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陈自然明白雷诺斯的意思,是指他们只要目前还有共同的利益,站在共同的酒一派,而不是站在红茶一派,那么,雷诺斯就会一直都容忍自己下去,无论自己……做什么。
只要自己不让利益受损既可。
可一听这话,白陈却只是心里头苦笑了下,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他该高兴吗?高兴自己还有利用价值,所以没有被铲除?该高兴吧?
于是,白陈就微勾唇,露出了一个笑容,“好的,我会一直都当你的酒友的,永远都不会变。”
白陈虽然是在笑着,可是眼神却没有任何笑意,相反还有那么一点的伤感。
雷诺斯在看到这样的白陈时,他的姿势瞬间变得警惕而又小心了,他观察着白陈的神情,他的眼神微微暗了下来,脸色也微微变差,他的右手放在桌子上,旋转着酒杯,他的目光从白陈的身上挪开了。
白陈感觉到雷诺斯没有再盯着自己,身上没有一道炙热的视线,白陈心好受了许多,他微微抿唇,他知道他与雷诺斯现在的关系,已经变得相当僵硬了,一不小心,就“咔嚓”地断了,然后被送上断头台。
经历过这次的打翻酒事件,雷诺斯对自己的信任度已经变成负的了,白陈心里清楚这一点,因此,他微微低着头,将酒杯递给雷诺斯后,就微微侧头,趁这个时候,快速地偷看了下雷诺斯的表情,在发现雷诺斯的表情与最初认识的表情差不多时,白陈的心微微抽搐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白陈就是莫名有点伤感了,他觉得这样的情绪来得很是莫名其妙,可当他的脑海中浮现出过去的记忆,他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那就是……他被过去谈恋爱的事情给影响到了,虽说他没有去回忆这些,可心底总是会源源不断地传来一阵熟悉感,干扰着他,影响着他。
白陈微微摇晃了下脑袋,他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也许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让他的情感更加地不受控制,他微微揉了下双眼,他才更加清醒一点。
在这过程中,白陈一直都发现雷诺斯侧对着自己,目光一直都不在自己身上,看着酒杯,完全没有看自己。
正因为雷诺斯没有看自己,白陈就趁这时候,不断地整理好自己的情绪,揉了下双眼后,还是觉得有点不舒服,他便右手撑着下巴,想着事情,他正在等待着雷诺斯下来的话,然后再把话给接下来,再刷下雷诺斯好感。
可白陈觉得刷好感恐怕相当困难,刚刚已经变成负的了。
这样想着,白陈的情绪就越来越低落。
而一直都侧对着白陈的雷诺斯,只是微微侧头,他用余光看着不远处对面的玻璃上,他透过玻璃,看着白陈的神情,这玻璃擦得相当干净,一下子就照出来白陈的神情,一举一动,都在眼前掠过。
当他看到白陈三次抬起左手,揉了下双眼时,雷诺斯就微微低下头,他的脸色看起来比之前还要差,他用食指轻轻地敲打着酒杯,他正在思考一个严肃的问题,他忽然看着酒杯,观察着酒的长相,他看着酒正在缓缓地摇动着,反s,he出漂亮的颜色。
他想到了什么,把酒杯给放了下来,然后侧身看向白陈,他双手抱臂,露出一个防备的姿势,他质问着白陈,“你刚刚在我的酒里放的是致人于死地的□□吗?”
白陈愣住了,他不知道为什么雷诺斯突然这般直白地问,只要雷诺斯不说话,刚刚他们就这样一直僵持着,然后结束,不是很好吗?为什么突然要如此直白地问?这不符合雷诺斯的风格。
然而白陈揣测了会儿,最终还是微微抿唇,回答了这个问题,同时也是很直白,
“没有,我没有下致人于死地的□□。”
“好。”谁知道,雷诺斯突然笑出了声,他学着白陈,右手撑着下巴,他整个人的姿势从刚刚的戒备与警惕的姿势变成现在的放松姿势,然后他就拿起酒瓶倒了两杯满满的酒,推了其中一杯酒给白陈,“喝酒。”
“我……”白陈不明白为什么雷诺斯在听到这话后,没有追问自己放的是什么东西,毕竟像雷诺斯那般睿智的人,应该会很想知道自己究竟放了些些什么。
况且,雷诺斯会相信自己不是放了致人于死地的□□?
不可能,他不可能那么容易就相信。
白陈觉得雷诺斯很有问题,雷诺斯为什么会那么快就原谅自己?表现出一副我完全不在意你刚刚所做的事的模样?为什么会这样?是不是这意味着,他马上就要送上断头台了?
这一阵不安席卷了白陈,让白陈有点失魂落魄,他坐在那里,听着雷诺斯说“喝酒”,然后就缓缓地喝了下去。
这次雷诺斯说了三次以上的喝酒,白陈最终在第三次的时候,喝了下去。
雷诺斯在一旁催促着,不知道究竟安的是什么心。
但白陈终究还是喝了。
他现在是想要听雷诺斯的话,表现出自己忠诚,同时,也是想要让酒让自己变得更迷糊一点,不清醒一点,这样的话,自己就会忘记许多事情,不会再去记起许多事。
他感觉到好迷茫,他完全不知道该怎样做,似乎任何一条路都是错误的。
明明……任何一条路都可以成功,为什么自己却如此矛盾?
白陈能够感觉自己此刻正在紧紧地被限制着,让他无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