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有荣幸了,能生出来一个这般会气老子的儿子。
先斩后奏,亏他想得出来啊…
“爸,我在这里叫你一声爸就是想告诉你,‘父母命媒妁言’那一套早就腐朽不堪了,我的婚姻我会自己做主,不劳您老费心。”说罢,温谨言从龙耽阳手里夺过来那小红本,道:“想跟我谈谈么?”
不承想,一眼瞥过去,他便看到了龙耽阳脸上划过的一道泪痕。只听她缓缓道:“好。”
温谨言便叫了小宝:“叫夫人来看着老头。”说罢,他率先出了门。
这边,清醒了一些的温海纳心下突然心生愧疚。他倒不是想着干涉儿子婚事,也并非嫌弃那林家丫头不好,怪只怪了他当年…
看吧,报应终究还是来了。他摇摇头,叹口气,喃喃:“罢了罢了,是我温海纳自私,差点葬送了那谨严小子的幸福去。”
鲜少见温老头如此奇怪,温小宝迟疑:“老,老先生?”
“小宝。”温海纳拍拍温小宝的肩头,他那瘦弱的小肩膀便颤了三颤。只听温老头道:“觉得谨严那小子怎么样?”
怎,怎么样…
真是觉得怪透了,温小宝咽口唾沫,道:“小,小爷除了总爱拍我脑壳子以外,其他都挺好的…”
“比之于潮生那小子呢?”
“当然是小爷更好了!”
意识到失言,小宝吐了吐舌头,低下头去。温海纳看在眼里,一个手掌压过去,又拍拍温小宝的背,道:“好生待你,…小爷。”
小宝惊吓,忙回:“...那是当然了!”
届时,温谨言步至后花园的凉亭内,在石凳上坐下,龙耽阳紧随其后,坐在了温谨言对面。
方才在路上她用手帕擦了擦,所以此刻,面上已是光滑无痕。
“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温谨言盯着对面的龙耽阳许久,才问出来。而这个问题,早在他们第一次见面,便已经在他脑袋里产生了。
闻言,龙耽阳抬头,一双眸子里含有惊讶,和些许欣喜:“原来你不曾全部忘记…”
“哦?”如龙耽阳所言,那便是真的有故事了。温谨言挑眉,道:“那到如今为止,你还打算瞒着我么?你和老头,又有什么关系?”
龙耽阳笑笑,指了指温谨言手里的小红本,道:“没用了温谨言,你已经有了妻子。所以这些,你也是没必要知道的了。”
只是她心下着实不甘,林西君那丫头似乎太好命,别人一辈子都无法企及到的东西在她那里,全部都会变成可笑的唾手可得。但她又着实认命,连她自己都觉得此二人在一起,才是金童玉女般的结合,天造地设般的一对。
原是她多想了。
“既然不打算告诉我,为什么还要答应和我谈谈?”无法满足疑问的温谨言,显然有些耐心不足。
“我想给我自己一次伸冤的机会,温谨言。”龙耽阳答:“我默默喜欢了你好多年,但是缘分这东西太奇妙了,它不仅不分先来后到,甚至还可以捷足先登的。你以为我抛弃掉巴黎蒸蒸日上的事业,高高在上的名气,只为来到你的公司甘于屈居人下,是为了什么?”
“难道我知道这些?”
此刻对面的男人一脸冷漠,龙耽阳突生一种嫉妒。她在幻想,她眼前这个男人的温柔是不是全都悉数呈现给了林西君,…这种幻想让她忍无可忍,痛到无法呼吸。
“是!所以这一切,都是我自己在作践我自己!温谨言,就这样吧,再见。”说罢,龙耽阳起身,一路小跑于温谨言所能目及的范围之外。
暴雨渐而转至淅淅沥沥的小雨,至现在,已经感觉不到它的存在。阵风吹过,竟有些春的感觉,恰似,芙蓉如面柳如眉。
温谨言瘫坐在石凳发呆。
这突如其来且貌似义正言辞的,对于他的指控,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得以为自己澄清一番之时,帽子便已经死死戴在了他的头上。
这感觉,真他妈窝心哪…
慢慢,近处突然有脚步声不紧不慢。温谨言抬头,便看到一身正装的余潮生,似乎是在家松懈了的缘故,他的领带微微扯开了一些。
“呵。”余潮生冷笑一声,道:“动作真快啊温谨言。”
意识到他指的是自己手里的小红本,温谨言也冷笑一声,回:“没办法,只若是我想要的,想方设法也会得到的。”
顿了顿,他补充:“不论对手是谁。”
“温谨言,你只是从未体会到过,…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楚而已。”余潮生摇摇头,带有不屑的意味:“不着急,慢慢,慢慢都会让你体会到的。”
这话被余潮生说出来,是一种云淡风轻的味道。
但所有这些听在温谨言耳里,却是另一种前所未有的畅然。他突然笑出了声:“甚好甚好,余潮生,露出狐狸尾巴来做坏事,岂不是比夹起尾巴来更加坦荡荡?”
只是顷刻间,他又变得严肃,盯着对面余潮生的眸子,莞尔:“尽情来吧我的好哥哥,我随时奉陪的,嗯?”
他拍了拍余潮生的肩,像极了一对兄弟间开玩笑那样亲昵。
余潮生目光落至温谨言手掌处,尔后才抬头笑笑:“真羡慕你的天真。”
☆、第25章
入夜,温海纳书房灯火通明。
书房不算大,但是藏书很多,大多是关于宝石鉴赏的。还有些许武侠小说,那是温海纳为了照顾他那宝贝儿子温谨言而藏的。
“现在已经不看这些了吧。”温海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