由要说法的。

她站了起来,拦在了两拨人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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