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过,“师父怎么受得这种苦楚。”
聂元静叹了口气,“不瞒你说,灵光师叔自入执法堂以来,一直不曾为自己辩护过,也不肯疗伤,此时情况恐怕不太好。”
陶昕来脸色一白,急得起身道:“怎么会这样,聂师兄,我想见师父一面,如果你有办法,来日定当回报!”这可不好,韩凤仪不为自己辩解,难道是有把握妙真不能把她怎么样吗?可是据大小苏的消息,韩家已经选派了另外一位资质天分都不错的族人入妙真修炼,明显是打算取代韩凤仪的!韩家都不保韩凤仪的话,韩凤仪的境况不是更加难料了吗?难道韩凤仪真的要像原著中那样死在执法堂里?
聂元静皱了眉,道:“你我之间不必说什么回报,我告诉你这些并非是有办法让你们师徒见面,而是想问你有没有什么信物可以让灵光师叔改变现在的想法。元静不才,递一件小玩意儿进去还是可以做到的,只是时间紧迫,你要好好选择。”这些话他没对大小苏说过,大小苏若是能劝得了韩凤仪,也不会任由事情发展到这种境地。原本如果陶昕来没回来的话,他再联系不到韩北望,就打算自己想别的办法了。好在陶昕来回来了。
陶昕来是韩凤仪的真传弟子,韩凤仪又是因为陶昕来出事的事情才会迁怒他人,只要陶昕来没死,对韩凤仪的触动是一定会存在的。
信物?陶昕来冷静下来想了想聂元静的话,明白了他的意思。不止如此,她很快就抓住了重点。执法堂是屏蔽一切法术和声音的,在那里,即便是结丹期修士的修为也被压制得与没有修炼的普通人无疑,这才体现了执法堂的性质和威严。韩凤仪不好好疗伤,也不为自己辩解,明显是心灰意冷,所以她要选择的一定是能激起韩凤仪斗志的东西。而且,不能是附带了法力的东西。
“可不可以问聂师兄,只要没有附着法力,什么东西都方便吗?无论形状、大小、形态?”陶昕来望着聂元静,心里有了主意。
“形状和形态倒是没什么,只是大小尽量小一些。”聂元静顿了顿,“我就直说了吧,明日便有人送疗伤的丹药进去……”
“那么,丹药和装丹药的容器可否经由我手?”
“经由谁手都没关系,这一块执法堂并没有特别的管制。只是所有东西进去时都会经过检查,在里面藏东西是不可能的。”本来聂元静想的是另外的办法,虽然也是随丹药一起送进去,但是却没想过在丹药或者装丹药的容器上做手脚。不过他见陶昕来这么问,心道难道她有更好的办法,所以才没提自己的办法,只告诉陶昕来无法在丹药里藏东西的事实。
陶昕来十分自信地笑了,“聂师兄,藏东西这种办法已经很老套了哦,聂师兄只要能将丹药给昕来片刻,昕来便十分感激了!”
聂元静没想到陶昕来真的有办法,他见陶昕来笑得灿烂,一时恍惚,末了只听见自己说:“你且等候片刻,我现在就去拿。”他起身离开,掩饰自己漏了一拍的心跳。
第二日,韩凤仪在仿佛无休无止的寂静中看到面前扭曲的空气里一个人托着两个巴掌大的小瓶子走近来。
又是疗伤药吗?韩凤仪讽刺地笑了笑,看也不看那人放下两只小玉瓶的动作,直接对壁放空了双目。
她就是倔强,她就非要这么撑着,她倒要看看,闻人熙这样对她,韩家当如何对他!哼!当她好欺负吗?几十年感情原来这么脆弱,一切都是她一厢情愿,自作多情。他居然为了那个小贱人如此伤她!韩凤仪满心愤怒伤情,明显已经钻到死胡同里了。
那人把两只小玉瓶往前推了推,两只小玉瓶并排紧贴着放置在韩凤仪面前,韩凤仪虽然不想看,但还是敏感地注意到这次的小玉瓶与之前送来的似乎有些不同。
哪里不同呢?韩凤仪忍不住转过头看了看,不过几秒的功夫,便立马变了脸色。
她拖着受伤的身体缓慢地挪到那两只小玉瓶面前,将它们拿在手中仔细端详,这一看之下,便更是惊疑起来。她连忙推开瓶塞,将瓶中丹药尽数倒出——一共四颗!原本他们送来的都是两颗,她从来都是揉成灰扔了的。但是现在,丹药体积变小了,数目却增加了一倍!
她将两只玉瓶缓缓调整了一下角度,脸色变了又变,突然又哭又笑起来,此后不多时她又一仰头吞吃了四枚丹药,同时拿禁闭室中的小锤敲响铁栏旁边的铜锣,冷哼一声,心道:不跟这帮孙子瞎置气了,浪费时间!
两只玉瓶单独看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只是若它们按照特定的角度并排放在一起,上面的花纹便组成了一个“归”字。而再调整到另外一个角度重新摆放,那些花纹又组合成两个数字:“9”和“5”。
修习符篆术的人天生对文字、符号极其敏感,那人看着简简单单把玉瓶往地上一方,其实面对着韩凤仪那一面的花纹正好是“归”字的形状,而韩凤仪拿起瓶子再探索一番,很轻易就寻到了后一种暗号。陶昕来排行第四,“四归”便是指她回来了,至于“95”便是“救我”的意思,阿拉伯数字这种东西韩凤仪见陶昕来写过,也曾感兴趣地学过,所以自然也知道一些谐音。韩凤仪见了前一种暗号,知道陶昕来回来了,但是看后一种暗号,以为她受了什么伤,等着她这个师父去救她,所以才暂且放下自己的低沉情绪,打算快点出去救自己的得意门生。