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的肚子。
她的腹中已经有皇上的孩子了。
皇上对她有些怜惜吗?
不在乎,也该在乎这孩子。
皇上的第一个孩子。
她瞧着皇上,许是瞧着的久了,皇上抬起了眸,瞧了她。
珍嫔也瞧了过去。
琳琅收回了抚着肚子的手,正襟危坐。
“添茶。”
“是。”皇上终于在她的期待下开了口,琳琅称了一声,起身,缓缓走到了桌前,将皇上面前已经凉的茶水挪到了她自己的跟前,便又送茶水盘中取出了一个新的茶盏,倒了茶,放到了皇上的面前。
“皇上请用茶。”
珍嫔瞧着挪在一边的茶盏,茶水都已经凉了,皇上来绛雪轩也是有一会儿了。
“这是什么茶的?”珍嫔开了口,问了句。
“回禀珍嫔小主,是三味养生茶。”
珍嫔瞧了皇上,又瞧了低头回话的琳琅。过了半响,才悠悠说了句:“三味养生茶,常喝着实是好的。”
琳琅低头不语。
珍嫔笑着,说道:“皇上,今日,绛雪轩的海棠花开的很美。”
皇上端起了茶盏,微微晃着,淡淡的道了句:“微雨海棠的景色确实不错,珍嫔是想着来赏海棠的?”
珍嫔抿着唇,没有言语。
“太后驾到。”
绛雪轩外,抬坐辇的公公喊了一嗓子。
璎珞扶着太后下了坐辇,竹青扶着皇后下了车辇。
“奴才叩见慈禧太后。”
“奴才叩见隆裕皇后。”
慈禧太后只是瞧了一眼停落在旁边的两辆八人车辇。
琳琅此时也走出了正堂,迎接,行礼:“奴婢琳琅拜见慈禧太后,拜见隆裕皇后。”
一片沉寂
小雨打落在她的头上,地面的积水,已经湿透了宫裙的膝处,琳琅微微抬头,瞧着慈禧太后与隆裕皇后进入了正堂。
“拜见慈禧太后。”
“拜见隆裕皇后。”
珍嫔跪着,璎珞扶着慈禧太后走到了桌前坐下,隆裕皇后站在太后的身边,瞧了一眼珍嫔。
“绛雪轩前停落了两辆八人车辇,皇上可有什么话要跟哀家说的?”
“是朕赏赐给珍嫔的。”
“皇上赏赐给珍嫔的?皇上自幼学习宫廷礼仪,哪里会这般不知道规矩?”
“太后,确实是朕赏赐珍嫔的。”皇上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慈禧太后凝了眉,发了怒,厉声道:“将珍嫔的车辇公公都叫过来。”
“是。”璎珞称了一声是。
珍嫔跪着,看了皇上,皇上一脸淡然,珍嫔蹙眉,也不晓得,慈禧太后唤她宫中的公公是何意。
八个车辇公公入了殿中。
慈禧太后冷眼瞧了跪着的珍嫔,道了句:“将车辇给哀家砸了。”
八个车辇公公发了愣。
“没有听懂?”慈禧太后冷哼。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隆裕皇后嘴角一弯,训了八个跪着的公公。
“喳。”
八个跪着的公公出了殿内。
殿外传来了一声声木头相互撞击的声响。
那是清脆的声响。
琳琅蹙着眉,那一声声,就像是那年木棍子打在她身上一样疼。
殿外
琳琅跪在雨中,瞧着八个公公将车辇跩了几脚,车辇的木把手便从车坐子上脱离了,一个公公拎起了木头把手,朝着车辇的篷子砸去。
琳琅垂下了眼眸,冷的肩膀发抖。
她伸出抚着小腹,这孩子,是皇上的第一个孩子。
皇上应该是在乎这个孩子的。
珍嫔跪在殿中,听着,落了泪。
声音渐渐小了。
慈禧太后摆了摆手,道:“璎珞,出去瞧瞧。”
“是。”
璎珞走到了殿外,八个太监跪了地,一个公公开了口,回禀道:“车辇已经散架了,姑姑瞧着可还好?”
车辇四分五裂,已然解体,车辇上挡雨的青油幕布也已经掉落在地上,印上了一个又一个大小不同的泥巴画出的脚印。
璎珞点了点头,“尚可。”
璎珞进入了殿内,回禀:“太后,车辇已经砸碎了。”
“很好。”
慈禧太后瞧了一脸严肃的皇上,又瞧了泪眼朦胧的珍嫔,道:“珍嫔,车辇是皇上赏赐的,是皇上的恩典,这车辇若是就放在景仁宫,倒是没有什么,哀家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珍嫔今日乘坐来了绛雪轩,却实在是坏了规矩的。”
珍嫔叩首,缓缓道:“是臣妾失了规矩。”
“你明白便好。”慈禧太后一笑,瞧着皇上,问了句:“皇上,哀家这么做,皇上觉得可好?”
“太后所做极是。”
慈禧太后缓缓伸出手,璎珞走到了太后右手边扶着。
“这绛雪轩的景致确实不错,只是,今日下了雨,湿气太重,皇后,同哀家回去说说话。”
“是。”
☆、第⑧章:督春工珍护芳菲
光绪十八年,正月初七
两个衣着华丽的女子站在储秀宫。
一个女子笑着,唤了一声:“杏贞。”站在旁边的杏贞应了一声,恭恭敬敬的唤了一声:“慧智姐姐。”两人进入了储秀宫,坐在桌前,杏贞端起了茶盏,倒了一盏茶,递到了慧智面前,慧智只是看着她,浅浅的笑着,杏贞又唤了一声,道:“姐姐请喝茶。”
慧智起了手,并未接过杏贞手中的茶,只是抚了抚发髻间的金丝凤尾步摇,还是浅浅的笑着,问了句:“杏贞妹妹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