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能放弃自己的生命呢?张劭溥还在等她。
她是如此迫切地想要活下去,只是喉咙里好像塞着棉花,又烧着火,吞咽都是剜肉一样地疼。她皱着眉头费力地吃饭,配合吃药,虽然病势凶凶,却没有瘦太多。
这日,林赢过来的时候告诉她:“张劭溥离开重症了。大概明天一早便要去坐轮渡了。”
沈令迩默默地听着,轻轻咬着嘴唇:“我多想送一送他,只是他做了手术,免疫力太低,若是传给他便全完了。”她的眼睛慢慢红起来,两行泪顺着苍白的双颊流下来,“我多想再看他一眼。”
她流着泪,右手捂着嘴,脸色白得吓人。
这时候却听见敲门声,是林赢站在门外,折兰起身给他拿椅子,林赢没敢当着沈令迩与折兰调笑,只是几步走上前来,递了一张纸给沈令迩:“这是副旅长让我交给小姐的。”
沈令迩伸出手接过来,咬着嘴唇把信纸打开。
这次,看得出写信的人情形不大好,字迹是虚浮的,短短一句话,依然是简简单单的白纸黑字:
此身付山河,此心交于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