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已经打了她一次,打了她两次,这是第三次了。
珍妃扶着肚子,她的孩子,她不能让太后和皇后伤害她的孩子。
珍妃咬着牙,反驳道:“败坏祖宗家法的人早就有了,我不过只是学学样子罢了,这些可都是太后教的呀!”
慈禧太后怒了:“你说什么?!”
珍妃仰着头,瞧着慈禧太后,言道:“太后不是也利用白云观的主持卖官鬻爵吗?太后还信佛,让人人唤太后老佛爷,实在是可笑。”
“珍妃,皇上这几年真是太宠着你了,宠得你无法无天,不知天高地厚了。”
“佛都是慈悲的心肠,若太后是佛,怎么还让人将怀有身孕的妮楚娥脱下去,褫衣廷杖呢!”
慈禧太后冷厉的瞧着她,珍妃还不住口,道了句:“可见,老佛爷不是什么佛,信佛也不过只是嘴上说说,老佛爷好狠的心肠。”
“哀家就是好狠的心肠,来人,将珍妃给哀家带下去,褫衣廷杖三十,给哀家狠狠的打。”
两个太监进入了储秀宫,将珍妃带了下去。
养心殿
殿外
一个小太监来到了养心殿前,道:“奴才有要事求见皇上。”
侍卫揽住了他,道:“皇上在批阅奏疏,不许任何人打扰。”
“奴才有要事要对皇上说。”
另一个侍卫厉声道:“你一个小太监,能有何事禀告皇上,再不回去,别怪我动手了。”
“奴才真的有要事要求见皇上,若是耽搁了,你们两个能够担待的起吗?”
“皇上有令,任何人不得入内。”
侍卫将剑比起,横在了小太监的身前。
小太监笑了笑,道:“好说,一切都好说,奴才没有事情了,这便离去,这便离去。”
小太监笑着,偏过了身,道:“奴才这便走了,两个侍卫大哥都消消气,消消气。”侍卫将剑放下,小太监向后退了一步,手展开捧着,手的一侧紧紧的贴着唇,大声喊道:“皇上,皇上,太后吩咐太监,对珍妃娘娘褫衣廷杖三十。”
一个侍卫走到了小太监的面前,拔下了剑鞘,小太监道:“侍卫大哥,奴才都已经喊了,皇上若是怪罪,你有的是时间动手。”
那个侍卫冷了眸子。
屋内传来皇上的命令:“传唤他进来。”
小太监进入了养心殿内,行礼。
“奴才奏事处太监寇连材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瞧着奏章,紧皱了眉头。
奏章上是前方的战事,与日军的交战失利了。
皇上抬起了头,手扶着额,问了句:“你刚才说什么?”
“回禀皇上,太后吩咐了太监,带了珍妃娘娘,褫衣廷杖三十。”
“褫衣廷杖三十?因为何事?”
“回禀皇上,太后派了太监从珍妃的房中搜到了一本簿子,上面记载了珍妃卖官鬻爵的证据,太后发了怒,说珍妃娘娘干预国政,破坏了皇家家法,太后便传召了太监,将珍妃娘娘带了下去,褫衣廷杖。”
“珍妃在何处?”
“珍妃娘娘在储秀宫外,不少内务府的太监听说了这件事情,都去瞧了,宫女和太监围绕了一圈又一圈,奴才在最后面没有见到珍妃娘娘,但是,却听到了珍妃娘娘的叫声,叫声很是惨烈,奴才这便跑来,前来禀告皇上了。”
皇上站了起来,道:“你做的很好,朕会打赏你。”
“来人。”
侍卫进入了养心殿,皇上吩咐了句:“传唤车辇,前往储秀宫。”
“是。”
储秀宫殿内
一个太监慌慌张张跑到了殿中,跪着。
“三十廷杖这么快便打完了?”隆裕皇后疑惑的问了句。
太监半天支支吾吾,才支吾了两句,道:“回禀太后……太后,那个……那个……”
“话怎么都说不利索了,怎么了?”安穗姑姑瞧着他,问了一句。
慈禧太后凝着眉,道:“发生何事了?”
隆裕皇后笑着道了句:“是珍妃?珍妃受褫衣廷杖之刑不老实了?”
太监叩首,颤颤的回道:“回禀太后,回禀皇后……珍妃娘娘……珍妃娘娘的□□流了好多血……”
隆裕皇后听了这话,浅笑着:“打了多少廷杖了?”
“回禀皇后娘娘,十七廷杖。”
隆裕皇后应了声,道:“还有十三廷杖还没有打,怪不得过得这般快的。”
慈禧太后凝着眉:“□□流了好多血?她现在如何了?”
“回禀太后,珍妃娘娘已经痛的晕过去了。”
储秀宫外
皇上坐在车辇上,凝着眉,揉着眉心,头有些痛,不远处有些吵。
“落辇。”
车辇停落在地,皇上的一颗心还是悬着。
宫女和太监跪了一地,齐声道:“奴才(奴婢)拜见皇上。”
皇上瞧着那宫女和太监围绕的中央处,中央处摆放了木凳,木凳上面,他一眼看去,是刺目的红。
白芷跪在木凳的一边,扶着珍妃。
慈禧太后和皇后站在一边,玉录玳扶着慈禧太后,慈禧太后已经撇过了眼眸,瞧了皇上。
“臣妾拜见皇上。”
隆裕皇后给皇上行了礼,皇上没有瞧她,眼眸直直的瞧着木凳,他径直走到了木凳边,瞧着鲜血淋淋的珍妃,凝着眉,怔了怔,便将腰间的带子解下,脱下了外衣,披在了珍妃的身上,将珍妃抱起。
慈禧太后、皇后、太监和宫女在他的眼中都是不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