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前,本总办看过,那金丝凤尾步摇光光亮亮,没有一毫的瑕疵的。”
张郎中缓缓回道:“钱总办几年前看过,这几年,会发生很多事情不是,这金丝凤尾步摇有了划痕,也是不奇怪的。”
“你!”钱总办气的吹胡子瞪眼睛。
张郎中笑着说道:“钱总办,这库藏您是最大的头,这账目你是要亲自查看,库藏里的东西,你也是要定期查看,就像钱总办您所宝贵的东西,不看着不揽在被窝里放着怎么行,若是让人拿了,被人毁了,钱总办不得心疼死。”
张郎中抬起了手,捏了捏鼻尖,笑着说道:“钱总办的房间里每日都点着香,不觉得味道混合,香臭味更是熏天嘛!”
“张作!”钱总办叫了他的全名。
张郎中笑了笑,道:“钱总办的脸怎么白了,脂粉抹的多了。”
“张作!本宫是总办,你这是小小的郎中。”
“明日查账后,希望总办也是这般嚣张。”
“你!”钱总办气的喘气。
“若没有别的事情,张小小郎中便告退了。”
内务府
天一亮,张作便来到了内务府,拜见了李公公。
“这么早,你怎么来了?”
“回禀李公公,不知查完了账目,这库藏由谁管理?”
李公公凝了眉,看着他,并未言语。
张作公公缓缓道:“回禀李公公,奴才这里倒是有一个人选,不知可行不可行?”
李公公瞧着他,道了句:“这么快,便有人选了?你倒是有本事。”
张作公公一笑,道:“奴才没有什么本事,只是,万事都要提前想上一想,在者,这选人,也是奴才分内的事情。”李公公听了他的话,淡淡的说了句:“哪一个?”张作公公缓缓回道:“回禀公公,是几个月前刚入会计司的宫女初心,正好,今日查库藏,她也好跟着,去熟悉熟悉库藏的东西。”
李公公一笑,道:“会计司的宫女,这次查账,熟悉东西是假,找个由头,提她做库藏才是真。”
张作公公没有再言语。
李公公想了想,问了句:“她人如何?”
“回禀公公,是个老实怕事的。”
“好,就是她了。”李公公点了点头。
广储司
李公公带着两个太监来到了会计司,会计司的李未总办出门迎着,道:“奴才叩见李公公。”李公公很是客气,道:“李总办请起,这次是慈禧太后钦点李未总办督查金作库藏的账目,这件事情,便全然交给李总办了。”
“奴才谢过慈禧太后赏识。”
“李公公这边请,先喝盏茶,歇歇脚。”
李公公笑着,道:“好。”
李公公与李总办进入了内室,李总办开口,求教问道:“李公公,李某有一事求教公公。”李总办站着,倒了一盏茶水,递到了李公公面前,李公公接过了茶盏,道:“好说,好说,李总办先坐。”
“是。”
李总办也坐在了桌边。
李总办缓缓开口,问道:“李公公,不知这件事情,慈禧太后想要怎么查?”李总办也是掌管会计司一司的,会计司与广储司也是差不了多少,都是有账目,只是一个是出纳金器,一个是掌管庄园地亩之事,这地的事情,和金器管理起来,都是大同小异的。
李公公喝了口茶,李总办又接着说道:“不瞒李公公,在会计司也是有主事都是认为肥水不流外人田,也是做了不少手脚,这广储司一事,奴才也是听说,这由头是因为慈安太后的金丝凤尾步摇上面划了一道,可能是因为有人在上面做了手脚,想要落点好处,这么一来,若是查,便牵扯甚多。”李总办说完了这话,看了李公公,李公公身为内务府掌事,这七司三院管理督查不好,也是有些牵连的。
李公公笑了笑,道:“李公公这件事情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关键是掌握这其中的分寸。”
李总办听着,确实如此,这分寸若是掌握不好,牵扯的大了,小了,都是会惹慈禧太后不满,这便要捉摸慈禧太后的心思。
李公公多年跟着慈禧太后,这件事情,也是知道的,这正是他要求教的原因。
李公公喝完了一盏茶,将茶盏放到了桌上,李总办赶紧端起了茶壶,又添上了一盏,李公公瞧着李总办将茶盏添满,缓缓道:“慈禧太后做了一个梦,做了何梦,太后不说,杂家也不好问,但是,有一点,杂家是明白的,慈禧太后见金丝凤尾步摇划了,很是生气,更是说,库藏看管不好,东西丢了,都是不晓得的。”
李总办听着这话,慈禧太后很是生气,是因为库藏看管不牢。
李公公又道:“慈禧太后平日里不管做什么,都是很大方,这一点,李总办也是知道的。”李公公又喝了口茶,抿唇道:“在者,十官九贪,慈禧太后英明,这点也不会不晓得,这次,慈禧太后生气,也并非抓着这一点,至于为何要彻查,李总办该怎么办,李总办也是聪明,李某也便不多说了。”
李总办听了这话,琢磨了琢磨,慈禧太后做了梦,下令查库藏,库藏保管物品不当。
李总办开口道:“李公公觉得慈禧太后是心情不好,想要……”
李公公笑着,道:“想明白了,便行了。”
李公公将茶盏放在了桌上,道:“李总办要晓得这打板子,也是要衡量多少数的,轻了不行,重了便过了,这正月里还未出,不宜动静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